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般若多罗尊者临终时曾对菩提达摩说:“东方国土有大气象,我寂灭后,你可前往中国,佛法将大兴于斯。”于是,菩提达摩历尽千辛万苦,不远万里,冒九死一生之险,终于由南海来到中国。从此,禅的发展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开创了中国禅宗史话传奇。
达摩东渡
二十七祖般若多罗尊者是东印度人。他得法后,游方行化到了南印度。南印度国王香至崇奉佛教,他的三位王子也信奉佛法。
般若多罗有心考察了一番,知道三太子菩提多罗是法器,只因时机未到,所以他暂未表示。等到香至王驾崩,举众悲痛欲绝,只有菩提多罗在灵柩前坐禅入定。七天以后,三太子起身要求出家。般若多罗为他授了具足戒,并对他说:“佛祖把正法眼藏传授给迦叶尊者,辗转到了我,我现在要传给你。”
般若多罗传法完毕后,说了四句偈语,然后站起,伸开左右手,各放二十七道五彩斑斓的光芒。又腾身跃到虚空,化火自焚。当时空中的舍利子如雨般落下,菩提多罗收后建塔供养。
——就这样,“以心传心”的禅宗宗旨从迦叶起传了二十七代,最后传到了南天竺国香至王的三太子菩提多罗(后改菩提达摩)。
菩提多罗是禅宗划时代的人物。从他起,西天禅宗把发展方向转到了中国。菩提达摩作为西天禅宗的二十八祖,担起了这历史的重任。
当年禅宗初祖达摩东渡,航海来华。先从广州上岸,在梁武帝的邀请下到达京城建康(今江苏省南京市),与南朝的梁武帝见面。
梁武帝是当时笃信宗教的皇帝,不但虔信佛教,同时也崇尚道教,所以一见达摩大师,梁武帝便问:“我建造寺庙,供养僧众,做了许多的佛事,究竟有多大功德?”
达摩倒也干脆:“你这种做法根本没有功德。”
武帝愣然不解:“我这么做何以没有功德?”
达摩直截地说:“你所做的只是一点世俗的小果报而已,谈不上真功德。”
武帝在茫然中又问:“什么是真功德?”
达摩开解:“真功德是最圆融纯净的智慧,本体属空,你不可能用世俗的做法去得到它。”
“对朕来说应该怎样做?”武帝有点不耐烦。
“不知道。”达摩也来得爽快。
结果,达摩自知和梁武帝话不投机,法缘不合,于是他就走了。后来梁武帝后悔,派人前去追赶,眼看前面已经没有路了,一条宽阔的江流横亘在他的面前,浑黄的江水一泻千里,汹涌的波涛冲击着乱石嶙峋的江岸,拍打着江滩上飞扬的芦花。
与梁武帝会晤的失败,并没有让菩提达摩失去信心,他丝毫不怀疑师父般若多罗的预言,在这大气横生的土地上,古老的佛法一定会得到重生。他决定渡江北上,继续去寻找古老禅法的继承人。天色渐晚,浩瀚的江面上竟然不见一只可以横渡的舟船,菩提达摩忽然双手合十,面对西方,口中喃喃有词:我之西来,深有密意,法若无生,我愿沉江,法若高兴,天助我也。说完,菩提达摩顺手摘下一支芦苇扔进了江流,于是,他撩起僧袍,跃上芦苇。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那轻柔的芦花载着他一路顺风顺水,直向烟波浩渺的江心驶去。达摩“一苇渡江”来到北魏,在那里他不吃不喝,面壁静坐了九年。相传在他面壁的最后一刻,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说道:“天上地下,惟我独尊!”他成佛了。
