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于我的疑问,她只是报以微笑,并未给我任何解释,让我颇为有些无奈,随后想想也是,她又不是我的谁,为什么要跟我解释她的那些事儿呢?
心里微微苦笑,终是咎由自取的自寻苦恼罢了,难道自己的烦恼还不够多吗?
腹黑女见我有些郁郁不快,略显无奈的道:好啦,等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今天是除夕,我们就好好过年不好吗?
我耸了耸肩,朝她勉强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抬头望着翩翩飞舞的白雪下绯红的红灯笼,望着坐在锅台后面正陪我妈有说有笑的阿凤,是啊,今天是除夕,我们好好过年不好吗?
虽然我很清楚腹黑女背后的能量有多恐怖,可昌姐的那一通电话,却依旧像是鱼刺一样卡在我的咽喉里,所以,就连后面燃放的烟花都提不起任何兴趣,就那样一直注视着院门外。
晚上十点左右,我妈招呼我们进屋烤火,看看电视。
腹黑女似乎非常胸有成竹,跟阿凤还有我妈看着春晚磕着瓜子儿有说有笑的,临近春晚敲钟的时候,也就是快到午夜十二点,我妈让我拿鞭炮出去送年,腹黑女可能觉得我一个人出去她不太放心,就说陪我一起去,阿凤也跟着出来凑着热闹。
然而,当我们仨个兴致勃勃的提着鞭炮推开大门时,却是发现门外的台阶上放着一个大约三十多公分大小的方形盒子。
阿凤好奇道:这是什么?
说着就准备上前打开,却是被精神一直紧绷着的我给拉住了。
我紧皱着眉头,心里狂跳,看来该来的,挡都挡不住啊!
腹黑女脸色瞬间阴沉了许多,从雪裘的口袋中掏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怎么回事?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电话那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腹黑女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好半响,才说了句:知道了。
挂了电话,腹黑女瞧见我跟阿凤投向她的目光,叹了口气道:我的人一直守着,并没有看到任何陌生人进村过,那只有一个可能,送东西来的人,要么就是本村的人,要么就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进村了。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指了指那纸盒子,道:那东西怎么办?
腹黑女迟疑了下,凑到我耳边小声道:你入定去看看。
我一想,也对啊,只要我入定以后,以魂人的状态,就算是炸弹也对我不起任何作用。
想着我看了看手中的鞭炮,将鞭炮的另一头交给阿凤道:你点着后我整个丢出去好了。
阿凤虽然有些奇怪,可应该也从我跟腹黑女的对话中看出来外面应该不安全,所以也就照做了。
随着鞭炮的噼里啪啦响声,我们将门关上,腹黑女拽着阿凤去了我妈房间继续烤火看电视,而我则回到我自己的房间里,从背包中取出了阴阳鞋,摆放好后,躺在了床上。
入定的效率很高,看来在本土入定跟在异地入定确实大不相同。
我下了床床上了鞋,出了大门,腹黑女正站在对面的房门口,瞧见我出来后也没做声,反身将我妈屋的门关好,走到大门口,将大门打开。
红灯笼的光线之下,那盒子依旧安静的躺在地上,我缓缓的跨出门,走近纸盒子前,刚想伸手打开,院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阿臣,别动。
灵儿?
我猛然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把红伞一袭红色嫁衣,在雪夜中显得是那么的美丽动人,激动之下,忍不住脱口喊出了声来。
我的胳膊从后面被人拉了一把的同时,耳边传来了腹黑女的声音:你在跟谁说话?
我微微一怔,扭过头,却是看到了腹黑女惊惑的表情。
我茫然的再次扭过去,却是瞧见灵儿已经走到了那纸盒子前,抬手抱起了地上的盒子,朝我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惊诧的走到她身前,问道:怎么了?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灵儿苦涩的朝我摇了摇头道:知道了你会心疼,别问了,我得走了!
说完她提着盒子打着伞,快速的朝院门外走去。
就在我愣神的瞬间,腹黑女惊骇道:盒子不见了!臣子,你刚才跟谁说话啊?你别吓我啊?
我苦涩的转过身,望着她,她疑惑的望着我,似乎不解我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我耸了耸肩,狠狠的憋了口气,出定了。
躺在床上,回想起灵儿临走前说的那句话,心里的好奇心完全被勾引了出来。
知道了会心疼?那盒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我能看到她,腹黑女却看不到?
这不科学啊,她可是连魂人状态下的我都能看的见,为什么被齐太岁证明是活人的灵儿她却看不见呢?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腹黑女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嘟着嘴质疑的问我刚才究竟跟谁说话?
我摇了摇头说没谁,她说她不相信,我第一句喊了一个人的名字,好像还是个女孩,玲儿?还是灵儿?如果第一声是她听错了,后来我第二声问的话,她肯定是没听错的。
我见事情似乎瞒不住了,苦涩的摇了摇头道:大家都有各自的秘密,就像你不愿意给我解释血滴子一样,我又何尝愿意说些什么呢?
她脸色顿时黯然了下来,让我意外的是,她居然嘤嘤的开始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我顿时乱了分寸,都说女人的眼泪是世间最柔软的东西,可在我看来女人的眼泪分明就是世间最为锋利的东西,无论你的心有多硬,都会被戳碎。
没办法,我只好跟她说起灵儿的事情,从我们的童年开始说起,一直说到她为了救我溺水而亡。她都没做声,像一个很好的听众,默默的倾听。一直到我说起再次跟她在医大相遇时发生的事情时,她才震惊的望着我,缓缓的道:你确定她真的是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