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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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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启太,把安全交出来!”

司城佑拼命用拳头砸门,迎接他的有一男一女,滕启太首当其冲,跟在他后面的女生却不是他期待的那一个。

“花芝莲?”她怎么会在这里?眼睛还红红的,滕启太揍她了?要是换作他,知道安全被花芝莲联合众多亲卫队的成员那样恶整,肯定饶不了她。

废话少说,他只想知道,“安全有没有来你这里?”

滕启太很想打肿脸充胖子地说,她刚离开。可实际是,自从她搬回去以后,除了偶尔能在赛车场见到她的身影,他们之间再无他话。

要不然,他也不会无聊地找司城佑挑战。

“你以为她会在我这里吗?”

她不在家,不在学校,也不在滕启太这里,那会在哪里?司城佑凶狠的目光直逼花芝莲,“不会又是你在捣鬼吧?”有时候女人凶起来比任何野兽都歹毒,“我警告你,别再做出任何伤害安全的举动,否则我会让你觉得死亡都是仁慈的遭遇。”

他也就只会嘴上发发狠而已。花芝莲白他一眼,“我什么也没做,你少诬陷我。”

“那她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这个解释他不予接受。

讨厌他大少爷的态度,更讨厌看到滕启太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怀疑,花芝莲不禁为自己辩驳:“她不见了,你问我要什么人?我跟她早就没联系了。”她还是在意喜欢的人对自己的看法,虽然她反复告诫自己:这男人已经背叛了她的爱。

听听!她说的这叫什么话?司城佑为安全感到不值,“她为了你这种没良心的朋友忙前忙后实在是傻毙了。”

“什么她为了我?她哪里为了我?”抢了她的男朋友难道还是为了她好?花芝莲至今仍相信,要不是安全从中插上一杠,她跟滕启太早就成一对了。

“你不会倒现在还以为滕启太是爱你的吧?”司城佑恶毒地撕碎她为自己编织的美梦,“他只是借你接近安全,他根本不喜欢你。安全看出他对你不是真心的,所以才找上门要他放过你。如果我猜得没错,他用你要挟安全,让安全跟他交往。”开着小水仙一路飙来,冷风让司城佑想明白了很多事。以安全的个性,为朋友两肋插刀都在所不辞,充当一下临时女友更是无怨无悔。中间有些阴差阳错是他造成的,但主要责任该由滕启太来负。

司城佑的话像一把匕首猛戳花芝莲的心,越是痛,过往的细节越是明显。十几年的相处,安全的为人她再清楚不过,恶意抢好友的男朋友这绝不是她的作为,可惜当时的花芝莲被安全的背叛冲昏了头脑,不辨是非。让她更无法想到的是,被她奉为天神的男人竟以她来威胁安全。

“这……是真的吗?”

为了拥有赛车以外的欢笑、活力,甚至是天赋,滕启太根本不在乎放手做任何一件事。一个对自己的生命都无所留恋的人,还会在乎别人的感情吗?

“是——又怎样?”

“你混蛋!”

啪——

花芝莲一巴掌打偏滕启太英俊的面孔,他在她心中再不复完美,“安全呢?我想见她,我想跟她道歉。”可她做的那些事是道歉可以解决的吗?

“先找到安全再说吧!”司城佑需要花芝莲的帮助,“以你对她的了解,她有可能去什么地方吗?”

这段时间她根本将安全当成仇敌,要说去……

司城佑的手机不识时务地叫了起来,是管家公打来的。

“有话快说,我正忙着呢!”他对照顾他长大的管家公从来都没给过好脸色,夭寿哦!

管家公还是一如从前敬畏又缓慢地回着话:“是有点事要请示少爷,也不是很重要。”

“不重要你打电话来骚扰我干吗?”

他作势要挂电话,管家公这才慢条斯理地说起来:“有个佣人无意中捡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若要救短发妞,拿银色车来换’。”

安全被绑架了!

???

好不容易将抽抽噎噎,坚持要跟他们一道前往的花芝莲敲昏在一旁,司城佑和滕启太决定齐心协力去救安全,问题来了!

