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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马富贵与刘秀秀

理智告诉庞大志,必须马上离开桃花县。他判定斯樱樱今天还在桃花县,如果燕儿把他说的情况全部告诉她,她肯定会在今天晚上同他会面。他担心见面两人一黏糊,陷入温柔乡,耽误大事。

他的判断是对的,斯樱樱一面等燕儿摸他的底,一面关注着向宝才一行的动向,焦急的心中都起了火。上午燕儿把昨晚庞大志在床上讲的汇报给她时,听着电话那头燕儿兴高采烈的声音,她别提多后悔了,要不是上午旅游局开会,她兴许会鬼使神差的跑来同他们一起吃鱼。她断定向宝才今天肯定不会返回,便准备晚上约龙广。

而此时向宝才一行却不像他们判断的那样在南山县城,具体点说是向宝才让随去的副总陪克里斯恩在县城,自己却单独开车到马家山乡找二哥喝酒来了。

六兄弟中,向宝才和马富贵最谈得来。越战时,他们连是第一梯队,由于推进的太快,后续部队未能跟上,我方以为他们集体光荣了,便又再次向敌方阵地发起了猛烈的炮击,但见空中密密麻麻的炮弹嗖嗖的飞来,一阵阵震耳发聋的炮击后,除了他们两当兵前做过爆破,脑瓜还清醒外,其他三人都震昏过去了,恰在这时,敌军的巡逻队走过来,马富贵腿被炸伤了,自己滚到了路旁树林里,向宝才迅速把他们三个拖到路旁树林才躲过一死,直到后来小六到达才相互搀扶、九死一生的回到部队。

马富贵腿被炸伤后,评了个二等残废,按政策复员后在他们乡经管办安排了工作,后来逐步提升当了副乡长,但由于文化水平不高,又喜欢酗酒、玩女人,在副乡长人上已有七八年了。要不是侯正风在东江市委工作时暗中保着他,只怕早就撤职了。

向宝才越战后是提了干的,不过当时跟庞大志、牛刚和小六都分别在不同的军、师,只有过节时才聚拢到赵家楼。那时马富贵复原不久,也偶尔到京同他们聚聚,一来二去,看到向宝才还打光棍,就将在桃花县人事局工作的远房表妹介绍给了他,所以不久向宝才便转业到了桃花县。这样两人便隔三差五在一起和两盅。

自前段时间老戈到桃花县来以后,他和马富贵就没见过面,所以一到南山便心里痒痒的,早早给马富贵打了招呼,安顿好克里斯恩后便出城直奔马家山而去。

马家山是南山县的一个小乡,说它小,主要是指人口少、经济规模小,其实它的面积在南山是最大的。马家山是南山后方的一个大山脉群,海拔大部分都在千把米,据说站在乡政府后边的山顶看得到长江的轮船,不知是真是假。但传说的马家山有金矿确实像真的,马富贵就曾告诉他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经常到马家山打猎,但从来没看到他们打到过东西。

拐一个弯、上一个山的路程,眨眼间就到了。马富贵在远离乡政府的铁树岭村炖了一锅獐子肉,洗了半搂松树菌和野菜,炸了一般土豆片,掐好点正站在门口迎接着他。

向宝才停好车,走进门,还没等同马富贵寒暄,刘秀秀便端着杯茶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小五哥,好长时间没过来哟,稀客!”

他连忙接过茶望着马富贵问:“二哥,这就过上啦?”

