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霞女士又一次来到绍兴时,是专程陪同美国学者哈洛德·马基先生来的。她请马基先生品尝绍兴特色菜肴,特别是绍菜中的发酵食品,让马基先生好好地体验了一下绍兴饮食文化。
哈洛德·马基先生在西餐烹饪上造诣极高,极具理论水准,对发酵食品特别有研究。他在食物化学和烹饪界享有很高的权威,是2005年的美国美食杂志Bon Appetit年度美食作家,并因《食物与厨艺》一书,与美国总统奥巴马等一起荣登《时代》杂志,成为2008年百大影响人物之一,现为《纽约时报》专栏作家。
抚霞女士和哈洛德·马基先生抵达咸亨酒店已近午餐时间,参观完了酒店后,我们就在百岁堂包厢用餐,因事先抚霞女士已打电话告之哈洛德·马基先生此行的目的,因此,午餐的菜肴是有针对性的,基本上是一些时令的绍兴特色风味,重头戏当然是发酵食品的菜肴。油炸臭豆腐、荠菜螺蛳羹、茴香豆、干菜焖肉、霉千张、霉毛豆、霉菜头、霉苋菜梗、醉瓜鲞、韭菜煎饺等先后上桌,哈洛德·马基先生兴致勃勃地用餐,对每一道菜肴都兴趣很浓,非得追溯其源,问得详尽仔细,特有一股“知其然,知其所以然”的精神,最后在抚霞女士翻译及帮助下,其问题得到一一解答。马基先生对每一道菜肴都会细细品尝,当吃到干菜焖肉时,他提出了要见识一下原生态的干菜,了解未与猪肉烹制过的干菜是怎么样的,其味其气如何?他是又闻又品,犹如进入了他的实验室进行研究似的,之后,他告诉我们干菜没有强烈的发酵味道,但随着咀嚼时间变长口腔里的口水会慢慢增多,且越咀嚼越多,这同我们所说的干菜具有生津开胃的功效是相一致的,真是美食无国界。美味是传达人类情感最好的载体,整个用餐过程都是在轻松愉快的研学交流中度过的。
绍兴之行的这顿午餐给哈洛德·马基先生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干菜的美味令他回味无穷。由鲜菜通过腌制发酵,腌晒干后成为干菜,就能产生出如此美妙的滋味,真是令人不可思议。“化腐朽为神奇”的发酵之术,让作为研究化学食品并取得巨大成就的他不禁深深感叹绍兴饮食文化的博大精深,深深眷恋绍兴发酵食品的迷人风彩。
之后,哈洛德·马基先生应邀对所享用的菜肴,从西方人和专家学者的视角总结了他的感悟。“今天我尝了六种霉制的绍兴食物,我感觉它非常有营养,在营养上非常丰富,比某些新鲜的配料还要好吃,其中某些跟西方美国大众口味的食物非常相似。霉毛豆吃起来的感觉是在甜跟酸之间能够找到非常完美的平衡,就像美国波士顿当地烘焙大鱼饼的滋味,非常相似,霉苋菜梗口味非常独特,同我在美国乡村吃到的某种食物口味很相似,霉千张有种非常强烈的味道,就像一种西方蓝色奶酪味道,能在舌头上感受到那种独特的霉味,非常刺激。干菜,口味非常强烈,非常可口,当我嘴嚅用口水包围着干菜产生出混合的感觉,使我印象深刻。臭豆腐,我认为可能无法被大多数的美国人所接受,但是这么多的传统的霉制食物给游客带来全新的感受和享受,特别适于那种寻找各地美食的美食爱好者们”。
这些感悟都是马基先生有感而发的真情流露,作为一个美国人能够对绍兴菜肴有如此深厚的感情是很不容易的。他将干菜等地道的绍兴风味的发酵食品与西方的食物作了相对应的解析,如此有见地,且对这些发酵食品的风味把握得如此精准,使人佩服。这不仅体现了哈洛德·马基先生在食物化学和烹饪界享有盛名的水准,也诠释了东西方美食的相通互融。同时,更启示我们:绍兴菜是优秀的,是有强劲生命力的,我们要敢于亮相,卖力宣传。通过绍兴人的不懈努力,干菜,这一独特的绍兴风味食品定会跨出国门,成为国际性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