滕启太的破车被拿去修理,尚未取回。被司城佑开来的小水仙作为赛车,只有主驾驶座。两个人怎么去犯罪现场救人呢?

救星来了!

早该回家的豹哥开着宝马跑车前来凑热闹,“启太,要去哪儿?我送你。”最近这段时间大概是安全给启太带来的刺激太大,这小子情绪不太好,也直接影响了他的成绩。趁着在车上的这段时间,他们师徒二人可以“谈心”,就是把心拿出来谈谈。

滕启太忙不迭地上了车,“好好好!我们这就走。”

司城佑开着小水仙直奔那张纸上提供的交易地点,滕启太坐在豹哥的跑车上紧随其后。

十秒钟过去——

“师父,你能不能开快点?”眼看司城佑的小水仙就快消失于人前,滕启太能不急吗?

“不急不急!在公路上开车讲究稳,开快了没有奖金拿,还会被开罚单的。”豹哥叼着烟,始终保持理想速度。

滕启太看着速度表都快哭了,“师父,在公路上开车的确不像在赛车场上,可也没有人把宝马跑车的速度控制在时速四十以下吧?”

虽然师徒这么多年,但由此可见启太对他不甚了解啊!“师父我啊……在赛场上追究极速,在生活中绝对信奉‘安全第一’。开车就得既稳又慢,这样即使发生事故也伤得不重。你还年轻,别怪师父不教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你的生命重要,所以开车要慢……慢……再慢……”

干脆跟乌龟比谁爬得快算了。不是滕启太责怪师父,就这种速度,别说是司城佑的赛车早已失去踪迹,连公路上的电动摩托车都一辆辆超过他们。身为赛车教练,把车开到这种速度,不丢脸吗?

滕启太真想一脚将豹哥踢出车子,自己来开。不等他有所行动,有人替他做了。

只见前方银色的风跑了一个弯道,“吱”的一声正对着赛车飙来。以豹哥怕死的个性,当然是一脚刹车踩到底。与此同时,银色的风也停在距离车灯五厘米以外。

滕启太眼睁睁地看着司城佑将师父拖出车,接下来司城佑身手敏捷地跳上跑车的驾驶座,手一挥将头盔丢给了滕启太,“我的车比较快,你开着它去找他们藏安全的地方,我估计就在他们指定的地点周围。那帮人是偷车贼,应该有仓库用来藏偷来的车,或许安全就被藏在那种地方。他们要见的人是我,我去会会他们。”

司城佑自选危险动作,却将英雄救美的角色让给了他——滕启太对他大少爷的印象需要重新评估。

虽然他在关键时刻的决策能力叫人佩服,但滕启太却不想服从他的安排,“我们一起去救安全,还管那些偷车贼干什么?”

“笨蛋!”疯长的草窝头冲着徒有帅哥脸的家伙大喝,“我不将那帮人拖住,万一他们以为我不在乎安全的生死,对她下手怎么办?再有,谁知道他们总共有多少人?我听说一般的偷车集团都是人数众多,即便我们能找到安全被藏的地点,那帮人合力围攻我们,最后我们只能陪着安全一块儿死。倒不如我去做饵,你无所顾虑地去救人。等你带着安全脱离危险,再带人来找我。”

他还真具有为爱牺牲的精神,虽然不赞同他的做法,可在这种紧急状况下脑袋空空,毫不起作用的滕启太也只能听从他的安排坐上了小水仙。

完全忽视师父多年的教导之恩,滕启太带着司城佑的小情妇飞一般地开出豹哥的视野。害得老人家甚至没来得及说完。

“我怎么……办?”

???