没等马富贵搭话,刘秀秀便咯咯咯的大笑起来,还顺手拍了他一下:“这是我的饭馆,鬼才跟他过哟!”说完,又偎到他旁边说要他今后多照顾生意什么的。

这时马富贵实在忍不住了,一拍刘秀秀圆滚滚的屁股:“骚娘们,有完没完!快,去打一壶酒。”又伸手拉过向宝才说:“老五,上桌坐,开吃。”

刘秀秀一扭一扭的拿来一壶酒,给火锅下进松菌和野菜,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同向宝才闲聊起来。

向宝才和刘秀秀认识是在马富贵最倒霉的时候。那时,马富贵提副乡长没几年,工作劲头十足,一年四季大部分时间都扎在驻点村里,县里还多次表扬说他工作扎实。不成想,没过多久,他和村妇女主任厮混时就被抓了个现行。

事情传到县里,县委立马就要处理他乱搞男女关系,当时这个村妇女主任就是刘秀秀。那时她丈夫因患病去世几年了,一直未婚。马富贵来村里驻点时,一眼就被刘秀秀那青春勃发的丰满身段给迷住了,而刘秀秀守寡几年,别人虽说也给她介绍过几个男人,但她看着就别扭,也一直单身。

马富贵到村里驻点,主要就是抓植树造林和计划生育。虽说他腿受过伤,但走起路来不仔细看便同正常人一样。在村里,计划生育是硬指标,他一点也不敢马虎,今常由刘秀秀带路,抓一些躲着超生村民和外来户,当然便也顺便同她摸摸捏捏了好几回。毕竟马富贵是在外边闯过世界的人,又有一副强壮的身体,时间久了,她就没再拒接他。

那是一个初夏,他们到铁树岭最远的一户人家送了准生证回来,走得累了,天气又闷热,便在一个溪沟边休息。马富贵看见溪沟旁有一个水潭约有一米多深的水,便脱去身上汗渍渍的村衣,跳下水穿个短裤洗起来,这时刘秀秀看着他胸前黑幽幽的胸毛和硬邦邦的肌肉,一股热流涌遍全身,汗湿的村衣被圆滚滚的乳房撑得扣子都快掉了。

马富贵洗了几下,浑身舒坦,正想劝刘秀秀也来洗洗,抬头朝她一望,正好看见那若隐若若现的乳房,浑身便像火烧了一样,抻手便一把将刘秀秀拉了下来..从此以后,铁树岭的大山里、小溪边就成了他们幽会的地方。

后来出事是被村书记马大林撞见的,其实他对刘秀秀早就有心事,但碍于一个村,刘秀秀又没给他下手的机会。自从有了那次以后,马富贵倒沉得住气,刘秀秀可就不行了,有了异性的滋润,走路一颠一扭的、脸上也有了淡淡的红晕,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于是马大林就怀疑上了马富贵,隔了没几个月,终于让他抓了个正着。

出事的第二天,马富贵回乡等着组织处理,走时暗示刘秀秀到桃花县找老五。向宝才原先知道马富贵比较花,他老婆不止一次找他诉过苦,侯正风还专门找和他谈过话。但江山易改本性难易,他马富贵可以为兄弟朋友两肋插刀、肝脑涂地,但遇到喜欢的女人照样也痴情诚意、不计后果。

刘秀秀找到他,将他们从相识到出事的简要过程告诉了他,并用红肿的眼睛看着他说:“他说只有你和大哥能救他,求求你啦,小五哥!”

向宝才看着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布满了红丝,一点也不管怠慢,迅速与当时在东江市委工作的侯正风取得了联系。侯正风接到电话后便给南山县主要领导打了一个电话,了解情况后,便吩咐向宝才一是让刘秀秀主动到乡里找纪委承认他们是在谈恋爱,二是马上去南山马富贵家里劝她老婆默认老二和刘秀秀谈恋爱的事实,当然要说明这一切都是为了救马富贵。

由于南山县主要领导发了话,马富贵便没按乱搞男女关系处理,而是以搞婚外恋名义给了个警告处分,但刘秀秀妇女主任是自然没法当了。

马大林一看马富贵的来头还比较大,便立马又转变了态度,就把村里的饭馆承包给了刘秀秀。马富贵为了避嫌,和刘秀秀的来往就自然少了许多。

后来刘秀秀赚了钱干脆便将这个饭馆买了下来。而马富贵始终还是个副乡长,就不管不顾、隔三差五来饭馆喝酒。一喝便醉,一醉便就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