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见我没吭声,疑惑的望着我道:怎么了?
我沉声道:有人!
楚明面色一沉,赶忙从地上站了起来,继而不解的道:我怎么没感应到?
我微微摇了下头道:就刚才东南方位,距离我们大约四百米的位置,不过现在又感觉不到了。
楚明恍悟道:难怪了,要不要过去看看?
我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随即上前将火扑灭,一前一后的打着手电顺着东南方位往深山腹地里推进了,十几分钟后,顺利的来到了距离此前位置大约四百米的一处松树林。
毫无意外的并没有任何收获,可惜四百米处于我的当前六市的临界点,否则倒是可以利用速度来推测这个人是失踪的勘察员还是那位令整个易斋都为之色变的天怒了。
顺着周边,我们又找了几十米,依旧没有任何发现,楚明问我是否感应错了,我回忆了番摇了下头说很清晰,所以不会有错。
无奈我俩只好再次选择原地休息,而当我刚刚坐下,释放六识的时候,那个人又一次出现了!
虽然只是闪了一下,可这次我几乎可以确定与此前是同一个人。
而他距离我们依旧是四百米,随即消失。
我打了个激灵从地上跳起来,朝楚明道:前面,他又出现了!
而当我们马不停蹄的赶到四百米外的一处灌木林里时,依旧是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这时候我多少已经有些感觉不太对劲了,而恰恰就在这时候,那个人再次出现在了我六识临界点的四百米外,只不过这次位置不在是东南方向,而是西南方向。
我犹豫了下,对正四处张望的楚明道:他有出现了。
楚明微微一愣道: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啊?他现在在哪儿?
我伸手指了指西南方位道:他在那边。
楚明脸颊一抽,顿时苦笑道:这摆明了是在玩我们,该不会真的是天怒吧?
我伸手比划了一下刚才我们在这里,发现他的时候他在东南方位四百米开外。随后我们紧追不舍来到了这里,可他却出现在了西南角,这两个距离加起来应该有六百米以上,而如果他取的是直线,那么当我抵达两百米的时候六识中一定会感应到他,可事实上却没有,你说这里除了他以外,就算不是他,也可能是其他的高手,而且修为比咱们只高不低。
楚明面色一狠道: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大半夜的在这里戏弄我们,走!
说完他有些愤慨的先我一步朝西南方向走去。
十几分钟后我们顺理成章的来到了西南方位四百米外的一处刺松林子里,耳边隐约听到一阵阵溪流声,顺着手电光照过去,发现一条宽约两米多的小溪从山上往下顺流。
一具身着勘察队员制服的尸体面部朝下的爬在小溪中,楚明警惕的走了过去,拿着手电仔细的照了照,朝我开口道:死了。
我快步走了过去,与他一起将尸体从小溪里抬了出来,死者从面相上来看,四十岁不到的样子,身上并没有明显外伤,从制服胸口位置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张已经泡花了的工作证,上面的名字只能勉强认出一个刘字,后面全花了。
我楚明商议了下,他取出信号放大器安装好后,通过卫星电话跟宁国取得了联系,将我们这边的发现跟他说了一遍。
宁国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告诉楚明说应该是第二批上山搜寻的中队长刘群山。
而趁着楚明跟宁国联系的空档,我却有了重大的发现。
从死者发乌的嘴唇来看,很像是死于窒息或者中毒。
随后我取出了一直随身携带的一枚银针,扎进了死者的动脉血管上,银针并没有发生化学反应,那么只剩下窒息死亡的可能性了。
可一个大活人在这种大山里怎么会死于窒息呢?
就这个问题我跟楚明坐在死者身旁百思不得其解了好一会儿,最终我决定对尸体进行一个简单的摸骨探伤。
而得出的结论却让我跟楚明俩懵逼了。
肺部肿大,有明显积水。
而从死者腹部以及鼻腔内并无过多积水来看,死者的死并不可能是溪水窒息,而是死于高原反应。
那么问题就来了,一个长期生活且工作在高原的壮年男性,怎么可能会突然间产生高原反应呢?
在我们再三推敲下,以及对溪水周围细致勘察,基本可以认定死者刘群山是由于在山林里剧烈奔跑从而引起了高原反应。
不过从刘群山的死亡时间判断,应该是在一天前,所以不可能是此前戏弄我们的那个人。
望着面前已经形成尸僵的刘群山,楚明有些苦恼的望着我道:怎么办?咱们不能一直守在这里吧?
我想了一下,望着他道:要不你把他背着吧。
楚明脸色一变,没好气的道:背着他咱们还怎么找其他人啊?
我耸了耸肩,上前对着刘群山的几处关节捏了一下后,抬手将他背在了背上。
虽然我们都很清楚,当下的他其实只是一具死去的皮囊了,可在我眼里,这些人一直都在为易斋而战斗,岗位不分高低,人的命一辈子只有一次,所以为了表达敬意,我绝对不可能将他暂时抛弃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