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染丢给他一个白眼,在瑶儿的帮助下上了銮驾。
金黄色的帷帐,琉璃的珠子。
这是有一定品级的后妃才能享受的待遇,也许是皇上看在了她哥哥的面子上。
欧阳染有前是狼后有虎的感觉。
皇上很可怕,哥哥更可怕。
自己做戏给皇上看,皇上就配合自己演戏,真无聊。
銮驾里铺着厚厚的白色地毯,还有金黄色的软垫座椅,做着真舒服。
欧阳染透过薄薄的帘子,突然看到了马车外的云泽焕和雷刖。
欧阳染立即掀开帘子,眸子亮闪闪地看着云泽焕。
云泽焕侧着头,不知道在和雷玥在说着什么?眉头紧锁。
可怜的欧阳染这个时候多希望云泽焕能看她一眼,可云泽焕的两只眼睛,就是不往这里看。
可怜巴巴的欧阳染,眸子漆黑一片,无奈的哀叹了一声。
白炎玥骑在白色的骏马上,眸子始终没有离开欧阳染的銮驾,欧阳染哀怨的表情也都落在了他的眼里。
他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昂起手,打了一个手势。
欧阳染就感觉銮驾开始动了:“云侍卫”
欧阳染也不管别人能不能听的见了,大声叫道。
听到欧阳染的叫声,云泽焕背脊僵硬,终于还是回过头来。
欧阳染大喜:“云侍卫,我有话要和你说。”
云泽焕就感觉有很多或明或暗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射过来,他缓缓的走到欧阳染的车架前,躬身施礼:“娘娘,叫微臣有何事。”
“你……你在皇上身边,一定要时刻提醒皇上早点把我接回来,不然,我就好让哥哥给虐死了。”
云泽焕眸子一暗:“臣知道了。”
欧阳染嘴一咧,眼圈微红。
丫丫,为什么她欧阳染这么倒霉,在古代,就个这么凶神恶煞的哥哥,小命真是堪忧。
云泽焕心里阵阵的酸痛。
雷玥在后面拍拍他的肩膀:“咱们回去吧!娘娘送走了,皇上还等着我们复命那?”
云泽焕默默的点点头。
欧阳染掀着车帘,只到看不到云泽焕的身影才又做回车里:“我喜欢的男人再见了,不知道还有机会泡没有。”
前面是威风凛凛的御前侍卫开道,后面是宫女太监,中间是欧阳染做的銮驾,也算是浩浩荡荡,再加上皇上御赐的东西,场面还真是不少。
白家虽是两世臣子,却深的先皇的宠爱,府邸就建在前门大街的南路口,离皇宫并不是很远。
銮驾在府门前停住,早有前行的四个太监检查府内的设施,又有皇上贴身的羽林军排成两队整齐的列在府门口,以防刺客。
瑶儿和一个宫女把欧阳染从銮驾里搀扶下来。
下了马车的欧阳染,昂起小脸,看着府门口的匾额:“白府”斗大的两个字。在太阳光线的照耀下,冷峻森严
眼睛往下,一脸冷冰的白大将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欧阳染摸摸自己的小鼻子,在经过大将军身边的时候,欧阳然故意恶声恶气的道:“你别神气,你不就一大将军吗?你知道我夫君是谁吗?是皇上,捏死你就跟捏死只蚂蚁差不对,你敢再打我美丽的小脸,我要你好看。”
白大将军并不恼怒,只是嘴唇微微一动,转过眸子,率先走进府邸。
“没规矩,丫丫老娘可是娘娘”欧阳染小声的诅咒道。
一进白府的大门,欧阳染的眼睛立即不够用的了。
白家世代都是武将,院子里不像富贵人家似的弄个假山,栽个树,种植个花什么的,那是一色的兵器,只要兵器谱上能看到的,这里一一尽有
“啊!”欧阳染的眼睛立即睁的又圆又大。
她真是太喜欢这里了,太有感觉了。
欧阳染也不管规矩不规矩了,一路小跑,她的眼睛直直的冲着剑靶上插的那把宝剑去了。
“好漂亮的宝剑”寒光闪闪,剑身缠绕着金色的丝,在柄首还镶嵌着一颗不知名的绿色宝石,灿灿生光。
“别动”一个男子急促的声音
欧阳染已经把剑抓在了手里,剑身沉甸甸的,拿在手心里感觉爽歪及了。
欧阳染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占为己有。
一个俊秀的青衣男子怒视着欧阳染:“你快点把鱼鳞放下。”
“鱼鳞”欧阳染眨巴眨巴眼睛。
男子伸手去抢欧阳染手中的宝剑,欧阳染这才知道男子说的鱼鳞是她手里的这把宝剑。
欧阳染一闪身,眼睛一瞪:“什么鱼鳞,蛇皮的,我不知道,这把宝剑是我先发现的,是我的了。”
“你
男子怒目而视,一个女子他又不好多做计较,加上她又是皇上的妃子,白大将军的亲妹妹,他更计较不起来。
“娘娘还不把鱼鳞还给刘兄”白炎玥停住脚步,语气严厉。
“啊!”欧阳染看看手里的鱼鳞,爱不释手,可又不敢不听哥哥的话,气嘟嘟的把宝剑扔回到青衣男子怀里:“凶什么凶,给你的鱼鳞,一个大男人那么小气,还是不是男人,我又不是不给你了,只是看看。瞧把你给吓的,你知道我夫君是谁吗?是皇上,他什么没有,我会稀罕你这点破铁。”
欧阳染自己也有点鄙视自己,干嘛老提那个妖孽。
青衣男子使劲瞪了欧阳染一眼。
欧阳染却咧开嘴,冲青衣男子眨眨眼,做个鬼脸:“气死你,气死你,小气鬼。”
青衣男子反倒一楞。
欧阳染把头一昂,哼了一声,大摇大摆的从青衣男子身边走过去,临走还不忘记威胁白大将军:“你知不知道我夫君是谁?是皇上,你个破大将军威风什么?敢吼本娘娘,我让我夫君把你大卸八块,放进锅里,加上盐、加上八角、加上胡椒粉、加上醋
等等,若干,口干舌燥。
欧阳染伸出舌头润润自己的小嘴唇,喘口气,丫丫,威胁个人也累。
白大将军只有目瞪口呆的份,目瞪口呆的还有青衣男子。
实际最同情的应该是皇上吧!