事实证明司城佑的推测没错,安全的确被那帮偷车贼藏匿在他们用来堆放赃物的仓库里,滕启太没花多少工夫就找到了她。

轻易摆平两只看门狗,他拉着她逃命。

“死司城佑!臭司城佑!我出了你家门就被绑架,你居然都不来救我,实在太没道义了。”安全嘴里的破布一被取出,她就用上全部口舌诅咒司城佑。

做梦也没想到来救她的竟然是滕启太,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被绑架?司城佑告诉你的?这么说他知道我被绑架却不来救我?”她轻易相信了自己的臆测,叉腰狼吼,“司城佑,回去我就把你剃成光头。”

这里不是诅咒生气的地方,滕启太拉着她小心翼翼地回到他停车的地方。对于只能供一个人使用的小水仙,他们俩无疑是负担。好在这里是专门用来盛放被偷来的脏车的仓库,别的没有,车——尤其是能卖高价钱的跑车多得是。

随便挑了一辆,滕启太将她往车里塞,“快走!”

“那草窝头的小水仙怎么办?”滕启太会开司城佑心爱的车来救她已经够让安全奇怪了,这会儿又弃小水仙在此,司城佑知道会伤心死的,“你开这辆车,我得把小水仙给司城佑开回去。”她会开赛车,却没有普通驾驶执照。

敌人随时都可能出现,他不放心她一个人抵挡,“就把小水仙丢在这里,等事情结束,会有人来取它的,司城佑都已经这么决定了。”

司城佑决定将小水仙丢弃在这里?

不可能!

凭安全对司城佑的了解,凭他对小水仙的一颗心一份爱,他绝不可能不管小水仙,除非……除非他死。

“司城佑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安全抓住滕启太的手臂,她弱小的力量竟让他感到刻骨的疼痛。她担心司城佑的生死,胜过担心自己的安危。

那一瞬间,滕启太忽然觉得他跟司城佑的比赛失去了意义,只是他固执地不肯认输。

“什么也别说,我这就带你走。”

“除非你告诉我司城佑在哪里,他现在怎么样,否则我死都不会离开这里一步。”她的心怦怦地跳,一种从骨子里迸发的恐惧叫她发狂。要是司城佑真出了什么差错……砰!砰!她捏紧拳头,竟凭空听见自己的心跳。

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握的慌乱,安全猛地弹跳起来,“我这就去找他。”

“别去,他正在跟那帮偷车贼斡旋。”滕启太用身体阻止她陷入危机。

安全的心却更加想靠近另一个人,“他一个人跟那么多偷车贼对着干?他不要命了吗?不行,我得去救他。”

怎么反过来成美人救英雄了?

“你别去,”她要是去了,他不是白救了嘛!司城佑所做的一切也成了徒劳,“你一个女生哪能打得过那么多人?”

“我打不过,那个草包就更不行了。”安全不客气地批评着司城佑的无能,“你别看他长得高高壮壮的,一点都不能打,也没闪躲的工夫。这家伙脑袋又笨,要是再受点撞击,就跟白痴没两样了。我哪能看那样的人去遭罪?”

她口口声声把司城佑贬得一无是处,心里却抛开自己的安危惦记着他。正因如此,他们才能一起欢笑,一同打闹吧!

下定决心,滕启太豁出命拉住她的手,“走,我陪你一起去。”

“等会儿!”安全抓过滕启太的头盔罩住脸。

她这是……

“这样起码不会破相,对吧?”

滕启太——晕!

???

“你们敢打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对我动手?”

司城佑顶着一对乌青的熊猫眼冲一帮贼人怒吼:“你们知不知道我只要动动嘴皮子,明天的股指就会直线下跌;我如果摇摇头,某些公司就会倒闭;我要是对谁不满意,他会从此失业再也找不到任何工作,这辈子只能做流浪汉。”

他说了这么半天,一帮乱臣贼子的视线都聚焦在司城大少爷的眼睛上,众人发现大少爷放狠话的时候总喜欢眯眼,加上先天条件不足,再收缩眼皮,更是连眼睛都找不到了。

学他的样眯着眼,贼老大叼着烟斗装绅士,“所以呢?”

