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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高蕊上上下下看林幻说:“你脑子有问题啊,这听不明白吗?唐婉和你想象的不一样,你遇到她时正好感情危机。她男朋友突然消失,那家伙答应和她结婚,是个三十岁很有钱的珠宝商,见第二面就住一起。他经常不在北京,唐婉很苦恼,只希望等毕业两人就一起生活!唐婉很清楚不爱,但是为生活,还要和他在一起的……”

林幻打断高蕊:“为什么不爱,还伤心?”高蕊拍拍林幻肩膀,“女孩儿爱虚荣,这个你体会不到。反正她喜欢和有钱男人,以前也这样,但这个珠宝商比较有人情味,见第二面就谈结婚,可不知为什么蒸发了,唐婉甚至以为他死了!这打碎了她对生活的所有憧憬,毕竟这个给她最大希望……幻幻,说不好听的,你就是替补!本来就应该玩玩算了,他妈的你竟然走进去了!我劝你也不要当真。”高蕊变得慷慨激昂。

“我他妈不也是感情危机!我被人抛弃你不会不知道吧?”林幻不满意她这样说。

“好吧,好吧!可我没有抛弃!我不是站在这里!”高蕊内疚。

这时一辆汽车歇斯底里地按着喇叭,两人同时看到司机正催促上年纪的人闪开。

林幻瞥他一眼,走过去站在老人让开的路中间。司机显然恼火了,又持续性地按喇叭。

林幻慢慢地转身,阳光遮掩他微笑中的杀气,他有冲动撕裂这个大约三十来岁的司机。

司机见喇叭无效,眼前“小男孩儿”挑衅地看着,他拉开车门奔出,“他妈的有病啊!”

林幻一歪脑袋,“确实有病。”

高蕊见车上走下人比林幻高一头且气势汹汹,她担心发生冲突,冲过去拦阻,对方猛然见个靓眼姑娘横在身前目光祈求顿时火消。

高蕊拼命地吻住林幻,“幻幻不要惹事,乖啊,别理他,我们很久没这样了。”

林幻本想推开高蕊,但被极度失望情绪所打倒,他听男人骂骂咧咧地走开没挪动脚步。

“我也是身在江湖了,给你介绍个女孩儿吧……长得一般但气质好,绝对与众不同。她没胸,但腿长得漂亮,腰很细,有时性冷淡,但调理好还是很有效率的。另外她喜欢养奇怪动物,总之她跟别人想的不一样……她不爱虚荣,因为她本身就是虚荣!”

“听起来像配种。”

高蕊伸手用国际通用语回应林幻,“记住哦,她给人感觉很风流,但却很谨慎的,绝不会乱来,绝对很好的一个人。你们一定能相处得不错!既不会有什么瓜葛,又能帮你走出唐婉情结。但是,我可能会后悔把她介绍给你……你们要是好了,我该怎么办呢?”

林幻的相亲定在第二天晚上,他下午没课,睡午觉时独自在床下练功。

“幻,这段时间你又消失,好多人都去恋爱,朕现在倒被打入冷宫,天天看剧本,什么时候你也教我站桩吧,我要提高性功能为将来做准备……”还没等林幻说什么,旁边苏然迷迷糊糊地说:“平时你少在演习中浪费能源比什么都强。”陈郁没理他:“朕发现自己和自己要比女人好,朕还是认为这种感觉是无法替代的,幻……我们什么时候还排练?朕觉得你的婆娘不错哈……”这又说到了林幻不愿面对的情结。“她是魔鬼。”说完后林幻跳上床也呼呼地睡起来。

天黑后高蕊风风火火赶到学校,空气凉得坚硬,走出校门后胡同色调也逐渐发冷。高蕊一直认为北京冬天无情得近乎残酷,林幻倒是觉得,寒风吹拂在脸上能让他更清醒。

“脸都疼了,等人来接我们吧!”高蕊紧紧咬住嘴唇。

两人站在街边,注视往来汽车,流动画面在心中形成共同感觉。曾经的恋人现在成为朋友,高蕊眼中仍旧闪烁着夺人神采,她不时调侃地谈着林幻即将的邂逅。

“她来了!”

