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千紫
飞段,银色短发的紫眸少年,你终于不需要再守护我。前方漫长的黑暗的路,让我一个人走。
如果忘记我你能更快乐……那么你就忘了吧。
因为我……爱上了宇智波家的男人啊。
从此,注定,再无光明。
楔子
二零零九,上海。
繁华的商业街,寸土寸金,高楼林立。巨大的深蓝色玻璃楼宇辉映着清晨的日光,抬头望去,有种遥远冷峻的感觉。
那栋大楼的西北角,却坐落着一栋与这摩天大厦市风格迥异的米黄色小楼。楼顶是装饰用的白色塔尖,下头挂着一个无论怎样看都无甚特色的牌匾,端端正正写着——
时光旅馆。
此时正是周末的早晨,街上行人不多。时光旅馆楼下的小花园里,却有一个穿红色蕾丝睡裙的女子,正在闲闲地浇着花。
她的神色那么认真,仿佛浇花才是世上最紧要的事情。悬挂在门口的铜铃,在同一时刻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响。
一个少女怀抱一叠漫画书,轻轻推门进来,看了看四周,然后对上女子的目光,礼貌地说,“请问你是凤十一小姐吗?”
女子点点头,笑眯眯地说,“你好,我是。”
抱着漫画书的女孩有些兴奋,说,“终于找到你了!涟漪果然没说错,你真是个超级漂亮的老板娘呢!”
凤十一笑颜如花,说,“呵呵,过奖了。涟漪?请问是哪位涟漪小姐呢?”
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礼盒,说,“就是涟漪李,我在英国的同学。她托我把这个礼物带给你……”
凤十一想了想,恍然道,“哦,是寻找青花瓷的那位李小姐吧?”
女孩使劲点头,说,“对,涟漪是有提过青花瓷,她说多亏了你,她才能找到奶奶遗失了的青花瓷呢。
正在这时,一个女佣模样的老婆婆走过来敲了敲玻璃门,说,“小姐,有点事需要你来处理,可以出来一下吗?”
凤十一闻言,歉意地看一眼女孩,说,“不好意思,等我一会好吗?请随便坐。”
女孩点点头,大方地说,“当然好。”
这个房间很大,与方面的风格不同,四周是一排古色古香的红木书架,窗台还摆着一盆白瓷花盆的君子兰。女孩给自己找了一张舒服的椅子坐下,随手在怀里抓了一本漫画书,认真地看了起来。
这套漫画封面上写着四个大字——火影忍者。据说红的翻天覆地,全球很多人都在追。她曾在网上跳着看过几集,觉得好看,正打算从头看个痛快。碰巧方才看到店里有卖这套书,就买回来收藏。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隔壁房间里传来的“砰”的一声响,好像是什么打碎了的声音。
女孩抬起头,只见前方有道门虚拟着,门缝里隐约透出一丝青色的光芒。她有些好奇,站起身试探地走了过去……
这时,脚下却忽然被什么绊了一下,怀里的漫画书霎时飞了出去,女孩也整个人跌进了那道门里。一片青色的光芒中,那些漫画书连同她压在地上的手掌,一起发出耀眼的光芒来……她还来不及发出惊叫,就已经被那些耀眼青光所淹没,跌进一片无边的黑暗中。
{浪人忍者由沐人}
鼻子里传来一股食物的香味,我睁开眼睛,只见眼前的火堆旁,放着一只热气腾腾的烤鸡。我胃里一阵抽搐,好像是饿了很久很久,当下也想不了那么多,拿起来就咬了一口。嗯,味道还不错。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穿着一套很奇怪的衣服,低领窄袖,鞋子也换成了深蓝色的板状物。怎么会这样?我愣了愣,分明记得自己今天穿了一双漂亮的银色高跟鞋……怎么会换成了一双这么丑的……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毫无善意的声音,“喂,由沐人,你居然还没死么?还打算送你的尸体去换金所呢,哪知你这么禁打,竟然怎么打都不死!”那个男人撇着嘴巴,一脸阴险的样子,身后跟着几个手下。他们的额头上都系着一块铁,天色太暗我看不清上面画着什么,可是这种装束有些面熟,我是哪里见过呢?
我有点不爽,心想这人在乱七八糟地说些什么?也撇撇嘴,说,“谁是由沐人?还有,这里是哪里?你们穿得好奇怪,是在搞野外的化装舞会吗?主办方是哪里?我可没说过我要参加呢……”
那人愣愣地看我一会,忽然间哈哈大笑起来,回头对他身边的手下说,“喂,由沐人不会是被我打傻了吧?乱七八糟地在说些什么?——哎,真没想到,好勇斗狠地浪人女忍者由沐人,也会有今天呢。”
他的态度还真是欠揍,我开口就骂,“喂,你这人真没礼貌!你才好勇斗狠呢,你才浪人,你才……”我忽然顿住。忍者?忍者。这两个字电光火石般地在我脑海中一闪……我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看他们的装束,恍然大悟之余又惊异无比,失声叫道,“什么?火影忍者!”