“所以……”虽说是人在拳头下不得不低头,不过司城佑还是尽可能将平时的气势做足了,以免露出胆怯的一面丢了司城家的脸,“所以你们要是再不把我放了,我就对你们不客气……”

“你能对我们怎么不客气了?”说起这档子事,贼老大就觉得好笑,“我们哥儿几个一不炒股票,二不是上班族,别说是家里人,就是认识的朋友也没一个属于工薪阶层。甭管认识不认识的,周围的人要么就是偷车的伙伴,要么就是当警察的敌人,再不然一定是被我们偷了车的倒霉鬼。你大少爷就是把天跺崩了,也影响不了我们吃口饭。”

捉不住对方的痛脚,司城佑一下子没辙了。换句狠话吓吓他们吧!“我们司城家族跟很多国家的皇室都是有联系的,我被绑架与查尔斯王子遭歹徒劫持属于同样危机等级,你们就等于被全球反恐组织枪毙吧!”

是吗?

贼老大一记眼神,只听——

砰!

砰砰砰砰!

当一顿乱棍撞击肉体的声音消失后,司城佑才敢睁开小眯眼看看周遭残酷的世界,“你们……哦!”他不断发出痛叫声,听的人都忍不住为他感到痛了。

“你叫什么叫?”贼老大瞄了一眼面前的砧板,“我只是用刀背敲打这些猪肉,让它们吃起来口感更好,你为猪喊疼?”

没用的大少爷,看猪挨打自己却先叫出声,就这副熊样还不肯交出那辆银色赛车。

“放聪明点,交出那辆赛车,我立刻放人。”

不是他不交啊!他把小水仙交给滕启太救人去了,哪知道他把它开去了哪里,怎么交出来啊?

每每说到关键问题,这小子就扮死鸭子,装嘴硬。贼老大失去耐心,决定吓他一吓,“你还不说是不是?”举起刀背,他这就要将司城佑当死猪砍。

“不要啊!我正当二十嘉年华,谁来救救我啊——”

司城佑呼救声未落,只听噼里啪啦一阵恍如武打特技做出的拳脚声音,小眯眼透过垂落的发向外张望。

咦?那个使出悬空踢的身影怎么跟嗦嗦、四肢软弱无力的管家公有点神似?侧脸看上去也颇相像哦!只不过来者脸部线条刚硬,比管家公那面团似的傻笑男人多了,不是管家公!肯定不是那个天天遭受他蹂躏的管家公。

“少爷,您还好吧?”

啊——

为什么这个武功高强的大侠居然会说管家公的台词?司城佑小小的眼睛瞪到最大限度,用力地瞪着眼前人,“你是……”

“少爷,您是不是头部受到撞击,怎么会连我都不认识了呢?”

“你是……”不是!不是他!千万别是他!

“我是管家公啊!”

“轰”的一声,安全和滕启太抵达危险地带的时候,只来得及接住司城佑软弱无力的身躯。

“司城佑,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使出蛮力拍打司城佑的嘴巴,安全试图把他拍醒,用力过猛的结果是,草窝头翻了一记白眼,直接昏死过去。

“喂!你不要吓我……”

他就是被吓晕的!

???

安全盯着躺在床上的司城佑红了眼眶——守着他已经十五个小时了,整天盯着一个昏睡的人,自己又不能睡,换作谁一连打了二十六个哈欠,眼眶不红才怪。

“他怎么还不醒啊?”他醒了,她就可以去睡觉了。好歹他也是为了去救她,才甘愿去给那帮偷车贼当人质的,虽然办法够笨,但看在他牺牲小我去救她的分上,她决定浪费点睡眠时间守在他床边。

管家公一如从前毕恭毕敬地守在少爷的床边,做好管家的本分,“史医生说少爷并无大碍,只是受了点惊吓所以至今昏睡不起。”史医生为少爷检查过全身,除了眼眶上的淤青和脸颊两边的红肿以外,再无任何外伤。

根据偷车贼的交代,少爷眼眶上的淤青是他进门的时候,腿脚一软,自己撞上他们贼老大的两块膝盖。至于脸上的那些红肿,他可以为偷车贼洗去不白之冤——那根本是安全小姐为了叫醒少爷用力揍出来的,不能赖人家。

可怜的少爷……

他的可怜还没结束,安全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尽出些馊主意给管家公,“要是他再不醒就让史医生给他打针吧!要不然他营养会不够的。”

她话未落音,只见司城佑的眼睛像闪光灯一般迅速亮了起来,“醒了……醒了……”醒是醒了,不过看见管家公他又想睡了。

“少爷,您还好吧?”