高蕊冲着对面92款JCWMINI招手,于是它很轻松地停在他们面前。由于只两门,林幻先进去才坐到后面。当他打开车门往里面看时,女孩儿顽皮的笑容正对林幻。

“我操……怎么是你……”林幻半截身子似乎卡住,高蕊不知道里面发生什么,催促林幻赶快上车。

当两人都坐好汽车重新开动,林幻不停地大笑,他满脑子都是高蕊对这女孩儿的形容和定义。

“你疯啦?”高蕊不解地看林幻,又看自己朋友,“对了,忘记介绍……这就是林幻……号称是清纯欲海奇男子。这位是……”

林幻打断高蕊:“这位是……做什么都很注意安全的雨木姑娘……来来,我们检查一下她最近有没有生活过。”说完他哈哈大笑。

雨木显然没料到会这么巧,幸好天黑满面通红不易被察觉,“蕊蕊,我们以前见过面,偶然机会……哈哈……他很有意思!不愧是欲海奇男子”。

林幻轻佻地用手抚摸着雨木散在座椅上的发丝,凑到鼻子前。

“你们早就认识啊?呵呵,那就更好了,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朋友了!雨木……林幻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高蕊拿出了一副大姐姐的样子。

“那夜,我们大战百余回合不分胜负,车都快散架了!”林幻嘲笑。

“吹牛吧,吹牛吧!吓得你逃跑了!”雨木不服气。

“天,到底什么情况?”高蕊东看西看。

“哼……小林同学我是见识过了……回家让阿花收拾他!现在不做计较。”雨木忿忿地握着方向盘。

“现在小姑娘动不动就开辆车!都来历不明啊!什么失恋了我妈安慰给买辆……不过上次我就发现了,你这个老爷车有点拖拉机的感觉。”林幻完全忘记正在“相亲”。

高蕊从侧面很清楚地看到雨木嘴已撅起来。

汽车驶进别墅区,雨木带高蕊和林幻回家。这时林幻沉默了,雨木一扫刚才低落开始变热情,“那栋楼就是,但只有我一人住!”

林幻和高蕊顺着手指方向看见栋别墅,相互对视,意思是表示惊诧。高蕊眨眨眼,意思是你要稳住,这就是虚荣。

雨木按动遥控器,车库门打开了,顿时房子像个张开嘴的怪兽将那黄色小车吞进去。

“她背后男人肯定比你老公们牛×……你这不是害我吗?”林幻小声地在高蕊耳边嘀咕。

高蕊无辜地说自己也不清楚,以前只感觉雨木有钱但没有想到这样,她从没有把同学带回过家。

“看来你给我了个藐视她的机会哈!”林幻变得兴奋,高蕊费解。

这时两人眼前房子因为灯光焕发生机,正在感叹中,门打开了,雨木兴奋地从里面跳出来,然后先趴在高蕊耳边说了些什么。

林幻见高蕊脸上浮现惊恐,心里好奇,但又要保持无所谓状态,所以忍住站在一边。

“林幻,你不是很拽吗,敢不敢和我到房间去?”雨木又撅起嘴,很不屑地看着他。

林幻很自信地走过去,脑子里闪现很多场景。屋里有问题是一定的了,难道里面有什么机关,我进去就掉暗室?还是我进去她按开关把我锁里面?要不就是把我骗到屋里强暴我?总都有可能,但是面对一个小姑娘如此挑衅,他找不到拒绝理由,“进就进,能把我怎么样?”

“看来还是怕了,不能勉强,这样没意思!还是我收拾好大家一起吧!”

林幻拉住雨木,“走,我们一起。”

这时高蕊冲林幻使眼色,但他完全误解了意图。

三人同到客厅,初看布置很简约,也不华丽,家具基本上都原色木质,灯饰同样设计简单,没预先想象的“金碧辉煌”感,一切完全是生活化需求布置,没有多余装饰性和炫耀的成分。但雨木打开另外开关后,林幻和高蕊都傻了,脚下出现了色彩斑斓的闪亮水族世界。

林幻起初以为是装饰画,但鱼儿却真真切切地在脚下游动,他下意识地跺跺脚,结果发现踏地震动丝毫没影响下面世界。

雨木抬头好奇地看着俩朋友,“很奇怪吗?妈以前喜欢养鱼,我不喜欢。”

高蕊嘴有些合不上了,这两年来她经常出入有钱人圈,但对雨木家把地面设计成水族箱还是感到惊叹。

林幻也感觉到失衡,从雨木脸上他窥见女人特有的得意,于是克制住对周围好奇,“你刚才就是要给我看这些?”

