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玉女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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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设计谋钻浴室裸女奔摊 劳工摊上李坤糖神疯(4)

三个孩子把李坤领到家中,三弟李怀和媳妇都非常高兴地迎出门来,李坤笑哈哈地说我这是怎么啦?糊里糊涂就来在这啦,刚才好像被鬼子抓去了。”当他看到院子里还有尚玉贵、尚润、尚三、锦毛耗子,就觉得更奇了;院子里还有一辆大皮车,他好像又记起一些什么。李坤与大家寒暄了几句便进了屋子。锦毛耗子说二姑父,咱们到里屋把湿衣服都换了吧。”李坤小声地对锦毛耗子说没有衣服啊,穿着慢慢干吧。”锦毛耗子说衣服都是现成的,是我二姑妈准备好的带来的,让你在三姑父家多呆几天。”李坤去到里屋把衣服换好,回到外屋真是里外三新,换了一个人一样,坐在炕头上,人模狗样地聊起天来,抽起了旱烟。尚玉贵与尚润、尚三挤了挤眼睛说管用!真管用。就叫以毒攻毒。”李坤笑笑说这都是你们合伙干下的,没把我淹死,倒吓明白了。我咋看见海边上有六七个穿着黑制服、打着裹腿、扛着枪的军人。我还听见开了两枪。”李怀说他们是盐警,是各村抽出来的农民,发了两枝三八枪,配了十二发子弹,上边发的衣服,让他们早晚在海边巡逻,管老百姓偷搂盐干巴(海边上的含盐的土,里边含有少量的盐,搂回来,放在缸中加水搅拌,再把清水放入大锅中加热,水气蒸发掉就成了小盐),下海拾海捞者。现在海上管得很严,也不让打鱼了,堵死了财路。一个盐警一个月两块大洋,不管饭,所以管得也随随便便,他们也是偷搂盐干巴,下网打鱼。这些人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管谁呢,大家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大家正聊得起劲,就听见李坤低着个头打起呼噜。李怀说:“这几天把我二哥折腾坏了,他从小胆小如鼠,什么都怕,更怕出劳工。好在今天明白过来,真是谢天谢地。海云,快把枕头和被子拿过来给你二大伯盖好,让他好好睡一觉。”海山妈已经在西屋把饭菜都摆好在八仙桌子上,海华过来说:“爸爸,我妈让你们到西屋吃饭咧。”李怀说:“大家那就请吧,吃口便饭,没啥好招待的。二哥就让他睡吧。”大家来到西屋,分宾主坐下,李怀举杯祝酒表示感谢。尚玉贵酒过三巡,吹起牛来:”这个李老二癫疯了多日,要不是我这一招,把他扔到海里吓他一吓,还不知道啥时能清醒过来。”小海山接过来说:“那是非常的危险,他本人就迷迷糊糊,扔到海里淹死咋办?”尚玉贵笑嘻嘻地说没不过屁股的水能把人淹死?说得邪乎。我虽然不会游泳,没过头顶的水也淹不死我。我还会两下狗刨呢。”一会儿,大家酒足饭饱,喝茶聊天,刚过中午,天气闷热,人们汗流浃背。尚润说三哥,咱们也多时不见大海了,今天到海里游玩一番如何?”尚三说玉贵大叔去不去?要去一起走。”尚玉贵说:“我也享受一点海风,让它吹一吹。”说着他戴上草帽,又装上一袋烟点上火,把烟袋叼在嘴里说:“李怀,我到海边乘乘凉,你把你哥照料好。”说着就跟着尚三哥俩一块儿向海滩走去。