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瞪的很大,表情惊讶,这似乎极为不符合常理。
通常来说,一个人在临死前,留下惊讶表情的,那只能说,他对于对方对自己下手不太相信。
凶手如果是九指或者圣战的话,他为什么会惊讶呢?
我皱了皱眉,分别又查看了另外几具尸体,结果发现都是面带惊恐或者恐惧的,而唯独温老的表情是惊讶,这倒是有点儿值得揣摩了。
楚明见我看完了,问我怎么了?
我说有点儿问题,不过等会儿再说,随即我重新走到温老身边,抬手对他进行摸骨探伤,结果同样没有发现任何伤口。
随即我问叫小青的女法医询问脏器检查报告?
小青随即回到特殊化验室拿了一叠报告给我,根绝她对温老一家内脏的检查结果发现了一个更为诡异的地方,为什么用诡异来形容呢,那是因为她给的这个报告显得有些矛盾,当然是从生理学方面来说的。
死者内器无损伤,无明显病变,心脏勃然停止跳动。
从生理学来讲,一个人无论怎么死的,从内脏中都能体现出来,无论病变,车祸或者寿终正寝。
而以上无一都会在内脏体现出单个,或者多个脏器功能衰竭。
几个人给的报告都是相同的,看完了报告以后,我抬头看了一眼女法医小青。
此时的她,不禁让我想起曾经刚刚毕业的我。
她显的有些局促,有些慌张。
算了,不为难她了。
心里这么想,我将视线从她身上转移到楚明身上,开口道:温老一家死于一种类似于灵魂剥离的邪术。而这个凶手,温老应该是认识的。
我这话一出,楚明面色大惊。
那叫小青的女法医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我。
估摸着她没想到我身为体制里的人,怎么能说出这种有违马克思主义的话。
楚明惊诧道:难道温老跟九指或者圣战的人有关系?或者说凶手可能并不是九指或者圣战的人?
我微微点了点头道:从目前的信息来看,这两种可能性都没办法排除。
望着温老睁大的眼睛,我有些于心不忍,好几次冲动的想用手将眼皮抚下来,结果都没成功。
那女法医小青迟疑了下道:王科长,您这么做,不太好吧?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忽然间感触颇多。
还真像当初的我,难道刚从学校毕业的,都这样吗?
事实上,人确实需要成长,法医这一行更是如此。
我努力的忍着自己的情绪,淡淡的道:只是想让老朋友能够走得安心一点。
说完,我将温老身上的床单重新盖好,转身出了停尸房。
走在地下室的长廊里,周围的一切都是回忆,而我却没多余的时间去回忆。
我在想,到底是什么人杀了温老一家?
灵魂剥离的手段,我只亲眼见过一次,那就是四叔的轮回之力。
哪怕是一草一木,都能将其灵气剥离,其威力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了。
当然,我绝不会相信是四叔杀了温老一家,四叔压根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来的目的也不可能是找温老,所以他们之间也犯不着这样。
只是出了四叔之外,还有什么人会类似的手段的?
想来想去,我忽然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本末倒置了,这方面,得问纳兰尊,我想京央的数据库中,或许会有我需要的答案。
想到这里,我掏出手机,拨通了纳兰尊的电话,在得知我的要求后,纳兰尊说等一会儿给我回过来。
这时候楚明已经赶上来了,问我怎么样?
我说等会儿再看。
说话间,我们就回到了一楼大厅,大厅的前台早已经换掉了,事实上,经过几次各势力洗礼,六市往年的那些熟悉面孔早已经不复存在了,其实这也是必然的。
楚明跟前台那位女警借了一把会议室的钥匙,我俩随即来到了会议室中。
他跟往常一样,习惯性的在陌生房间里扫视了一番,查找是否有隐藏的监控或者窃听器。
只不过如今已然跨入S级的他不在会笨拙的到处翻,只需要用六识去探测就行了。
探测的结果,当然是没有,我想冯叔也不可能那么笨,既然选择接手了这个烂摊子,多少也要做一些准备才是。
我从口袋里摸了一包烟出来,抽了一根,问他抽不抽,他朝我摆手。
正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纳兰尊打来的,遗憾的是,对于我提供的这个线索,京央数据库只找到四叔的信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