雨木摇摇头,“蕊姐,你等等我们好吗?要是喝水随便拿好了……林幻从见到我就一直欺负我,但我知道他是个色大胆小的人,现在我主场他没戏可演啦……大战八百回合将他斩落马下,从此不再让他提起什么狗屁欲海奇男子!”说着她站起身,主动拉林幻,“你……敢不敢跟我走,我们上楼?”

林幻瞪大着两眼不知会发生什么,他隐约感到里面肯定有阴谋,但还是犹豫和好奇地往外走。林幻这时发现墙壁上有被遮盖严密的画框,他猜想是画作或者旧照,可为什么雨木要把它们封存起来?

雨木将林幻带上楼一刻满眼闪烁风情,林幻偷偷地窥探她眼神中是否隐藏玄机,但温情眼波摧毁他的洞察力。

进屋后,林幻很轻易地就被雨木推倒在床上。

林幻对自己说,他妈的忘了吧,忘了唐婉,忘了那些纠缠不清的感情。从此开始,然后义无反顾,看看最后结局是怎样。

雨木拽出条超大号纪念版丝巾,抖动几下,又拉拉看看。林幻苦笑:“莫不是要演中文版《本能》?蕊姐会上来给我一铁锤?”

雨木色迷迷按住林幻,“我可没有那么色情,但你要听话,遵守游戏规则。”

林幻默许。

雨木来到床边,“我知道你自控能力强,对不对。”

林幻半躺,骄傲地点头。

“但我不相信,我认为你在装。”雨木将壁灯旋亮一点,随后拿起遥控器,霎时音乐从房间的四壁中绵延。

林幻眼巴巴地看着雨木转身,她晃动着身体披散起头发,慢慢脱去外衣将雪白手臂和肩膀露在外面。

“如果你忍不住,你输!如果你行,我输!”雨木轻柔地征询林幻的意见,她把手放在腰间。

“可以闭上眼睛吗?”

“都这个时候了,我还能说什么?你脱吧。我先不!”

“等着你随时后悔。诱惑开始!”

雨木将紫色腰带解脱,从下往上逐个放开衣扣,让纤细腰胯和小腹微微袒露,她换上高跟鞋站在林幻身边。

“这样我还是觉得不安全,我可以把灯关上吗?”

林幻点头,当雨木把手放在开关上时,他拦住了她,“等等,再等一下,看看再关……”林幻从上到下观察雨木,突然把头伸到床下以检查是否异常。

雨木关上灯,安静伴着黑暗从四处侵蚀着两人空间,借着窗外微弱的光亮,林幻隐约地看到雨木脱衣服的妩媚。

“我还是不放心你,怕你冲动。”雨木稚嫩的声音让林幻瘫软。

“捆吧,用围巾,大不了醒来少个肾什么的……”

林幻感到团团香气压了过来,雨木发梢已落在林幻脸和脖子上,麻麻感觉电击般蹿到林幻心里,他象征性地抵抗,发现身上只剩下内裤。

雨木把林幻手拉到床栏,仔细地将它捆绑。从雨木呼吸声中,林幻判断出她的认真和紧张。他暗自嘲笑雨木的手法,心说以为这样就能把我捆住吗?但为把戏演下去,他还是有意配合。雨木费了很大力气把林幻翻过去,让他趴在软软床上。她用指尖从林幻后脖颈开始滑动,顺着背部、腰直到尾椎缓慢地走过,还不时亲吻林幻肩头和耳轮。

在林幻如醉如痴时,她坐在他背上:“要去拿点东西……你乖乖等我回来!”说着雨木迅速跳下床迈着重重的脚步逃开了。

林幻心想,这家伙还真顽固,通过这种方式胁迫我戴安全套,算了就让她好了。

林幻没注意到雨木再回来时放慢脚步,她轻轻坐在床边,俯身在林幻身旁。林幻体会着雨木冰凉身体在后背上滑动,他为了克制兴奋把头深埋于枕头中,很快就对雨木冷冷的感觉奇怪:刚才还热乎乎怎么就冻成这样呢?她会不会因为光着身子跑来跑去感冒啊!

雨木笑嘻嘻地在一边嘟囔,“阿花,你不要乱动,老老实实地呆着不行吗?……阿花……不该去的地方不要去……我们要考验这位大哥哥的定力呀!”