“禅悟”相传达摩大师就曾在嵩山少林寺面壁静观。他整日整夜地面对石壁坐着,一言不发,连小鸟在肩上筑巢做窝都浑然不觉。故人们称他“壁观婆罗门”。至今在少林寺的西北面还有“达摩洞”,相传就曾是这位长着满脸卷曲络腮胡须的南天竺高僧入定的地方。达摩就这样默坐冥想,长达九年。成语“面壁九年”就出自此典故。所以,面壁这种佛家语,原指面对墙壁默坐静修,后来又用来比喻在学习上下的功夫极深,无论在学习和工作中我们都应该学习这种精神。
把心拿来,我替你安上
禅的本质是使人的生活充满安详真实情趣,使人们摆脱心理和情感的困扰,看到我们自在生活的本来面目,从而以最真实平常的心态来看待世事和享受我们拥有的真实自然的生活。
禅告诉我们,生活是充分发挥自己的潜能创造人类共同财富的过程,而不是勉强自己与人争夺,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无止境的人生欲望之中。人只要能回归落实到生活的本身,接纳自己,实现自己,就可以生活得安然自得。安适的情怀不是追求来的,不安的心也不是外面能强加给我们的。人的精神生活的关键是自己能否维持一个纯真的心态。
慧可禅师有一天问达摩:“我的心里很不安,请老师为我安心。”
达摩说:“你把心拿来,我替你安上。”
慧可禅师想了好一会儿说:“我已经找过,可是找不出来。”
达摩说:“好,我已经把你的心安上了。”
在这么简短的对答中,慧可禅师豁然领悟到自心本来就是安的,所有的不安,是在生活上妄加挑剔、强作追求所造成的啊。
人的担忧和烦恼,比事实情况要大许多倍。这是由于人类几千年来,过度强调未雨绸缪,过度渲染忧患意识,夸大失败的消极意义,而普遍染上一种不安意识。禅告诉我们,我们应当预做准备,但不可以变成惧怕的心态,因为它会使我们变得不安。我们去做计划,去保持细心谨慎的处世习惯,而不必为此过分忧虑。我们保持乐观向上积极进取的心态,而不要存有与现实无关的担忧。如果有这些不实虚无的担忧,许多人便会一蹶不振,抑郁难安。
有个智闲禅师,一次他问弟子说:“有一个悟道的人,他口衔树枝,脚无所踏,手无攀附,挂在千尺悬崖上。这时,忽然有一位求道者来问佛法大意是什么。如果开口回答,就要跌落深谷;如果不回答,则违背出家人随时慈悲开示的本分。在这种情形下,他该怎么办?”
当时在座的弟子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对答。
这时座中有一位叫招上座的学生便站起来说:“老师,先别问他咬在树上怎么办,我倒想先问他为什么要上树去自寻烦恼。”这句反驳的话里,招上座已经点出:人为什么要自讨苦吃,到那危险的地方去惹来那些困扰呢?引申开来说就是,为什么人要为了名利地位而赴汤蹈火,惹起那么多烦恼和不安呢?其实,人类是很会自寻烦恼的,我们明明知道别人不肯认输,却偏偏要别人投降,所以才有了战争。明知别人不一定会赞美自己,却想尽办法要得到别人的青睐,于是使生活陷于困顿之中。
“禅悟”原来并没有一个实在的心可得,也没有一个实在的不安可安,安与不安,全是妄想。人的精神生活是不能掺杂挑剔的,更没有必要为自己寻求合理化,充面子,畏首畏尾。只有以平直自然的心去生活,真正地回归到自己,才能肯定自己,同道唱和,无人而不自得!
断臂求法,承上启下
一个大雪纷飞的季节,又一个寒冷的夜晚过去,达摩终于走出那间幽深的洞窟。四野白茫茫一片,达摩惊奇地发现,在他的洞外,一个雪人屹立于门前的旷野上,细细看去,那是一尊人的躯体,积雪埋没了他的双膝,坚硬的冰层包裹着他的周身,透过那片白杨树林,东方天际一缕初升的阳光斜射到那人的身上,乍一看去,那是一尊晶莹剔透的银塔。
达摩说:“你是谁?你为什么一直站在这里?”
