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道:是的,他是你爷爷曾经的一位朋友。
我头皮微微一麻,这冯阿公居然跟我爷爷认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还真应了那句话,世界很大,世界又很小。
我苦涩的摇了摇头,将之前临沧巴桑村的事情给他说了一遍,他听了以后楞了好一会儿,才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继而叹息道:既然他选择了这条路,那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得自己承受,算了不提了。
腹黑女坐在沙发上边吃饭边听我们聊天。
我拿起酒瓶给他满上一杯,问他:赵重阳在临死前跟我说这棋子只要对着人挥一挥就能把人控制住。
他端起酒杯看了我一眼道:你信?
我心里有些犹豫,事实上我确实已经相信了,虽然还没用过,可他一个快要死的人,怎么着都没必要骗我吧?
我爸伸手拿起了那面小旗子对着我挥了挥,我微微一愣,却发现并没有任何感觉。
果然,他骗了我,我心里升起了一丝怒火,却被我爸的一句话给浇醒了。
他将那面小旗子在手中摆弄了几下,道:他并没有想害你,应该只是不想让你用这面旗子。
我有些不解,他指了指控魂幡杆子上的那一行看不懂的小字道:这是冥文,也是使用它的方法,得倒着念,正着念这玩意儿上的能力就会形成反噬,将自己控制住。
自己?
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问道: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还有没有其它的?
他夹了口菜,塞进嘴里,给我详细的说一番他对着控魂幡的事情。
这旗子之所以能控制住人,是因为旗子中封印了一只魅,而且还是很厉害的那种,魅这东西你可能不太清楚,其实就是将一个纯阴之体的女性在十八岁生辰那天放进烧沸的水银里融掉,水银会将其魂魄固定不离,等魂魄过了投胎时辰,也就是七七四十九天以后取出,强行注入一只活体的九尾狐身上,待其与九尾狐魂魄融合后,就变成了魅,所以魅这东西在蛊惑人心智上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一些平常道士也会被其控制,正是因为如此,养魅,一直都属于禁法。老冯这根棋子也是在一次无意中得来的,应该是很多年前某位邪术大能做出来的。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接着问道:那如果被这旗子中的魅反噬的话,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腹黑女闻言,走了过来,坐在我的身边,似乎对这个旗子开始感兴趣了起来。
我爸呵呵一笑道:那就可就麻烦了,这只魅可是在里面关了不知道多少年了,一直都迫切的想出来,如果你被她给反噬了,那你就该进去尝尝,当一回魅的滋味了。
我头皮一麻,仔细的想了一下,身上起了鸡皮疙瘩,随即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好险,看来他确实不想害我。
腹黑女插嘴道:那也不一定,你之前不是说旗子是他从冯阿公那里得到了吗?兴许他并不知道也说不定,你把他害的那么惨,他真不记恨你?
我一时间居然无言以对,是啊,如果不是我的出现,或许他已经带着金刚经离开了。他的死确实算是我一手造成的,不过出于对一个逝者的尊重,我并没有就这个话题说下去,总之他并没有跟我说要念诵那段冥文就行了。
随后腹黑女趁机跟我爸说了李家之前的想对付我的小手段。
我爸听了以后,面色顿时冷了下来,沉思了片刻后,望着我跟腹黑女道:徐家既然已经退出了这个逐鹿的战场,那么李家应该不会对你不利,否则这个信他就立不起来,臣臣不一样,他不是你徐家的人,而且听说跟李家的那个小子还有些过节,所以你们最近一定要小心一点。等下午我去一趟易斋,跟老家伙商量一下。
既然是易斋,那么他口中的老家伙应该就是易相大先生了吧?
想到易相大先生,我不禁想起之前他给我这本金刚经的时候说让我爸去杀圣战之主的,虽然我当时拒绝了,可他却说有其它渠道可以联系到我爸,算了算时间,难不成我爸已经跟圣战之主交上手了?
我狐疑的朝他盯着仔细看了看,想看看他哪儿有没有受伤。
他端着杯子抬起眼皮朝我瞟了一眼,淡淡的道:又想问什么?
我忍不住撇了撇嘴,道:你跟圣战之主打过没?
他这才将杯子里的酒喝掉,沉声道: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我说我只是好奇。
他说好奇心太重会害了自己。
我刚想再说什么,我身旁的腹黑女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朝我爸讪讪笑了笑道:叔叔,他喝多了。
我这时候才发现,我爸已经冷起了脸,冷笑了一声,没再开口。
心里却气的不行,我好心好意关心你一下,你却还这样。
这一生气,气氛自然没之前那么融洽了,后来我们都没说话。
等下午他离开后,我心里有些后悔,之前怎么会跟他生气呢?
后来想想,可能儿子在父亲面前永远都长不大吧?
我是这样安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