我手里还拿着那只烤鸡,我难以控制地走来走去,焦虑地自言自语说,“这怎么可能呢?莫不是在玩Cosplay?而且由沐人是谁啊?火影里根本没这个人嘛!哎,可是也不一定,我只零星地看了几集,后面的剧情发展我根本就不知道……哎,就算要穿越,也等我把整套漫画都看完了再穿好不好!凤十一怎么能这么害我呢!”
那人的眼睛一直随我来回晃动,再一次哈哈大笑,断章取义地说,“不会吧由沐人,就凭你,也想做火影?虽说木叶离这里不远,可是你的想法也太不着边了吧。——你可是连我都打不过的二流忍者啊,连块护额都没有……”
我顿住脚步,打断他问,“喂,那你是什么人?哪个村子的?”
那人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叹口气说,“看来你真的被我打傻了,连我都忘了么?我是云隐村的佐佐木,你和你同伴飞段的眼中钉,你真的不记得了?”
原来我还有个同伴叫飞段。我斜眼看那人一会,扬了扬下巴说,“什么佐佐木啊。佐助我就有听过。敢情你连个小角色都不是,还敢在这跟我唧唧歪歪的。”
说完,我转念一想,似乎“由沐人”这个名字也很陌生呢。哎,你说要穿也穿成小樱啊纲手啊这些帅气的女主角该多好,偏偏穿成了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浪人女忍者”,我都不知她是什么来头……
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风声,转眼我手中的烧鸡已经被一支手里剑钉在了后面的树上。那个佐佐木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恼羞成怒地说,“你居然敢说我云之下忍佐佐木是小角色!由沐人,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命就捏在我手里!”
他的话音未落,只见他两手一挥,几十只四角飞镖呼啦啦地朝我飞来……我想躲开,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躲,跳也跳不起来,往两边跑也来不及了。怎么办,看来我完全没能继承到这个由沐人的忍术……
……我就说嘛,要穿也穿成个厉害的角色多好,起码不会这么快就被做掉啊……我只好闭上眼睛,很久很久,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没有来临。只听叮叮当当几下金属碰撞的声音,有个不耐烦地男声在距离我很近的地方响起,“真是麻烦。由沐人,我不是告诉你不要跟那些云忍在一起吗?会变笨的。怎么看到飞镖都不会躲了?”
佐佐木哼了一声,抱着肩膀露出一丝冷笑。
我睁开眼睛,只见一个银发紫眸的少年正挡在我身前,手里握着一把奇形怪状的刀。他的头发很短,在夜风里水草一样摆动,也没有戴护额……正在我偷偷打量他的时候,他忽然牵起我的手,神色里有几分关切,小声问我,“喂,你没事吧?”
我下意识地摇摇头,低头看一眼被他紧握着的手,试探着问,“你是飞段?我的,同伴?”
少年一愣,紫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格外明亮,呆呆地看了我好一会儿,只见他银发一闪,整个人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紧握着那把奇形怪状的刀,怒吼道,“你们这群混蛋!你们到底对由沐人做了什么!居然把她打得连我都不认识了……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飞段高举大刀,气势汹汹,佐佐木脸上却没有一丝害怕的神情,反倒有些不屑,只见他身影一闪,已经一个回旋踢将狂奔而来的飞段踢倒在地。
我不由一愣——不会吧。飞段看起来那么凶,难道竟是个绣花枕头?
佐佐木的手下一拥而上,围着飞段狂踢。一边踢还一边嘲笑道,“谁不知道你飞段是个吃软饭的?一直都是由沐人保护你,现在连她都被老大撂倒了,你们浪人二人组哪里还会有活路呢?”
飞段紫眸一闪,瞳仁里划过一丝被戳到痛处的痛苦,抬头倔强地怒视着那些人。
我也听出个大概,心中不忍,扬声喊道,“都给我住手!真以为我们两个会这么容易就会被你们打败么?哈哈哈!”我虚张声势地干笑了几声,自己都觉得听起来很白痴,可是还是得继续说道,“我们早已跟木叶联盟,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等他们来呢!”
佐佐木切了一声,说,“鬼才信你。”可是他身后的手下却说,“可是,这丫头引我们来木叶和云隐村的交界处,难道真是为了……”
佐佐木到底是比其他人冷静,不屑地说,“怎么可能?就凭他们两个浪人,木叶跟他们结盟有什么好处?再说,就算木叶与云隐村有什么冤仇,捉我们几个小角色又有什么用。由沐人,你少在那里吓唬人了,省点力气吧。”
我一边背过一只手去掏腰包,一边胡诌道,“你们虽然只是下忍,可也能代表云隐村的军事实力,木叶想秘密抓你们回去,就是为了破解你们村子的忍术呢!至于木叶跟我的关系,几天几夜也说不完。三代火影是个姓猿飞的老头,他是我二叔公!还有卡卡西,他曾跟我一起执行任务,是我远房表哥呢……宇智波家族你们知道吧,他们家的血继界限是写轮眼,宇智波佐助跟我很熟呢!——我要是没跟他们结盟,我怎么会知道木叶这么多机密?”