神光说:“你当然知道,我已经在三年前就把我的心意向您和盘托出了。”
达摩又怎能不知道立于雪洞前的人是谁呢。
门前站立的人为河南人氏,俗姓姬,单名光,少年儒生,精通内外法典,后出游至洛阳龙门香山寺出家,法名僧可。三年前,他来到嵩山,向达摩求法。就像对待其他求法者一样,达摩以他特有的冷漠断然拒之。然而与其他求法者不同的是,僧可没有选择就此走开,而是一直坚守在达摩的洞窟前,直到这个大雪的夜晚。
达摩伸手抚去僧可周身的积雪,又敲碎他腿上的坚冰,但他仍然以他特有的冷漠说:“真正的佛法是无尚精妙的,非经过如许的磨难和坚韧的努力难以得到。你,你还是回去吧。”
这时,空中一道寒光闪过,随着神光那柄腰刀的起落,神光的手臂早已从他的躯体中分身而出,殷红的鲜血喷洒在洁白的大地上。不等达摩回过神来,神光拾起那只断臂,大声地说:“说说看,你还要怎样的磨难和坚韧?”
达摩终于把神光让进了洞窟,达摩说:“非是我不把佛法传承于你,在这片古老的大地上,非有为法忘躯的精神,不能将世尊的大道继续到底。”
达摩替神光疗治了伤臂,又替他更名为慧可。在那件狭小的洞窟里,达摩取出珍藏了几十年的四卷本《楞伽经》以及袈裟和衣钵,郑重地递到慧可的手里。后来,人们知道,达摩所传慧可的佛法主要为“二入四行”法。二入者,理论与实践的有机结合;四行者,远离一切世俗情欲,方能得到心灵的无尚快乐。
慧可侍奉于达摩的膝下一年又一年,花开花落,冬去春来,不知过了多少个年头。一天,达摩突然将慧可召到了面前说:“你在我的身边已达九年,正是我在你之前面壁的时间,现在,我要把一件东西托付与你。”达摩说着,转身取出一件木棉袈裟郑重地托在手中说:“这件木棉袈裟,是我从西竺带来的,现在,我就把它交给你吧。”
慧可知道达摩此刻的心意,但他却说:“既然佛陀的大法是无人无我无相,而你的禅法是不立文字,以心传心,这件木棉袈裟又有什么意义呢?”
“非也,”达摩说,“你随我九年,我对你内授禅法,以印证悟心,今又外传袈裟,以确定禅教的宗旨。袈裟不在禅法之上,禅法也不在袈裟之内,但释教的三世诸佛,都是以这种方式来传授法信的。今天我同样也以这种方式表明法信,使后代的传法者有所禀承,学道的人能确认宗旨,断除众生的疑惑。”
慧可的心中涌起一阵涟漪,他伏身拜倒在达摩的面前,久久不肯起身。
达摩又说:“当年释尊灵山会上拈花,唯有迦叶发出微笑。自此以后,佛法开始以心传心,自此代代相传。至我已是第二十八祖。今天我把这法信再传于你,请听我四句偈言。”达摩说着,便用他浑厚的声音唱了起来:“吾本业兹土,传法救迷情,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
“禅悟”有献身精神,是事业发展的基本条件,追求真理不言弃,是事业成功的根本所在。愿人们多一些追求,多一些坚持,多一些沉稳;少一些浮华,少一些俗套,少一些虚荣。工作节奏明显加快的今天,我们需要潜心做事、脚踏实地的精神,我们更需要有慧可断臂求法的决心、追求真理的恒心、攻必克战必胜的信心。菩提达摩这样一位西来的而且是极具特色的禅僧,在禅门中引发了普遍的思考,对禅门在开启禅悟及启迪心智方面有普遍意义,极具特色禅门之宗风对后世禅门宗风形成了深远影响。
达摩西来并被尊为禅宗初祖,推进了由佛教传入而引发的华夷冲突问题的解决。与经教的流传不同、有别于僧人的译经讲经,菩提达摩教外别传、不立文字、单传心要、直指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