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口气,以平息我内心的激动,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了腹黑女的声音:你还好吗?
我酝酿了好一会儿情绪,才开口回答道:我还好,你呢,你现在在哪儿?
她说在首都,我问她来六市吗?她说被关了那么久,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问我要不要去首都?
我顿时有些心动了,可刚准备说话,门外传来了一阵鞭炮声,而我手机里也传来了一阵鞭炮声,我微微一愣,该不会是?
于是我对着电话那边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来六市了?
那边说没有啊?
我深哦了一声,打开办公室的门朝外面走。果然在不远处的大厅里瞧见了正俏立在沙发旁边的人儿。
我并没有挂电话,而是轻手轻脚的朝她走了过去,刚走到她身后,正准备抱住她时,却是没想到她似乎早就发现了我,转身抱住了我!
我张开双手愣在当场,好一会儿,瞧见周围路过的同事正在朝我羡慕的使眼色时,我赶忙拉着她的手朝外面跑去!
一路跑到了市局后面的球拍广场上,腹黑女喘着气摇头道:跑不动了,你背我。
我在周围行人惊诧的眼神中一个公主抱将她抱了起来,她缓缓的将头贴在我的胸口上,脸颊微红。
我俩就这样静静的站在球拍广场上,不去计较旁人异样的眼光,也不去管身上穿的是不是警服。
好一会儿,我的手酸了,才将她放了下来,她挽着我走到旁边的长石凳上,侧头望着我微笑不语。
我问她为什么要骗我?
她说想给我一个惊喜,我问她怎么知道出现在她身后的就一定是我?抱错了怎么办?
她狡黠的笑了笑道:刚才鞭炮声想起,我就猜到你可能会认为我已经来到了六市,后来你那么问我,我就更确定了,之后嘛,你的脚步声出卖了你,我能听出你的脚步声。
我不禁感叹眼前这个女孩的聪慧,许久不见她比之我上次见到时消瘦了些许,但是她给我的感觉却从未改变过。
那天,我们在球拍广场的石凳上聊了很多,聊到了她在云宫的生活,聊到了他们家的老佛爷,聊到了恨天高的叶洛河,聊到了那个面如僵尸般满清最后一个太监黄河图。
当我提到阿凤时,她的面色黯淡了下来,我忽然感觉自己唐突了,因为她被关在云宫这么久,也都是因为当年阿凤龙魂被抽造成的。
她叹气道:其实太爷爷她心里很清楚,大清的气数早就没了,可他就是憋着那么一股子气,小年一直以来都是他最大的期望,对他的打击很大。不过,在我看来,这不完全是坏事,起码小年现在一直还有希望活过来,而如果我们真的走到那一步,很可能就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灭顶之灾,现在的中国,不是一个人,一个家族就能改变的。
对此我深有同感,九指的实力如何?圣战的实力如何?那遍布全国的古遗家族又如何?
面对大时代的洪荒,还不都是俯首称臣?
但是在某些人的眼里,并非如此,他们或许认为这些庞大组织一直无法翻正,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团结起来,如果团结起来,就算是整个世界也会为之震颤!
可人都是有私心的,别说是那么多的势力掺杂在一起,就算是两个组织结盟,也可能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决裂对峙。
但是京央也不是无懈可击的,战线太长,战线太广,各种不作为,各种贪腐屡不见鲜。正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之前六市对九指的行动全军覆没就能看出其中的弊端,低估对手是一部分,而行动被泄密其实才是最为主要的原因,而作为指挥官大长腿自然难辞其咎,也不知道上面会怎么处分她,这让我不禁有些为之担心。毕竟六市基地对于京央极为重要,损失了基地就等于失去了以六市为中心辐射周围地区至关重要的砝码。
而当下王浪之流几乎充斥着六市机关各部,治安极其混乱,悬案组高层似乎一直在默许这一切的发生,这也让我不禁心生出脱离悬案组离开市局的想法。
想起阿凤的事情,我不禁回忆起当初老灵山阴井里,我爸跟血棺一同消失的那档子事儿,后来他描述的轻描淡写,只是说血棺被送到了一个永远都回不来的地方,可如果这样,那阿凤的魂怎么办?岂不是也回不来了?
于是我决定带着腹黑女回我家,当年跟我爸问清楚这件事,毕竟她是阿凤的姐姐,我相信应该会给予我们答案。
决定以后,当下下午我就去找王浪请假,结果王浪那厮居然直接就把我的请假驳回了,而且还当着许多人的面痛斥我官僚主义,别以为在悬案组挂个职就能在地方机关为所欲为,想请假可以,直接辞职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元魂抽掉后的改变,我当时直接就怒了,当着他的面直接脱掉了身上的警服丢在了他的脸上!
市局里前来围观的同事都愣住了,但是没一个人敢上来拉架的,如果不是被腹黑女拉住,我肯定会把那厮揍成猪头三!
王浪当时颇为下不来台,说让旁边的人把我这个以下犯上的家伙抓起来,结果没一个人上来,我愤恨的拉着腹黑女离开了市局,出大院门外,玲姐追了上来,问我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么冲动?
我说现在的市局已经不是从前的市局了,没了张局没了金科,我每天都受他排挤,留下来也不会有什么作为,还不如离开。
她叹了口气,应该是理解我的情绪,只是让我帮她跟小梁带个好,随后就回去了。
事实上,但凡是个人都是有脾气的,一方面只是忍耐性强弱的问题,另一方面就是身不由己,而他们的冷漠旁观我也能理解,毕竟他们并不像我,对于这个职业无所谓,家庭的重担,不是谁都能轻言放下的。
腹黑女并没有阻止我自离,可能在她的意识中,我的脾性并不适合做警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