那银白的沙滩,一望无际的深蓝色大海,呈现在他们的眼前,海浪轻轻地拍击着松软的沙滩,好像慈祥的母亲在抚摸着女儿滑腻的肌肤。.海面上有几只海鸥在嬉戏飞翔,看不到有打鱼的渔船,蔚蓝色的天空飘着几片白云,那白云的阴影慢慢地将沙滩遮起来又慢慢地移去,接着又一片白云轻快地随风悄悄地跟了过来。海风轻轻地吹着,又咸又腥的海水夹杂着海草、海白菜的味道迎面扑来。锦毛耗子和小海山早已在海水中游了起来。两个人水性不相上下,一会儿仰游、一会儿蛙泳、一会儿潜水,出尽了风头。尚三哥俩也脱掉了上衣,光着膀子,脱掉了长裤,下到海里。尚润立马就扑腾起来,头伸得高高的怕呛着水,那形体真像一个笨拙的大海龟,游泳的技术也不错,一会儿也向深水处游去,一半是娃泳,一半是狗刨,姿势难看点但也算不简单。那尚三就惨了,在那齐腰深的水里,他一趴下去,双脚一扑腾,没等抬起头一个倒栽葱,大头就朝下,头重脚儿轻,喝了几口海水。他急忙站了起来,个头老高地站在水中,用手抹着脸上的咸水,头上挂着长短不齐的海草,龇着牙嘿嘿地笑着,自己也觉得十二分的好玩,看上去好像海怪。小海山看到尚三这个样子,飞快地游了过去,一边比划一边说先伸胳膊,后蹬腿,仰起头来,张开嘴。脸在水中憋口气,嘴离水面快换气。”还真管用,一会儿,尚三也就游了起来。小海山又说:“三哥,你就在这浅水地方游吧,多年不下水游泳,别到深水地方去。”尚玉贵坐在离水很近的沙滩上,抽着旱烟,眼睛盯着他们几个游泳,觉得挺好玩的,心里也痒痒的。他虽然上了点年纪,年轻时也是一个游泳的好手,不知不觉地脱掉了鞋子,扒掉了袜子,把脚丫子插进了潮湿的沙子里,一会儿又把裤管挽了起来,把草帽放在沙滩上,把布褂也脱下放在草帽上,似有下海之意。小海山在海里瞧见,与锦毛耗子使了个眼色,两人飞快地游了过来,跑过浅滩,到了大舅跟前,说了声:“大舅请吧!到深水处玩玩,让我们陪一陪你。”说着这两个小子把个大舅一人扯一条腿,就往水里拽。大舅着急地说你们这两个小浑球,可不敢胡来!奶奶的,我可要揍你们!”这两个小子哪管这些,一人拽着一条腿飞快地把这个斯文的舅舅在浅水中像拉扯死狗一般拽到了深水处,把个尚玉贵弄得一塌糊涂,气得骂道这两个小混蛋要淹死我不成?啊!”小海山与锦毛耗子相对嘿嘿一笑,一齐撒手,尚玉责提防不及,“咕咚”一声就滚落到海里,喝了两口又苦又咸的海水,他乱舞双臂拼命地挣扎着从水中露出头来,吐出一口海水,撕破了嗓子喊道救命啊!救命!”小海山游了过来,牵着他一只手说大舅,你不是吹牛说‘水没过头顶你也会狗刨吗!你现在就狗刨啊!叫什么救命!多丢人!我不管啦,你慢慢狗刨去吧。”尚玉贵狗急毛猴地说:“我是你舅,别!别扔下呀!”小海山笑笑说:“你把我二伯扔下去怎么不救!淹死了咋办!你也怕死吧!不管了。”说着就要撒手。尚润游过来说:“海山,快把舅舅拉到浅滩上,五十多岁的人啦,多年不游泳,沉下去就坏了。就他穿的那宽腿大裤子还会什么狗刨,兜了一大裤裆水。”小海山与锦毛耗子把大舅架了起来,喊了一声“走!”尚玉贵叹口气骂道:“不是个好东西,李家净出王八蛋!与他妈的李坤一个味。”小海山说骂谁哪?”示意锦毛耗子撒手,尚玉贵又咕咚喝了一口海水,露出头来说骂我自己哪,快来拉我,我是王八蛋。”锦毛耗子和小海山把大舅拽上浅滩,也陪着大舅说说笑笑地走上沙滩。尚玉贵坐下喘着粗气骂道两个小兔崽子也想玩我,你们还嫩了点。想当年,我也是游泳的髙手,现在不行了。小海山,把我草帽里的烟袋拿过来,给舅点上烟。”小海山笑哈哈地把烟给大舅点上,做了个鬼脸说大舅吹牛是一流的,把海水都能吹成泡泡。”