又是这句台词,天啊!不要让他再听到了。偏着脑袋,司城佑试图解救自己的神经,“管……管家公先生,你是不是有同胞兄弟?或者跟你长得很像的亲戚什么的?”

“如果少爷是指把您从偷车贼手里救出来的那个人,那么我可以如实奉告,那就是我。”他笑得还是那么温暾,却让人看得心里寒寒的。

“没想到管家公你身手那么好。”安全由衷地赞扬,看过他的身手之后,她对赛车渐渐失去兴趣,学武功变得更对她的胃口。凑到他的耳边,安全以司城佑能听到的音量跟管家公打着商量,“你收不收徒弟?”

谦卑地微微欠身,管家公礼貌地向少爷认定的未来少夫人报告:“我二十年前就已经退出江湖。”

那在当管家之前呢?不知道司城佑心里不踏实,可他就怕知道后他心里更难过,“那你二十年前……二十年前在哪里高就啊?”

“给自己打工。”管家公语态平静。

“哦!私营业主啊!”安全顺便补问一句,“做什么生意的?”

“人肉买卖。”他依旧维系着风平浪静的状态。

“这我就得说你两句了,你做什么生意不好,非去拉皮条干什么?这可是有损阴德的买卖。”安全老气横秋地教训着,没留意司城佑脸都灰了。

“人肉买卖除了拉皮条,还有一种。”他还是平心静气,不紧不慢地扭转安全的误解,“比方说:杀人。”

司城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迅速从床上坐起来,他以从未有过的虔诚供奉着服侍了他二十年的管家,“您……您为我忙碌了一整天,早点去休息吧!”

少爷的态度忽然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管家公还真不太习惯,“少爷您刚刚醒过来,我还是在此伺候着,万一您有所需要呢?”

安全跳起来,像老鹰似的挡在司城佑面前,“有我呢!我在这里照顾他就好了。”

“那……”

“快去休息!去休息!”司城佑甚至从床上站起来恭送他的管家。

遵照少爷指令管家公撤回门口仍不忘扭头问一句:“少爷,您还好吧?”

呼!他快要再度晕倒。

???

神经迅速放松,安全脚一软,滑倒在他的床上。做有钱人真好,连床都比她家的睡着舒服,忍不住贪心地想多睡一会儿。安全用脚踢踢司城佑,自己占了大半床铺。

“没想到平时看起来随便怎么欺负都行的管家公居然曾是个杀手。”

现在司城佑明白了为什么爸妈老要他别对管家公太凶,可惜凶都凶过了,现在想挽回也不成啊!“你说他会不会找机会报复我?”光是用想的,他就觉得汗毛通通竖起。

这家伙不愧是草包一个,现在才开始想这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也太晚了,“要报复早就趁你熟睡把你脖子抹了,还等现在?”

是哦!司城佑头一撇,正对上她柔软的侧脸,女生香香的气息全都窜进了他的鼻孔里,熏得他昏陶陶。

“你还好吧?”

她“噗”地笑出了声,“你也变成管家公了?”

摸摸她的短发,司城佑永远无法理解为什么女生的头发比男生软那么多,“知道你被绑架之后,我还没确定你是不是真的没事呢!”

她四肢平躺,伸伸胳膊抬抬腿,“你看,我不是好端端的嘛!”倒是他这个大少爷为了她陷入恶人之手,还吓昏了,虽然吓他的和绑他的不是一伙人。

一个枕头,两颗头并排靠着,他们像相依相偎的……夫妻。

“安全……”

“呃?”她半眯着眼瞅着他。

“还记得你被困在教室里那次吗?”欠她的解释早该给她,“你给我打电话求助的时候,我正在给砸坏的手机换卡。我发誓,听到你的留言我真的第一时间赶到系里想救你,只是你已在滕启太的怀中,我迟到了,我不是生你的气故意不去,我真的不是!我发誓!”

