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军的脸色渐渐一沉了起来,冷哼了声道:这似乎跟你现在没什么关系吧?
我呵呵一笑道:那是当然,只是黑门好歹也是我一手坐起来的,我可不想看到哪天只能从街头巷尾中听到这些。
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我特意的在也是我这三个字上强调了语气,石破军的脸色更难看了起来。
可见他对此介怀至深,一个人越是在意的地方,往往就是他自卑的地方,当然这个地方很有可能成为某个爆发点,至于这个爆发点什么时候爆发,那就得看时间了。
这同样是我想看到的,他越是介意,那就会在他心底里留下的烂点越深,这个烂点会因为各种因素充斥,从而越变越大,从而会衍生出更多极端想法,在他的内心里萌芽,这些萌芽会让他的心理产生扭曲,当这种扭曲达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寻找宣泄口,而这个宣泄口自然会是我,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会将这个宣泄口转嫁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毋庸置疑,这个人就是贪狼,对于石破军来说,他的宿敌除了我之外,也就只剩下贪狼了。
石破军是一个富有野心且极其聪明的人,普通的计谋很难让他上当,而贪狼这个人目前唯一我清楚的就是公孙家族,恰巧公孙家族同样在南方发展黑道,在版图上已经与黑门交轨了,发生一些冲突也是在所难免。我很清楚他并不会因为我随意的一番唆使就去对付公孙家,很可能是想先对付我,那么我就得让他在我跟贪狼之间作比较,究竟哪个对他的威胁更大,那就很明显了,我现在被京央追杀,能不能活到明天谁也不清楚,可贪狼不一样。
只是我跟他说的这些,却隐瞒了贪狼最为重要也是最为隐秘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外公,阴九重。
我很期待这两个睚眦必报的人,在结仇之后,会发生什么。
石破军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后,轻蔑的笑了笑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想拿我当枪使,去对方贪狼。
我嗯了一声道:没错,我跟他有仇,但是跟你没仇,就这么简单。
他摇了摇头,不相信道:不会,不会这么简单的,你肯定有什么阴谋!
说完,他冷笑道:你就不怕我先干掉你?或者通知京央来抓你?
我笑了声道:你不会,我现在的情况你很清楚,根本无需你对付我,贪狼却不一样,他的起点跟你一样,甚至比你更高。
石破军摆了摆手道: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好了,毕竟你对我也算有知遇之恩,这次我就不为难你了,但是我希望你能尽快离开洛阳。
我微微一笑道:就这么决定了。
他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我嘴角微微一扬,心里却有些唏嘘,我做这么多,要怪也只能怪你是破军,是七杀的宿敌。
石破军一行人撤离后,医院恢复了正常,小林脸色惨白的带着我朝住院部慕容所在的高级病房走去,在去的路上,我有些歉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里你可能混不下去了,趁着我现在还在这里,赶紧将你的家人转移走,至于用什么方法我就不多说了,安全就好。
小林一脸憔悴的望着我道:我现在还能去哪儿?
我停住了脚步凑到他耳边小声道:联系向离,去首都跟着秦罪。
他脸色顿时大变,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的不知所措,我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道:淡定点。
他嗯嗯的点了点头,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我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等下去过住院部,你领我去一趟你彪哥那里看看吧。
他颇为感激的看着我,连连点头。
随后我们来到了慕容的病房,慕容正躺在床上发呆,瞧见我来了以后,想从病床上坐起来,似乎是扯到了伤口,我赶忙上前扶住她,伸手将她背后的枕头扶好,调整好靠背的高度。
小林很是懂事儿的将病房的门关上,守在外面。
慕容朝门方向看了一眼,道:刚才那个就是石破军吧。
我嗯了一声,表示是的,随即问她想不想喝水?
她点了点头道:想。
我赶忙去帮她倒水,可她拿在手上后又摇了摇头道:我想早点儿好,所以还是不喝了。
我这才想到刚刚做完手术是不能喝水的。
只好让她先忍一忍,慕容并不太喜欢说话,也就是跟我话稍微多一点,可也只是多一点而已。
所以我陪了她一会儿,气氛都很尴尬,基本上都是我在说她在听。十几分钟后,我跟她说得去见一个朋友,让她照顾好自己。随后就跟小林一起开车离开了。
阿彪并没有埋在公墓,而是郊区的一座小山上,这还是我之前听老痒说的,他说阿彪以前跟他开过玩笑,说他怕火,所以如果哪一天死了,千万不要把他烧了,就算是随便埋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