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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巴丹吉林沙漠腹地·寂寞也是享受

上榜理由

巴丹吉林沙漠腹地里的泉水是最让人难忘的,这是荒漠的甘泉,清澈而甘甜,或许当年摩西为以色列人在旷野里击打磐石所流出来的水便是那样的。

许多时候,我们居于平原上城市的一隅,自以为安稳,与远处的高山无关,与远处的沙漠无关。然而,在北方沙尘暴的春天,我们在家门口抖落的那一身风沙,或许你不知道,它们就来自巴丹吉林沙漠。对于撒哈拉,有人曾煽情地说:“我每想你一次,天上就落下一粒沙,于是就有了撒哈拉。”可是对于巴丹吉林,类似的说法又要怎样表述呢?北方高原上坐落着巴丹吉林,当人们有太多的思念无处寄托的时候,便从这里吹起了袭人的黄沙。

当然,丹巴吉林是一个与浪漫无关的地方,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说。那些高大的沙山、有泉水出没的湖泊和在荒凉的广漠之中寥落地散布着的居民点,都给人一种特别的印象,好像这里不是沙漠,而是渺渺的人寰边上一个小小的郊区,冷冷清清地只适合那些喜欢寂寞的人在此隐居,比如说修士和僧侣。以至于来过巴丹吉林的人在回忆这里的时候,眼前总是要浮现出那样黯然销魂的画面:两匹骆驼在玫瑰红的晚照里从沙梁上走过,沙梁投在大地上的影子浓厚而忧郁,便衬得那两只骆驼的影子愈发孤单,而你,就是那个牵着骆驼走在前面的人。

这片以寂寞为主题的沙漠位于阿拉善旗的北部,北大山以北,拐子湖以南,若水以东,雅布赖山以西,面积4.7万平方千米,是中国第三大沙漠。这里属于典型的温带大陆性气候,年均降水量只有50~60毫米,严重干旱。夏季最高温度为43℃,冬季最低温度为-37℃,气温年较差很大。冬春季节盛行西北风,一年里8级以上的大风日有30多天。沙丘植被较少,以耐旱耐寒的沙拐枣、沙棘、梭梭、沙蒿、柽柳为主,基本没有种植业。有两大居民点,一个是库乃头,一个是巴丹吉林,两者都是庙宇的名字。

我不愿意袒裸裸,赤对天苍;究竟是谁,恶狠狠把我脱光?难道是风,呼啸着把你蹂躏?难道是霜,严酷地把你心伤?巴丹吉林,我怀想艳美霓裳。

——佚名

巴丹吉林的沙漠腹地里最引人瞩目的便是那些巍峨的沙山了,相对高度竟可以达到500米,比如被誉为世界最高的巴彦诺尔和吉诃德二山,所以便有“沙漠珠穆朗玛”的美名。在风如此大的地方聚沙成山,直觉上是困难的,但丹巴吉林沙漠腹地里的沙山正是这样形成的。对于这些沙山具体的成因,人们给出了不一的解释,其中有两种是勉强可以接受的:一种说法认为,巴丹吉林原先就是一片丘陵,在漫长的岁月里,这些丘陵的表层被沙化,就形成了沙山,至于里面的核心物质,还是以前构成丘陵的岩石。另一种说法认为,巴丹吉林丰富的地下水黏合了北风里吹聚到这里的沙粒,从而形成了较为稳固的结构,而这些地下水则是来源于一条至今尚不能弄清其来龙去脉的地下河。也正因为如此,在这些耸立的沙山上,才会有一些植物坚强地存活下来。

根据当地老人的回忆,在20多年以前,这里的沙山上曾经长着相对茂密茁壮的梭梭和沙拐枣之类的植物,只是在后来,被人们当做柴禾连根砍去了。从那以后,再也难有新的草木植株在上面存活了,沙山便也只剩下了沙子,黄褐色了无生气的沙子。这些沙山绵延在一起,在巴丹吉林广阔的腹地里,像一片无言的坟墓。

如果说巴丹吉林的腹地里只有这些坟墓一样的沙山的话,那么它就是一无可赞的,它的神奇之处在于它有人们所意想不到的难以理解的水源,这也使得它对于自身的沙漠景观有所突破。这里的水源是大范围的,并且以湖泊和泉水的伴生形态存在。有人数过,分布在沙丘之间的湖泊有113个之多,其中常年有水的有74个,而淡水湖就有12个,当然这些湖泊的面积都不是很大,方圆不过1.5平方千米大小,水深也相对较浅。然而,正是这些不起眼的小海子,为巴丹吉林养育了众多的生命,包括人。在巴丹吉林的腹地里,每一个小湖泊边上都住着一两户人家,同一个村子的人家之间往往要隔上几个小时的骆驼的骑程。当然,巴丹吉林也有大的湖泊,比如北部的拐子湖和西部的古鲁乃湖。

古鲁乃湖南北长180千米,东西宽10千米。在湖滨地带,由于水分的涵养比较好,所以适合植物生长(比如芨芨草),因此也常常可见骆驼在这里啃草。湖水里丰富的生物饵料也招徕了许多的鸟类,在水面上翻飞,而鸣声远近可闻,从这一处风景的片断看来,很有些江南的风采。巴丹吉林沙漠腹地里的泉水是最让人难忘的,这是荒漠的甘泉,清澈而甘甜,或许当年摩西为以色列人在旷野里击打磐石所流出来的水便是那样的。是的,在渴得要死的沙漠里,有什么期待是比对泉水的期待更大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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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济纳旗是巴丹吉林沙漠最美的区域,戈壁绿洲、瀚海沙漠、古郡重镇、关市口岸、居延汉简、黑城文书……这一切构成了额济纳旗地区丰富多彩、威武雄壮的历史画卷,以其独特的历史文化和地理风貌引人注目,成为旅游探秘者的朝圣之地。

在蒸发量远大于降水量的巴丹吉林,为何有如此大量的水存在?有人说,这是沙漠西南的祁连山的冰雪融水进入地下后,通过断层运行至此,所以才会有自流的泉水。

巴丹吉林寺庙里没有旺盛的香火,这座寺庙坐落在沙漠的深处,周围只有3户人家。如此淡泊的气氛倒也同藏传佛教的教义多少吻合,一年里也有很多香客来到这里,却是慕寂寞之名。

或许寂寞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在巴丹吉林沙漠腹地里,也算得是享受的一种了,只可以意会,难以言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