拉下他高举的三根手指,她信了他。一个为了她明明吓得半死,还是连命都不要孤身前往贼人巢穴的大少爷,她怎么会怀疑他见死不救呢?

“以后别随便砸手机了,很浪费嗳!”她嗔道。

好小气的女生,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爱上她。司城佑瞪大眼睛将她的脸收进心里,“我想清楚了,虽然我没有滕启太那么优秀,但我对你的爱只会比他多得多,所以我不会放弃你。”比赛车,比射击,哪怕是比谁的拳头更狠,他都不会再懦弱地将她拱手让出去。

“我啊……生下来就拥有了太多,所以对什么东西都无法产生想要的欲望,只除了你;我这一生没有什么超乎常人的能力,注定了只能做个败家子,只除了爱你。”

从来不知道草窝头这么会说话,安全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被他所设计的气氛所包围。嫌情绪不够电影化,他再补一句:“以后每天睡醒我都想这样看着你,好不好?”

这……这……这算求婚吗?

安全瞳孔放大,捂着嘴猛摇头,“我不干!”要是每天早上都给他看到她挂着眼屎的模样,那多丢脸。

又拒绝他?

司城佑脆弱的心已经禁不起一再的打击,“姑奶奶,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接受?”

“从此以后你花多少钱由我决定,你买东西必须得到我的批准,然后从我这里取钱,当然你的钱全都得交给我保管——我可不想下半辈子负债过日子、成为寡妇或被人追杀——三者选其一或多选。”

“不是吧?”他未来的日子不会变得这么悲壮吧!

门外躲着偷听的管家公抹了一把为少爷而流的冷汗,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夫人,向您报告,您错怪那位个吉普赛占卜师了,人家占卜得没错,司城家一直兴旺的代价就是少爷下半辈子得向人讨钱花!”

尾 声

“一定要比吗?”滕启太不置可否地瞪着眼前的草窝头——人的头发可以长出这种造型,也算一种天赋吧!

抓抓草窝似的头发,司城佑仗着人高马大俯视敌手,“一定要!”谁让你死都不肯放弃安全,只好玩决斗了。

比司城佑矮上半个头的滕启太昂着脑袋反扑,“那……比什么?”比就比,还怕你不成。

“比谁的头发长得快。”草窝头一脸必胜的自信。

他已经是笨蛋了,还把天下人都当成笨蛋吗?滕启太抵死不从,“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就是现在把你剃成平头,用不了一周的时间它也可以长到这么长。”他拿手比划着,嘲笑地盯着那窝草。

他那哪是头发?分明是野草。

“换个比试内容。”

“比花钱的速度,咱们分别拿一百万出去花,看谁先花掉。”这是草窝头最拿手的。

滕启太怀疑自己是不是早上吃错了东西,居然站在这里跟他废话。他抬腿就要走,司城佑眼明手快拦住他,“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比就走这摆明了是认输了嘛!”

“我要是继续站在这里跟你嗦,我才是脑子坏了呢!”他是天生的富家大少,这世上绝无仅有的超级败家子,滕启太可没那个破时间跟他玩游戏,“就凭你这样,安全要是选了你,我的脑子给你当球踢。”

不想继续浪费时间,滕启太将安全帽从左手抛到右手,再从右手转到左手,他决定了,“一句话:比赛车。拿你的‘小水仙’对我的‘风’,赢的跟安全交往,输的自动滚到一边躲起来,别再在安全的面前出现。”

他是国际一流的赛车手,跟他比赛车,司城佑摆明了不划算。不过滕启太试过了,司城佑的小水仙车翼设计不符合国际汽联的规定,燃料也加了特殊成分,这诸多的种种都使小水仙在速度上略优于风。

