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簪用力插进任轻尘的心口时凤栖并不后悔。任轻尘喜欢她,但不应该这样囚禁着让她失去自由!
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凤栖知道自己不喜欢任轻尘,心始终空荡荡的,如何有着喜欢。杀任轻尘,这是对任轻尘最大的拒绝,即使杀不死。
果然,任轻尘在凤栖真的把发簪插进他的心脏时脸色霎时惨白。任轻尘静静地躺着,伸着手想去摸凤栖的脸,但是凤栖偏了偏头,任轻尘只碰到凤栖散下的发。
任轻尘喃喃道:“凤栖,你怎么能这么残忍,比白衣还要残忍。”
凤栖松开握着发簪的手淡淡道:“想来想去还是这样比较好。”
任轻尘轻笑,抬手拔掉心口上的发簪仍在地上,翻身把凤栖压在身下:“你明明知道你杀不死我的。”
凤栖抬着眼冷静回答:“但我还是要杀的。”
任轻尘脸色更白一分。是的,还是要杀的,不管他会不会死,凤栖总是要动手的。千年前她可以杀他,千年后依旧如此。
任轻尘笑着笑着,手指手势变动,胸口的血形成细小水流,然后血流形成一杯杯鲜艳的水晶杯,水晶杯里盛满了血液。
凤栖看着那血红的水晶杯,一股莫名惧意袭来。
任轻尘喝下一口,俯身渡进凤栖口中。
鲜血入喉,灼热感遍布全身,凤栖难受的抓着床单,满头大汗中呜咽连连。痛,好痛,感觉体内点燃了火把,灼烧得全身疼痛。
任轻尘缓慢而不容拒绝地抱住浑身通红的凤栖。
昏昏沉沉,疼痛与快乐都是折磨。
这几日凤栖一直处于不分日夜,不分现实和梦境的状态。每次从梦里挣扎出来就会被任轻尘折腾地再次沉睡,然后再次陷入无休止的梦境里。
如此循环,凤栖再傻也知道那些不是自己的梦,是任轻尘的梦,那些梦和任轻尘强行喂的血有关。
又是梦境,过去的凤栖正把一把古琴递给任轻尘,任轻尘脸上的喜悦不言而喻,然后片段一闪便是任轻尘一个人在弹奏古琴。
凤栖看了一会,坐在任轻尘身边感受着他的情绪,凤栖相信任轻尘是爱着凤栖的,至少是爱着以前的凤栖。
凤栖从那琴音里感受的到那股让人难受的情绪,但是她的心始终有个地方是空的,心像是不完整的,那种空荡的感情告诉她这一切其实是和自己没有关系的。
这只是任轻尘的梦境,和她无关,即使有关,有关的也只是这个梦境里的那个凤栖,而过去那个凤栖在离开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琴好听,但能不能别再弹了。凤栖猛地站起身怒吼道:“不要弹了,她不会再回来了!”
可是这里只是梦境,和凤栖无关,凤栖的声音只有她自己能得听见。声音在梦境被分散,任轻尘还是一遍一遍地弹奏着古琴,一遍遍地抚摸琴身。
而凤栖,只能看着任轻尘日渐憔悴,然后再看着他被一个紫衣人带走,再出现时已不是那个眉目单纯的任轻尘。
那个一身黑衣,眼神暴虐的任轻尘已经不是凤栖眼里的莲花小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