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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继续——
安静地翻着书页,随手作起笔记,在不知不觉中便熬过了一周苦闷的学习,终于又可以放松一下啦!依旧站在高高的江堤之上,观望起这独一无二的美景,感受着那美轮美奂的风之旋律,微微闭起双目,眼前顿时一片漆黑,周围瞬间悄无声息,时间也立刻定格在此。突然之间,一席河流从上空滚滚直落而下,壮观之景响彻天地!又一刹那,一袭白色服饰青年禅坐与下,专心致志地记录着这每时每刻连绵不绝的河之美景。缓缓睁开双眼,突然狂笑不止,显然是创作之构思已有所眉目了。
三两步便跨回了教室的书桌前,疯狂地找出了笔纸,刻不容缓地坐了下来,毫不犹豫地描上了一笔。倾刻间,滔滔江水从天飞流而降,高挂于洁白的云层,与蔚蓝的天空并行而现,随后树木、芳草、鲜花、欢鸟便顺之落下,带上万分高兴的笑容,美美地享受着这难得的创作。可然而好事之后便定有坏事所发,静静地窗外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壮的身影,正以狰狞的面容、毒辣的眼神狠狠地朝向他,那双欲要将他吞之而后快的双眸虎视眈眈地死盯着他,嘴角还露出邪恶的阴笑,“这个傻小子,成天就只知道坐在这里,别人都在玩,就他一个傻坐在教室,坐死他!”似乎真的很想一口将他活吞下肚。可是,他却浑然不知,仍旧目不转睛盯在纸上,手也是接连不断地挥出,似乎正有一股强大的诱惑力将他与整个世界都已隔离,那种创作欲情是不容打搅的。无声无息地,一下午便就如此过去。黄昏的光线非常柔弱,却又很是刺眼,斜照向他身旁。只见他双手轻轻地端起画纸,一双瞪得老大且又带有血丝的瞳目直视着这幅有声有色的秀水山川之“天之流”。片刻,突然从嘴里传出“哈哈”地狂笑声,两眼也眯起了初一之弯月,兴喜万分!恍惚间,都震到了在教室里零散地坐着认真看书的几位同学,惊疑地转头望去,真象是一个孩童,手中正攥着一大把一大把的好吃好喝的,心喜而狂笑,那模样,那德行真让人笑掉大牙呀!在忙完了一整个下午的创作之后,肚子也便“咕咕”叫饿了,立即起身收拾一下书桌,便带着疲倦的肚皮和躯壳迅速赶往食堂。虽然是周末时期,但食堂还是会开饭的,只不过东西非常稀少,谁也不会在这周末难得的两天还守在学校吃食堂的饭菜,就算是平时上课,也会有近乎一半的学生不会进食堂门口一步,更别提吃了,都宁愿多花点父母的血汗钱去超市买些零食、吃点泡面,也不愿多吃一口这食堂的垃圾菜饭,嫌丢人。都是强中之强,高贵之躯,没有弱中之弱,低贱之身,皆皆彼此。本来这类的技术学校就是花钱买玩,都是父母无法管教子女或是子女没读上正规的学院,被逼无奈才选择把他们送往此类学校,没有谁的家长送子前来是望子成龙的只是情非得已罢了。
他,也是其中之一,读完了初一便辍学在家,父母问其原由,便痛哭敷衍几句,很是伤心,父亲是打骂皆施,母亲则苦口婆心地劝教,但仍旧无法挽回他念书之心,其真正原因也只有他自己最为清楚。在家的两年,便靠自学长了一身的画技,在那种成天被父母吼叫、冷视的日子里,他并没有放弃学习,只是学习的东西不是父母亲的意愿而已。在无人教导、无人指点的情况下,全由几本薄薄的漫画书和几部短短的动画片所带来无穷的潜力,那种领悟之感创作之心使其与漫画心心相连,对画画极有好感。每每看完一部片子,新的领悟便立刻展现于眼帘;每当赏完一则漫画,突之灵感则瞬间浮现于眼前。那样的日子真的很兴慰,很愉快,但他也知道,在家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无奈之下便在两年过后被父亲送进这所技术学校,命运的转折也就此发生。