不过,皇上到真是听到了这些话,是同行的太监传回去的。
听完太监的回话,皇上竟然“扑哧”笑了,摇摇头:“真给朕丢人”。
据皇上身边的太监说,那天皇上一天的心情都特别的好,动不动脸上就露出笑意,嘴角都有些笑歪了。
“小姐,小姐”听完小姐的一大串废话,瑶儿都要晕过去了。
欧阳染不满意的转过头,腮帮气鼓鼓的大声说道:“别叫了,小姐我没死,不过小姐我就要快死了,被两个小气鬼气死了。两个加起来都没我的夫君张的好看,丑八怪,小气鬼,脸皮厚。”
白大将军无视欧阳染,青衣男子直接皱皱眉头摸摸鼻子走人。
宛香阁是白家小姐出嫁前住的绣楼,欧阳染这次回来,也就住在了这里。
这是一座两层的小楼,布置清雅奢华。
浅绿色的绢纱在红木的窗棂间漂动,熏香炉内缭绕出淡雅的清香。
小楼的东侧是一个很小的书房,陈列着琴棋书画,有些书画还是名家的作品,清新别致。
西侧,侧是睡觉的地方。
一架细致雕刻着花草的楠木床榻,垂着粉色的软纱,纱上绣着散落的梅花瓣,很是清雅夺目。
“好雅致的人啊!”欧阳染嘟囔道。
瑶儿正在忙着打扫卫生,也没有听到小姐在说什么?只是小姐的表情有些奇怪,好像不认识这里似的。
欧阳染缓步走到窗户前,把轻纱的窗户推开。
院落前种植着一大片盛开的各色花朵,还有奇奇怪怪的树木和竹林
院落中间还有一架小小缠绕着花朵的秋千,绳索系在旁边的两棵参天大树上。
可惜自己不是这个身子的主人,不然,重回故居,她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随行的太监、宫女已经陆续回宫了,只有一对羽林军留了下来,保护欧阳染的安全。
本来是要留下几个宫女伺候欧阳染的,可都被欧阳染已房间太小,没有地方住为由,打发走了。
欧阳染对这些宫里的女人有点怕怕,还是不要留只狼在身边的好。
房间里并不是很脏,瑶儿略微的打扫了一下,铺上新的被褥,摆好从宫里带出来的胭脂水粉。
欧阳染早就跑下楼,做在秋千上,闭着眼,享受飞在空中的感觉。
半天感觉没有飞起来的感觉,一睁眼,就看到白大将军扯住了绳索。
“娘娘在吃饭前,请跟着臣去拜祭父母”白炎玥的脸色很是不好看。
欧阳染的脑子这才反应过来,听瑶儿说过,这个身子的父亲在她进冷宫前去世了,自己怎么忘记了,古人可是很讲究孝道的。
欧阳染也觉得自己有些理亏了,立即低声说道:“好的”
欧阳染老实地跟在一脸冰霜的白炎玥身后。
白家祠堂就在后院,里面陈列着白家的列祖列宗。
欧阳染站在祠堂的门口,看见里面正中挂着一幅瘦老头的画像,衣衫褴褛,手里拿着要饭的钵子,神情萎蔫。
欧阳染在心里嘀咕,白家的祖先该不会是要饭的吧!
“进来,按照组训,女子是不能进祠堂的。但是白家到了这一代只有你我兄妹两个人,所以,这个规矩也就不要了”白炎玥对他这个妹妹总是喜欢不起来,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哥妹的关系可想而知有多么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