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中的雪魄将附在上面的青苔轻轻刮去,下方显露出了一副保存完整的壁画。
壁画在细节上技艺精堪比之当年在朱家庄所见的那副踏龙升天图有过之而无不及,画中出现了一队身着白衣长袍的人,其中唯一一位身着道袍的男子手捧着一个光脱脱的犹如玉人般的婴儿。
楚明赶忙凑了过来道:居然还有壁画?!
我并没有回应他,而是依次将周边所有的青苔全部刮去,下方一共显露出了四副壁画,同样保存的很完整,很难想象在这种潮湿的地方究竟是利用什么技术做到的。
第二幅画描述的是一个祭台,祭台之上,那些身着白色长袍的人围着祭台盘膝坐在地上,身着道袍的男子手中捧着婴儿站在祭台中间。
第三幅画,画底背景不变,可那些盘膝围坐在祭台周围的那些白色长袍的人纷纷倒地,而原本围拢在中间的那位道袍男子与婴儿却消失了。
第四副画的背景陡然换成了一片深黑,以至于在石壁上只能看到道袍男子手中捧着婴儿,跪在地上。
当我跟楚明的视线同时放在第五副画上时,我俩侧目相视了一眼,楚明忍不住先一步开口道:这里就是曾经封印天怒的地方?!
我深吸了口气,望着第五副画,一片黑暗中,唯独躺在地上的婴儿,却不见那道士的踪影。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应该是,这些壁画描述着吴道子将天怒送到这里的整个过程。
楚明有些不解的望着我道:你说引我们来的这个人是不是天怒?
望着眼前的壁画,我沉思了片刻道:八九不离十了,看来那些失踪的勘察队员很有可能就在这洞里。
楚明闻言道:那咱们还等什么,走吧!
我想了一下,对他道:你先出去给下面打个电话,说明我们这边的情况,让他们等候我们消息安排人上来接应,否则我们进去只找到尸体的话,以我们两个很难将这些人带下山。
楚明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道:行了,咱俩谁还不了解谁,又想落我单,等咱们找到了人再联系又不算迟。
我见自己确实瞒不过他,只能悻悻然的作罢。
顺着洞道一路前行,万幸的是头顶上的荧光蝙蝠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并没有对我们进行袭击,直到相继穿过几道不太规则的转角,才算走到蝙蝠顶尽头,我跟楚明俩相继打开了手电,往前又走了一段路,温度越来越高,几乎与山下持平的样子。
地上也干涸了许多,前方的洞道开始往下延伸形成陡坡之势。
洞道的地势也变得崎岖难行,乱石横七竖八的树立在洞道中,偶尔有不知名小蛇惊走,越往下方走温度渐低,氧气也越渐稀薄,由此可见下方并没有通往外界的间隙,因为六识的局域性,所以我们也无法精准的感知自己所在玉珠峰的什么位置,但是从我们所行走的路程可以感觉到应该已经处于山腰处了。
这一走便走了两三个小时,温度倒是有所回升,看了一下腕表时间已经凌晨四点多了,细算之下,我俩都不清楚自己当下的位置,可前方的黑洞洞的洞道就像是无底洞一般没有尽头。
楚明伸手摸出了他最后一块电池换上后,试了试后关掉手电,有些疑惑的望着我道:寿臣,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
我问道:哪里不对劲?
楚明朝周围扫视了一圈后,道:这洞该不会直接延伸到山底下的吧?这都没个头了,你说这勘察队应该不至于这么傻的下来吧?
我沉思了片刻摇头道:这倒不一定,虽然说他们一直为了易斋留在这边的,可根本意义上还是在这里地质勘查的,如果换成你我,发现这里拥有这么个罕有人至的地洞,会不会也想看看下面究竟有多深?里面究竟有什么?
楚明一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儿,也就没再问下去,伸了个懒腰道:那走吧,越走我越想到当初咱俩被困在朱家庄那个破墓下面的时候了。
提到朱家庄,我不禁摇了摇头,那应该算是我们截止到目前位置最为狼狈的一次了,几乎只要能吃的东西都吃一遍。
又是往下走了一个多小时,我手里的手电彻底报废,空气中含氧度也让我们开始有些难受了。
楚明深深的吸了口气,打开手中的手电往前面晃了一下,一道平坦的石块出现在了距离我们大约十几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