在食堂的一个角落里的餐桌上,便围着几位工作人员,大厅中也有零散着几个消瘦的身影在享用着晚餐,估计是些与他性格类似的人儿们,不然也不会留守于学校。立即刷卡,打了一块稀烂的鸡腿,几勺子凄凉的蔬菜,随后又连忙打了一大盘生硬的米饭,随身坐下便大口大口地啃了进来,也不管他人是如何看待,如何笑话,反正他就这么吃了起来。没一会儿,抬头一望,时钟上的时针指向的是七过一半,分针则是指在六之中央,恰好七点半,吃饭才用了十分钟左右。也顾不上其它,立即起身送出餐具回到宿舍,现在还早,睡觉肯定是不会,便立马洗漱,完后就卧在了舒适的小床上,翻阅起喜爱的课外读物,这也算是创作完后的放松吧!宿舍的几个闲事之人见这小子一回来就瘫在床上便就犯起了嘀咕:“这家伙不管放不放假就只知道呆在宿舍和教室里,有个什么用啊!”“人家会画画儿,你会吗?”“有个屁用啊!现在谁还象他那样成天抱着那玩意儿看啦,简直就一傻蛋!”“呵呵,也是……”没办法,不想听也阻止不了别人不想说。
这世道的人都是如此,你的东西再好,在别人眼里便都比垃圾还不如,自己什么都不会都不懂且还放下大胆嘲辱他人。别人有的自己没有,别人的便是分文不值,不仅如此,却还是垃圾中的垃圾;而自己有的别人也有,那别人则是在学自己,自己的就算和他的一样,也肯定要比他的好上千倍万倍。总之一句话,“老乌鸦笑猪黑,自黑不觉得。”放眼整个地球,每个人都是如此,可说不是如此之人也不是个完整之人。
虽然听得有些心颤,但又能奈何,只有咬着牙把心思转向书本上的这则故事中。故事说的是一个男孩在出生不久后就不幸丧失双亲,虽在亲戚家没受过何种虐待,但也没什么地位,有骂有打全他包,有吃有喝无他捞。但最后,这个男孩却在二十几岁出头便成为了一位著名的作家,可他却非但没有一丝痛恨这家亲戚,而是把什么好处都往这亲戚家里送,从原先几十平方米的小黑房一下子造成了三层豪华小楼,一辆破旧得都无法骑上的自行车也转眼变为了比之宝马跑得还要快的华丽小轿车。当然,这家亲戚也是以泪来回报这所有的一切,不知是愧疚还是悔恨当初那般对待于他,总之,事后便又来到这位作家父母亲的坟前,大哭了一整天。这位青年作家最后还说:“我能有今天也全都是大叔大婶一手酿成的,如果我从小就娇生惯养、吃喝不尽,那我日后便连生存的机会都没有。”边看着这则感人的故事,泪水也边不断地浸湿眼眶,读完之后,一滴重重的泪珠便悄然落在书本上,湿透了好几页纸张。虽不知故事之真假,但却对他来说是获益匪浅,有相当大的启发。感觉自己也是如此,被几乎世上所有人看不起,可却被有眼的老天赐下如此之天赋,可见是可怜的一大补偿啊!不知何时也才能够实现那个看似像莫大的一个笑话的梦想,一切也都只是时间的问题。许久,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便立即放下爱不释手的读物,脱下衣物盖起棉被睡了下来。
深夜,很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他坐在一把高高的龙椅之上,椅子上方便有一庞大的龙头,龙身则化为椅身,围卷起来卧坐于地,看似真像是一条雄霸的巨龙服服帖帖任他踩坐。突然无形的殿堂瞬间明亮得无一丝黑暗,他穿上了做梦都难以想象出来的一服金龙之袍,金光璀璨、雍荣华贵,再佩戴上一顶龙头之金冠,愈加显现其威严。被这全套龙装包裹的他高兴不矣,随之哈哈大笑起来,他终于有了此刻的辉煌成就。耸高的宫殿之下,跪拜着数不胜数的喽罗俘虏,没谁敢抬起额头去看一下殿堂上的人,就连冷汗冒出来也都不舍得哆嗦几下,可见这数万群众的“虎胆”究竟有多大呀!当笑了片刻之后,他便悄然走下充满活力高高的殿台,藐视这所有一切臣服于他脚下之群众,走在这以人组建而成的地毯之上,无视前方,跨出殿外。殿府之下,依旧有着比其更多的人群正在等候这位龙之传人的脚步,似乎被他践踏也是一种莫大的荣幸,死也足矣。他仍然哈哈地满怀大笑,望着这层出不穷卑跪于地的人类当然情不自禁乐此不疲,笑声倾刻传遍整个天下。
宿友们一个个都被这阵莫名的狂笑声给从美梦中惊醒,连左右相隔不远宿舍的人也都一一不知所措地爬起床来,以为是谁喝醉了酒在肆意发起了酒疯呢!纷纷前来看个究竟,不料,只是一少年正仰躺在床上,手抬得高高的,嘴里正拼命地以最大的嗓音呼笑着,显然是在做梦。见到此时一幕,个个都呆住了,是什么梦能有如此震憾之力,引动这般多人的好奇,可想而知啊!连忙有人爬上床打醒了他,宁静的夜晚这才得以恢复。惊醒的他恍然盯着眼前这位同学,便又拍了拍自己的脸庞,随之又“啊”地一声闭起了眼睛,好像是受了某种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