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第二监狱的原因,其实还是因为胡秋生当初就是在那里服刑的,起码来说,调查起来会有点儿根据。
但是想要明面儿上调查监狱,必须得有一个确实且能够压得住台面儿的身份,单凭我悬案组调查员的身份远远不够,所以这方面是个问题,而徐家不参政已久,于是我想到了楚明。
电话给楚明后,楚明得知我要重新调查当年的‘黑料理事件’居然斩钉截铁的表示反对。
这让我极为不悦,我问他原因,他却告诉我说,那个案子碰不得,别说是现在的我在孤军奋战,就算是徐家那样家大业大也不愿意去触碰。
我告诉他现在徐家是支持我去调查的,他却没有任何人气可讲的告诉我说:那个案子事实上悬案组本部早前有过详细的调查,但是最终迫于压力,销毁了所有的调查纪律,原因很明确,背后的里的那个人背景太逆天了,就算是当下京央高层,也对此讳莫如深。
我气愤道:难道那么多人就得那样的冤死?这还是一个法治国家吗?
他对于我的这番话,颇为无奈的说如果我真的铁了心要查的话,最好给自己留后路,而且前途艰难无比。
我说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他说我到现在居然还能这般的不成熟。
我就问他能不能帮忙。
他说我这是明摆着为难他,他现在在枢纽中也不算什么人物,要想给我弄那样的身份必须要通过他师父易相大先生,而这个案子当年就是由易相大先生压下去的,也正是因此才让徐家背的黑锅,这个时候他去告诉他师父我要重新把那个国之禁忌的旧案子翻出来,他怎么会同意?
虽然早已经知道黑料理事件直接上跟易相大先生有关,可亲耳听到楚明这么跟我说,还是令我吃惊不已。
而且从楚明的语气之中,我能感觉到这个案子比我想象中要复杂多的多,可贝勒说的那些肺腑之言以及对小月的承诺,都像是巨石一样压在我的心里。
身为一个男人,先不说能不能做的像我爸那样顶天立地,但是起码要做到诚信,这两个字对于有些人或许不值钱,可对于我来说却重于千金。
这是个非常难以抉择的事情,但又是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最终我选择坚持,不为别的,只为自己能够无愧于心。
挂掉楚明的电话,说实话,我心里是有些失望的,这么久的友谊,我最信任的他,没想到第一个反对我的也是他。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他如果帮我,其实就等于在拆他师父的台。
只是道义和良知真的能够放过自己的心吗?
因为楚明那边没了希望,我犹豫再三,拨打了纳兰尊的电话,得知了我的来意以后,没有丝毫的意外,纳兰尊同样劝我放弃调查,我也没直接答应,只是说考虑考虑。
挂了电话后,我摇头苦笑,还真是前路遥遥未可知,身后卜卜孤独骑啊。接连两次碰壁,让我彻底没了指望。
腹黑女无奈道:真要是不行,咱们就先不查了吧?
我摆手道:我的性格你清楚,既然已经答应了别人,我是一定要做到的,这个案子上,你们徐家有你的难处,楚明跟纳兰尊也有自己的苦衷,所以我都能理解。
她微微点了点头道:先别想这么烦心事儿了,时间还早,我带你去海边逛逛吧?
海边?
我诧异的朝她看了一眼,她浅浅一笑道:假海。
所为假海对于首都来说莫过于侯海。
侯海公园里,我们俩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吹着秋入冬的冷风,她有点儿冷,我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肩膀她,她本想拒绝的,我伸手放在她的脸上,笑着道:现在的我可不是以前的我了,血图腾护身之下,就算是光着身子去南北极我也能撑得住。
她说我就会逞能,伸手覆盖在我的手背上,有些紧张的道:弟弟,答应我,千万不要因为执着而做对自己有伤害的事情。
我点头道:我明白。
这同样是一个承诺,可没想到几天后我就食言了。
那两天,我一直猫在屋子里苦思冥想用什么样的身份去调查,最终我想到了一个可行,但别人绝对不能理解的身份,犯人!
没错,虽然犯人在监狱里所能接触的东西有限,但是根据我所了解的,只要有钱,在牢里同样可以手眼通天,而以犯人的身份来调查当年监狱里的发生的事情也有自己的隐形有利条件,那就是不会牵扯到官方。
只是我很清楚,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跟腹黑女说,楚明他们更是不行,可除了他们以外我在首都几乎就没有熟人。
怎么办呢?
最终我想到了胖子!
当胖子得知我想进第二监狱坐牢时,被我的想法吓了一大跳:什么?老板,你脑袋不会是被驴踢了吧?
我很是正经的告诉他说,我要进第二监狱里调查一宗陈案,只是这个案子关系重大,并不能直接通过我的身份去调查。
他听了以后,沉吟了下道:这事儿应该并不难,我小时候在北郊那边认识一顽主叫温顺,这厮他爹是北郊那一片儿的这个,说着他挺了挺大拇指朝我比划了一下。接着道:他手底下的人应该没几个干净的,你要是主动去帮他们顶包,我想他应该很乐意。
我点头道:那你现在就联系他,我想尽快进去。
胖子看不透的摇头道:如老板你这样雄才大略的人,怎么还要受这样的苦,真是不明白,不明白。
我抬腿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脚道:你要是明白你就是我老板了,赶紧的。
胖子灰溜溜的去打电话,电话打了十来分钟,胖子兴冲冲的挂掉电话告诉我说:温顺说见面再谈。我问他地点时间。他说就是现在,地点在北郊他开的一家酒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