他的优势在技术,司城佑的优势在小水仙本身,所以,这场比赛对于他们俩来说同样值得期待——司城佑同样明白自己的处境。

“你犹豫就是认输喽?”滕启太吃定只会花钱的大少爷,父亲当年就是驾驶着风用这种方式证明对巧书姨的感情,如今他也要如法炮制。

为了安全,豁出去了!“比就比谁怕谁?”双手捋过昨天还在眉毛上方,如今已耷拉到睫毛处的头发,司城佑一语定终身,“就这处赛道,比少一点,三十三圈定输赢,怎么样?你行吗?”

不行的那是太监!

由石桥计时,银色的小水仙和蓝色的风同时冲出了起点,“滕启太亲卫队”的尖叫声也随之而起。

“又发生什么事了?”安全睡眼惺忪地站在车道边。不知道是不是她被绑架的事刺激了哥的神经,他忽然发现即使不赛车,她遭遇生命危险的几率依然澎湃,于是哥花了一夜时间将他曾经的赛车改装后送给了她,说是再遇到绑匪,起码逃跑的速度要比绑匪快。

一夜过来她竟多了一辆属于自己的跑车——红色哥哥——她叫它“哥哥”。

哈!没想到被绑架能获得这么多好处,她真想仰天高喊:绑匪,再绑我一次吧!

“你还不知道?启太和司城佑为了你正在比赛呢!”花芝莲轻松地调侃着她,好像之前的事从未发生。

然安全却清楚地记得这是那天之后,花花第一次跟她说话。

没有道歉,没有解释,没有多余的语言,她们就这样回到从前。

安全懒散地靠着花芝莲的肩膀,将身体重量交给她,“为了我比赛?为什么?”

“赢的人有权利爱你,输的人自动退出啊!”有两个男人肯为她豁出性命拼输赢,花芝莲真羡慕她——是羡慕,不再是嫉妒。

伸出手,花芝莲招呼亲卫队的姐妹们下注,“来来来!你们赌谁赢?我赌司城佑。”私心里,她觉得司城佑对安全的爱超越了滕启太的霸占,身为姐妹淘,她觉得草窝头比完美主义者更能给好友带来幸福。

“我赌启太赢!”

“当然赌启太了!”

大家赌性高涨,安全一点也不觉得高兴,“谁要他们擅作主张的?”她的人生凭什么让两个男生由一场赛车来定?“我的幸福我做主!”

跳上火红色的“哥哥”,安全一飙到底。

“她看上去比……启太还快。”

花芝莲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引来众亲卫队成员的关注,“真的嗳!没想到女生飙起车来这么帅!”

“要是我也能像她这么帅就好了。”

“你们没发现安全戴上头盔,坐在车里,与风赛跑的样子比男人还好看吗?”又是花芝莲状似不经意的一语,周遭顿时热闹起来。

“对哦!我们女生赛车一点都不输男人,甚至比启太还厉害呢!”

“我们应该为咱们女生加油!”

“就是就是!”同性有时候相斥,某种时刻也是可以相吸的。

还有那滕启太的铁杆支持者犹豫不决,“可是启太……”

“别管他了!滕启太只喜欢安全,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所以我们更要支持安全,让滕启太也看看失去我们是多大的损失。”瞧!有时候女人心变得多快。

三十三圈的比赛,安全驾驶哥哥才跑完十六圈,“滕启太亲卫队”的成员已经全面倒戈,投靠她了,可怜的滕启太还全然不知。

后面几圈,在一群女生的尖叫声中,哥哥轻松超越了小水仙和风,一“车”当先率先冲向终点。

没有输赢,滕启太和司城佑通通输给了安全,他们俩的爱自然也没了结局。

“想决定我的人生,门都没有!”

脱下头盔,永远穿着牛仔裤的安全盘腿坐上红色“哥哥”,遥遥地看着慢慢驶到她面前的草窝头和滕启太,她得意地用大拇指拨弄鼻子,她就是要他们明白什么才叫——

安全第一!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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