林幻猛然记起来之前雨木曾经威胁要“阿花”收拾他,难道她还有个姐姐或妹妹,想到这里他慌忙翻身,但令他惊讶的是,自己这么大动作雨木凉凉的身体仍停留在身上。

雨木坐在床边,一个半明半暗的侧脸成就了她诡异的笑容。“你坐在那儿,我身上……”林幻猛然回头看自己,就在这一刻最为震撼的瞬间出现了。

随着雨木恰到好处地让屋里重现光明,林幻看到条大蟒趴在身上傻呆呆地巡视,乌黑的双眼在距离不到一手的距离反射出金属光芒,飞吐的芯子湿漉漉地将要滑过脸颊。

恐惧和震惊在林幻身上共同作用,他像条被丢进热油锅的鱼般飞了起来,而且落点出乎屋内所有生物预料。林幻像猫样扑到柜子顶上,只穿内裤的他将身体悬挂在半空中,瞪起球一样的眼睛惊叫着回头望。

正坐楼下看电视的高蕊,听到喊声以为他触电或发生意外。高蕊迅速赶到楼上,在门外犹豫了下才轻轻将门打开道缝。她没看到雨木、阿花,只见穿小内裤的林幻趴在柜子顶试图往上爬。

“幻,吃错药了吗?”高蕊推门进来直奔林幻。

“我操……蛇……好大一条!”林幻大呼。

“不是蛇……是我的蟒阿花!”雨木无辜地说。

高蕊这才看到床上白色花纹的大蟒趴在那儿,她也感到恐惧,但从雨木的镇定中得到了勇气。

“林幻你下来吧,没有事情的,你刚才倒是吓我一跳……”雨木把蟒盘起放在身上,大蟒则安静地搭在她肩头。

林幻狼狈地穿衣服,“看来比《本能》还可怕……妈的我什么都想到就是没有想到还有这一手,它不伤人吗?我以为你又逼我穿雨衣!”

雨木爱抚地摸着蟒身,“这个是宠物蟒,在原产地的印尼和菲律宾等地,野生个体有过伤人记录,我这个是人工培育的稀有个体IvoryRetic!”林幻看雨木从容的样子知道这个大家伙的确没危险,也慢慢靠近它。

“我知道你会功夫,但是你不要和它比快,因为网纹蟒的本性还是很凶的。你的速度只能刺激它的攻击欲望哦……”

林幻慢慢坐在雨木旁边,故作平静地和她聊天,很不自然地仰起头看都不看它:“你从哪里搞到的这条大虫子?”

高蕊表现得更为勇敢,她已把“阿花”放身上了。

“当然是在美国啦,这样花色的蟒都是在那里人工培育的!还是几年前一叔叔送给我的,我从小就喜欢这些的。阿花和我一起已有很长时间,对我的气息和运动轨迹都已完全习惯。”雨木很亲近地把阿花抱在怀中站起身,“看你就知道还是不喜欢,等我把它放回去带你看看我其他宝贝!”

雨木带着林幻和高蕊来到另外一屋,打开了灯,这回林幻和高蕊看到更为意想不到的场景。整整一面墙都改装成玻璃橱窗。它们被分成几个长方形空间,每个独立空间都安放着粗树枝。林幻注意到树枝横杈上都V字形盘着绿色蛇。雨木纠正他说这个也是蟒,叫绿树蟒。随后她打开蛇箱顶部的灯,乳白色光线让那些绿色蟒更加鲜艳。起初以为它们都是一个样子的,林幻激动地发现了它们每条都有差别,有的绿蟒身上带着白点,也有的分布着蓝色的花纹,还有的身上相间着黄色。

“我最喜欢那边两条,纯黄色绿树蟒,仅分布在印尼群岛的某小岛,其实这些岛上都有绿树蟒,但每个地方都不同,不是发烧级别的人根本无法分别!”

高蕊好奇地看着这些被雨木津津乐道的蟒:“它们为什么都像大便一样?”

林幻听后表示赞同。

雨木又撅起嘴,“哼,你们不懂!不懂得欣赏!它们平时都不动,就这一姿势。我不喜欢猫啊狗什么的,太闹腾!还是蟒好,几个月不喂都没有关系,我一个人住有它们在我感到安全,特别是阿花它已经四米多了!我相信任何陌生闯入者都会被它震慑!”林幻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十分地不解,他还是不能明白女孩儿怎么会迷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