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了片刻,最终我还是决定暂时先不告诉她,等缓缓再说。
车里的气氛也因为我的沉默而凝结了片刻。
车子于傍晚时分来到了小镇上,同样停在小梁的那个亲戚家开的茶叶店门口,下车后,我们徒步前往全山村。
天黑之前到达全山村口,望着村里农家烟囱上的袅袅炊烟,我心里不禁感叹想起爷爷曾经说的那句话,每一座坟里埋着的都有数之不尽的故事。这全山村同样如此,各家日子照样过,那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村里曾经发生了多么恐怖的事情。
来到小梁舅舅家时,发现院子里已经点着灯,依稀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走进院子里,小梁姨夫正跟昨晚上临阵脱逃的那俩道士结算工钱,小梁姨夫瞧见我们来了,有些诧异,问我们咋这个点回来,医院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小梁看了一眼那俩道士,两人脸色都有些不自然,也不知道小梁她姨夫是否告诉了他们死人的事儿。
不过纸终归是包不住火,那俩道士其中一个稍微年长的道士忍不住开口道:静静啊,昨晚上的事情???
小梁朝他们摆了摆手,摇头说:不说了,人都没了,说什么都晚了,其实我也知道你们帮不上忙。
两人感激的点了点头,她姨夫在一旁看的云里雾里。
我看了看天色,扭头对小梁说:你跟你姨夫赶紧走吧,这边的事情就交给我跟凤凰吧。
腹黑女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在屋子里四处张望着,漫不经心的附和着说:是啊,你们赶紧走吧,按照时辰,晚了怕就来不及了。
小梁也知道我们说的是事实,犹豫了下,对我们说那你们小心点儿,姨夫咱们先走吧,路上我再跟你解释。
说完,她就对那俩道士说:李叔,我跟我姨夫去你们家待一会儿。
两人是知道小梁身份的,哪里还会拒绝。
等他们离开后,我看了看渐渐黑的天,望着腹黑女,朝她微微一笑:怕吗?
她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说:你真以为我只会观气?
实话告诉你,刚进这屋我就明白了个大概,我现在倒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盒子居然能封住怨气这么重的鬼。
我点了点头,下意识的伸手拉着她的手,朝小梁舅舅住的那个屋子里走,屋子里的温度比外面要低很多,我不能确定那玩意儿是不是在屋里,地上的血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站在屋子里,腹黑女脸颊微红的看了看我牵着她的手,我尴尬的松了手,指了指靠里边窗户前的大衣橱,说那盒子就在里面,盒子我看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我在盒子里找到了本名为受命于天的手稿,当时没来得及看,也不知道里面写的是啥?
腹黑女惊呼了声:受命于天?
我诧异的望着她,说是啊,怎么了?
她倒吸了口凉气,说: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我心里一颤,这不是传说中,传国玉玺上的字吗?
难不成?
可不对啊?传国玉玺是什么年代的,那手稿看上去最多也不会超过五十年吧?
想到这儿,我就忍不住从背包里取出来,准备瞧瞧。
正准备那包的时候,屋子里的温度陡然下降,腹黑女朝我身边靠了靠,小声道:来了!
我沉吸了口气,左右打量了一番,沉声问道:她在哪儿?
腹黑女,背对着我,四周扫视了一眼,头也没回的朝我小声道:别动,她在你后面。
我屏住了呼吸,果然,感觉到后脖颈上有微微冷风,感觉像是有人对着我吹气儿似的。
我情不自禁的祭开后背的血图腾,那种感觉顿时消失。
站在我身前的腹黑女略微有些惊讶的扭过头,望着我,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屋子里的灯扑的一下灭了!
我心里一紧,伸手将她拉进了我的怀里,我几乎能感觉到她砰砰的心跳。
她吐气如兰的对我说:这鬼怨气极重,枉死前被人强行穿上红衣,应该是被人故意炼制出来的厉鬼,用来看守那个盒子的。你现在最好告诉我你的信心从哪里来的,不然咱们肯定得跑路了。
我深吸了口气,以此来稳定砰砰跳的心,小声对她说:她吃过亏,不敢动我,这一点你放心,至于我的信心从哪儿来,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说,她现在在哪儿?
说话间,我感觉到耳朵上有点儿痒,好像有毛毛虫趴在上面。
我屏住了呼吸,任由那瘙痒缓缓的朝我耳朵里钻,因为灯刚灭的原因,视线存在差异,所以我并不能确定她的位置。
怀里的腹黑女似乎有所察觉,温软的手指在我的胸口上画了一个朝上的动作!
我猛的伸手了右手,朝头顶上抓去的同时祭出了血图腾的力量,手里顿时一实,就感觉浑身的力量似乎在那一瞬间被掏空,同时右手中传出了一阵呲呲啦啦的腐蚀声,以及头顶上传来一阵刺耳如野猫惨叫声!
脱力的瞬间,我瞧见一抹红光扑扑的躲进了大衣橱上的镜子里!
腹黑女眼疾手快的将我扶住,问我怎么回事?
我眼睛紧盯着大衣橱上的那面镜子,朝她沉声道:去把那镜子砸了!先别管我!
说着我将手里的手电筒递给了她!
她接过手电,就朝那镜子狠狠的丢了过去!
啪嗒一声脆响,镜子应声而碎,我微微松了口气。
为什么之前没这种感觉?这次怎么会脱力?
难道血图腾的使用是有什么限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