这时尚三和尚润也都回到了沙滩,大家躺在沙难上晒着太阳,锦毛耗子把尚玉贵脱下的长裤和裤头拧干,放在沙滩上晒着。尚玉贵把上衣围在腰间,戴上草帽,弓着腰坐在软绵绵的沙滩上倒也非常舒服,他笑道:“准能治痔疮!这时候,可别来人。瞧!坏了,那边来人啦,我把湿裤子穿上吧。”尚三眼尖,说:“来的两个男人怕什么?一个在前边跑,一个在后边追。”锦毛耗子说坏了,前边跑的好像是盐警,还背着枪呐,后边是一个老汉,手里拿着好像一柳条棍子,嘴里还骂着什么,是不是抓咱们来了,跑吧!”尚润说我们也没有害着他们,怕他什么!看看再说。”一会儿工夫,那盐警就跑到沙滩边上,飞快地把那身警服脱掉,扔掉了枪支,穿着裤头跑过浅滩跳到海里游泳去了。尚玉贵笑道:”今天真是开了眼了,老百姓还敢拿着棍子打背枪的盐警,那盐警吓得还抱头鼠窜,怪也。”说话间那老者气喘吁吁地来到大家的身边,指着海里边游泳的盐警骂道:“操他妈的,当个破盐警!有什么了不起,就不知东南西北啦?大伯打了五条鱼容易吗?你还给熊了三条,你还是人吗?操你妈的,狗杂种,让你游吧,让海水把你淹死才好呢,等你上岸非打断你的腿!说着老汉气呼呼提着柳条棍子走了。过了好一会儿那个逃跑的盐警爬上岸来,蹭到休息的这堆人边,嘻皮笑脸地给大家打了个招呼,一屁股就坐在沙滩上,自鸣得意地说:“这老头,不识抬举,敢与我斗,我怕他不成。”尚润笑着说喂,小伙子,不怕他你跑什么?”锦毛耗子把那小脸聚到一块撅着嘴说你呀,手中还有枪呢,给他一枪不就完了。当兵的还怕一个干瘪的老头子?怕是偷了人家的东西理亏,骂得好难听呀,把你妈都操了!你还不揍他。”那个盐警笑嘻嘻地说:“你们有所不知,我悄悄地告诉你们,你们可不敢乱说。我与老汉的儿媳妇有勾搭,多年了,经常还钻一个被窝,我把他儿媳妇肚子都搞大了,所以我不能还手,骂由他去骂。我妈与这老头也不干净,由他操去。”大家听了个明白,齐“噢"一”了一声。尚玉贵猛吸了一口烟,呛得一边咳嗽一边说真是奇了,连着两根情筋。你与人家儿媳妇还连着一挂肠子,扯不开拉不断,原来你是一个嫖娼汉。”尚三说这叫雌雄鵑鸣,自得其乐。占了人家儿媳妇便宜,那是应该受罚,打得好!骂得对!”那个盐警坐了一会儿,与大家说了一阵闲话,把衣服穿上,帽子扣在头上,把那根老枪倒背在肩上走了。小海山双手捂着嘴咯咯地笑着半天不说话,等那个盐警走远了,小海山才把憋了一阵子的话说了出来你们都被他骗了。他就是那个老头的儿子,叫白丁,他爸叫白石达,是我们屯里的。白丁是个出了名的混混,刚才你们都听说了吧,把他大伯的几条鱼都抢啦。”“哎哟!怪不得这老头大声地骂着操他妈的!操他妈的。名正言顺,理运如此。”尚玉贵说完,大家都笑倒了。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尚润赶着大皮车进了屯子,李坤的家里人都迎了出来,小泥鳅妈赶紧问她大哥大哥,李坤情况如何,有点明白了没有?”尚玉贵一本正经地说别问我,我挺累的。那么一个懒汉,活在世上多碍事,扔到海里了,大家消停。细节你问三侄去。”说得小泥揪妈眼里含着泪水。尚三说二姑没事,人都清醒了,与好人一样,在三姑父家中住个三天四天就回来了,让你不用惦记。”尚玉贵从尚润手中接过鞭子,啪啪一甩,大车就进了自家的大门。小泥鳅妈说大哥,卸了车过来吃饭。”尚玉贵哼了一声说你们先吃,不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