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口气,站在他面前,手起刀落,直接将他砍死。
一缕残魂从他身体里钻出,我一把撕开胸前的衣服,将那缕残魂吸进了身体里。
这种人不配轮回。
就在我砍死公孙归刀后,下方传来了爆炸声,我心里一紧,看来纯钢他们已经扛不住了。
我没再敢耽搁,直接朝客厅最里面的那个房间走去,门是从外面锁着的,我运了口气一脚将门崩开,里面没看灯,但是能听到有人剧烈的喘息声。
我沉声道:公孙言老先生?
没人应答我,那喘息声似乎变的急促起来,我眯着眼睛快步走了进去,顺手在旁边的墙上摸了摸,摸到了开关。
打开开关的那一瞬间,我瞧见了一个手脚都被砍掉的人正趴在地上,而地上到处都是鲜血。
那一刻我愤怒到了极点,有些后悔刚才那么轻易的解决他了。
没敢耽搁,走到那人面前,我沉声道:可是公孙言老先生?
那人粗粒的喘着气儿,动弹了一下。
我赶忙将他翻了个身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脸色惨白到了极点,显然是因为失血过多造成的。
他颤抖着嘴唇,问我道:你是?
我有些于心不忍的道:我受聂卫一老先生之托,来找您拿一样东西。
他几乎快要涣散的眼神中显露出一丝诧异,随即摇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手忙脚乱的从身上摸出了那根老聂头交给我的细小犹如扒耳勺的钥匙,送到他眼前,他原本浑浊的眼睛顿时一亮,极为艰难的笑了两声道:东西被我埋在了我公孙家祠堂列祖列宗的灵位下面。
说完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眼神渐渐涣散,对着天花板道:老朋友,我公孙言不负重托,完璧归赵了。
接着头一歪,死在了我的怀里。
我心里不由的一阵难受,对于眼前为了当年的约定全家惨死的老人心中充满了敬意。
外面传来了一阵枪响声,我将老人的尸体放下后,沉吸了口气,快步朝外面走去。
走到门口,却是瞧见了让我怒不可偕的一幕,那身材高大的风衣老外一个膝跪将纯钢手下那个精瘦的好手打死。
旁边不远处已经另外一个好手已经倒在了地上。
下方再次传来了一阵激烈的枪击声,那老外扭头瞧见了我,低喝了一声,朝我冲了过来。
我当然没有任何犹豫的选择逃跑!
没错,就在他冲过来的那一刻,我一脚卷起地上公孙归刀的尸体,朝他踢了过去,随后一个前跃直接跳下了第五层,刚跳到下方,呼呼啦啦冲过来一堆人,吓的赶忙就想跑,身后传来了一通枪响,我下意识的就跳下了第四层甲板,结果上方传来了纯钢的声音:是我们!
我心里一阵,怎么回事?
随后纯钢从上面跳下来,朝我沉声道:找到公孙言了?
我说他死了。
纯钢啊了一声,上面再次传来了枪响以及惊呼声。
纯钢沉声道:快走,上面怕是定不了多久。
说完他推着我就往下面走,扭头对着上面喊了一声:撤!
接着上面传来了一阵阵轰轰隆隆的脚步声。
我跟纯钢俩直接就是一层一层往下跳,一直跳到了第一层甲板,我才发现游轮旁边挂着一艘大型游艇,瞧见我们下来了,游艇上的灯朝我们这边晃了晃。
腹黑女正站在游艇的驾驶舱里朝我们挥手,纯钢沉声道:走!
说完,他一个俯冲从游轮的甲板直接跳到了游艇的甲板上,我沉吸了口气,紧跟着跳了过去,站在游艇的甲板上,和纯钢一起径直的走进了驾驶舱里,腹黑女朝我们微微一笑。
游轮上陆续有我们的人跳过来,一直到最后两个跳上游艇,将游艇与游轮之间的挂钩放掉,随着一阵咆哮的轰鸣声,我们渐渐与那艘硕大的游轮远去。
直到这时候,我才重重的松了口气,摊到在旁边的椅子上。
纯钢看了我跟腹黑女一眼后,对我道:累了后面应该有地方,你过去歇歇吧。
我本想摇头的,却瞧见他朝我挤眉弄眼,这才反应过来,就对腹黑女说:我去后面。
腹黑女嗯了一声,说:我送你。
事实哪里需要送,我们只是彼此希望多一点儿单独相处的空间罢了。
顺着旁边的甲板一直往后面走,头顶上明亮的月光照的海上明晃晃的,游艇开的很快,我已经看不到那艘硕大的游轮了。
走到后方的甲板上,耳边只剩下嘈杂的水流声。
她从后面紧紧的抱着我将脸贴在我的后背上,我俩都没说话。
好一会儿我才被她拽着转过身,低头看着她正凝望着我,我深吸了口气,将内心的邪火强行压了下去。
她开口道:公孙言死了?
我说,死了。
她叹了口气道:东西找到了?
我说:他临死前已经告诉我存放的位置了。
她疑惑的问:那你为什么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我苦涩的摇了摇道:凤凰,你说我每天这么奔波到底是图个什么?
她却反问我:那人活着又图个什么呢?
我微微一愣,是啊,人活着又是图个什么呢?
聂卫一活着是为了守护那个秘密,公孙言活着是为了守护对朋友的承诺。
我活着呢?
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成为一个有名的法医?
或许那是我最开始的初衷,可自从那把红伞放在我手中的那一刻,法医就已经不是我活着的理由。
事实上,现在的我,知道的越多,发现自己反而对于生命的意义更为迷茫了。
有人活了两千多岁,有人化蛇成人,有的人活着如同死了,有的死了却似乎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