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相大先生叹了口气道:罢了,他现在能回到陪陪你们也是挺不容易,来不来什么的,我也就不强求了。
我心里有些纳闷,虽然表面上听起来,似乎是客套话,可我怎么觉得他这是话里有话?
虽然有些迷惑,但碍于他的身份,我也没好意思追问。
边喝茶边聊,不可避免的就聊到了黑料理事件,我有些颓废的跟他们说我爸不让我再搀和这件事儿了。
易相大先生闻言跟连成子相视一笑。
我在旁边看的有些云里雾里。
连成子笑着说:师父之前就说过,只要你父亲来了,就肯定会阻止你搀和这件事情。
我敬赞道:大先生向来料事如神,只是现在让我收手我有些心有不甘。
易相大先生摆手说:寿臣啊,你在这件事情上,最好还是听一下你父亲的意见,关于‘真相’的事情上,一直都是他在处理,就算是我们其实也没什么实际上的发言权。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吭声。
易相大先生瞧见我情绪似乎不是太好,于是对着连成子跟楚明微微挥了一下手,两人随即起身,走出了客厅,随手关上了门。
我略微有些惊讶,易相大先生轻轻一笑,帮我续了一杯茶后,徐徐开口道:聂卫一提出来的‘真相’目前尚未证实,这一点,你也不用太有心理压力。
我苦涩的摇头,望着他道:大先生是否听说过一个天生长了思颗眼珠子的人?
易相大先生呵呵一笑道:这个人,之前纳兰尊跟我说过,你跟他有过交集。
我点了点头道:没错,只不过还有一件事情,纳兰尊我没跟他提过。
易相大先生诧异的望着我道:什么事?
我深吸了口气,心里默念着抱歉,四叔。随即沉声道:其实我跟四叔的第一次相遇并不是在去八宝山的路上,而是六市地下的古墓中。
易相大先生面色一沉,道:继续说。
我攥了攥拳头,缓解了一下情绪,继续道:是在墓室中的铜镜里,当时他手中捧着后来护送入京的翠绿盒子。
易相大先生面色大变道:你是说,他是那座墓的主人?
我惊诧的望着他,他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这才缓缓的重新坐下,朝我摆了摆手道:寿臣,这件事情,你仔细跟我说一下经过。
我心里一颤,他这么有这么大反应?
虽然心里有所警惕,可碍于当时情况,我还是回忆了一番,将当时的情况,乃至于细节都详细的说了一遍。
他听了以后,重重的吁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让我稍微等他一下,随即朝门外走去。
打开门时,连成子跟楚明都守在门外,易相大先生凑到连成子耳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连成子轻轻点了下头,快步朝外面走去。
易相大先生重新关上门,朝我这边走来,坐下后开口道:寿臣啊,这件事情你不应该瞒着,估计你到现在还没弄明白那个铜镜的原理吧。
我连连点头说是,这是我一直疑惑的一个问题。
易相大先生嗯了一声道:苦海又苦海,镜里镜外,其实是一个道理。不过,你的这个信息倒是可以佐证了‘真相’真实存在的一个有力证据。我已经让连成子去徐家别墅了,让他过去约个时间,我想跟你父亲聊一聊。
我试探性的问道:是因为四叔?
他呵呵一笑道:姑且就说这个四叔吧。
我有些沉不住气的问道:到底怎么了?
他沉吟了下,反问我道:因为我从你提供的那个消息中,推衍出一个问题,是关于彼岸的。
彼岸?
我顿时蒙了,怎么又扯到彼岸了?
见我不解,他解释道:这一点聂卫一想必之前就已经猜到了,否则他也不可能提出‘真相’。寿臣,你有没有想过,苦海跟彼岸之间是个什么关系?
苦海彼岸?
我皱了皱眉头,咀嚼了一番,这两个词汇都是出自佛经中的,苦海指的是尘世,彼岸所指跳脱尘世后到达的极乐世界。
我心里一紧,难道这个彼岸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组织,而是佛经中所指的彼岸?
我面色顿时大变,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倒的确贴合了石牌密文中的秘密了。
越想越胆颤心惊,难关刚才易相大先生在听到我提到四叔的事情以后,面色会大变,原来是这么个原因。
看来当初四叔不让我说出他的事情,是因为他已经猜到可能会有人因为他的存在而联想到彼岸。
如此一来,当初追杀他的人,倒是明了了。
无外乎就是彼岸。
而四叔的来历,也清楚了。
苦海又苦海。
那么大先生之前提到的镜里镜外,与之对应来说,应该就是四叔来到这里的原因。
而他当初告诉我说,他在找一个一直躲着他的人,这一点我倒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虽然已经大略知道‘真相’可就算是在这样的前提下,知道了四叔的来历,我仍然还是浑身发抖。
还是在易相大先生轻呼下,才回过神来,想到他之前问的话,我深吸了口气开口道:彼岸就是传说中的极乐世界吧,那它跟苦海之间的关系,应该就相当于尘世与阴间的关系了。
易相大先生呵呵一笑道:彼岸是否极乐世界我们暂时还不清楚,不过那些人已经控制了苦海又苦海,这一点我倒是相信。
我皱了皱眉,道:这怎么控制?
易相大先生道:京央高层中,一直都有人在从中作祟,之前我一直以为是九指或者圣战的人,现在开来,应该属于彼岸安插的人,或者被彼岸使用某种手段控制的人。
见我不解,他解释道:彼岸的人,想必你应该并不陌生吧。
我点头说是,听纳兰尊说他们好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以七宗原罪的名义出来杀人剥皮,而通常的剥皮者本身又是七宗原罪的源罪,只是之前我一直在京央对彼岸的问题上一直选择退让有所不解,现在看来,应该就是您所指的那些从中作祟的人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