佐佐木一愣,侧头问他的手下,说,“她说的有几句是真的?”
“三代火影真的是姓猿飞,的确是个老头子。”
“木叶的卡卡西……被称为是天才忍者,可不是个好惹的人。”
“宇智波家就更厉害了,据说他们家的写轮眼天下无敌。宇智波佐助这名字到是没听说过,可是宇智波鼬却很有名,听说他十岁就从忍者学校毕业,是个独一无二的天才!”佐佐木的手下七嘴八舌的回答,一个比一个神色肃穆。佐佐木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有些相信了我的话。
这时,我终于从腰包里摸出了几把手里剑和引爆符,我把这些胡乱朝他们丢过去,吼道,“笨蛋!宇智波鼬是宇智波佐助的哥哥!你们几个真没文化!”
“砰”地一声,引爆符在半空爆炸,腾起一阵白色的浓烟……
烟雾散开之后,那些云忍却都已经消失不见,看来是被我唬住了。只剩受伤的飞段躺在地上,手里还握着那把奇形怪状的大刀。
我走过去扶起他,说,“喂,你没事吧?”
飞段眸光微颤,侧过头不看我,说,“是我没用。每一次,都只会连累你。”
虽然我并不认识这个少年,可是从他倔强又受伤的眼神里,我能明白他的苦楚,我用袖子擦了擦他嘴角的血迹,说,“你别这么说。刚才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早被那些飞镖穿成漏斗了……既然是同伴,就没有谁连累谁的说法,大家并肩作战嘛。”
“同伴……”飞段忽然转过头来,他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说,“由沐人,你的忍术呢?你为什么会躲不开那些飞镖?”
我一时语塞,这样的情景下,我该怎么跟他解释呢?
“同伴……我对你来说,就仅仅是同伴吗?”他的紫色的目光有些飘忽,颤颤地说,“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初遇宇智波鼬}
篝火噼啪作响,夜色比方才清浅了一些,天快要亮了。我扶飞段在树干旁坐好,低着头不敢看他,说,“方才醒过来的时候……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有些歉意,说,“对不起啊,我……我也不想这样的。”
飞段果然是个热血少年,听我这样说,忽然一下子把我抱进怀里,紧紧地,说,“你别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佐佐木那个混蛋,总有一天我要杀了他!”
我莞尔,他总是这么热血沸腾的样子。我拍拍他的背,安慰说,“呵呵,你别激动。你把以前的事慢慢讲给我听,我总会想起来的。”
东方的天空露出了一丝鱼肚白,漫漫长夜就这样过去。我一边用手里剑切着那只刚刚被钉在了树上的烤鸡,一边聚精会神地听他讲。飞段的口才很好,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我过去的英勇历史。从天黑讲到天亮,我也大概弄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撕了一只鸡翅膀给飞段,说,“今天就讲到这里吧,你也累了。”
飞段把那只鸡翅捏在手里,刚要张口去咬,却忽然顿住,说,“喂,你口渴了吧?”
我点点头,说,“你怎么知道?”
飞段笑笑,银发飞扬,紫眸在晨曦里明亮如琉璃,他站起身,说,“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去给你弄些水来。”
我心中一暖,忍不住问,“你……你和我,之前,真的只是同伴而已吗?”
从他对我的态度看来,兄妹,情侣,或者其他更亲密的关系,也都是有可能的吧。
飞段身影一顿,说,“呵,我们当然……当然只是同伴而已。”飞段紫眸一闪,转身往树林里走去。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仿佛在他转身那一瞬,在他脸上看到一丝落寞的神色。
四周起了薄雾。我独自坐在树林里,抬起自己那双带着露指手套的陌生的手,忽然有些迷茫。在这个我一无所知的忍者世界里,丝毫不会忍术的我,该如何生活下去呢?过去的由沐人一直与飞段相依为命,一直是她保护他,她替他出头。自从他们的师傅失踪之后,由沐人就承担着被仇家追杀和照顾飞段的责任,她一定是太累了,才会死在佐佐木那些人的手里。
……以后,该怎么办呢?我连自己都不保护不了,又如何去保护飞段呢?
这时,我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率率的声音。我脊背一凉,直觉身后有人,可又不知是敌是友。不会是由沐人以前的仇家吧?若是让他们知道我现在已失去所有忍术,岂不是自寻死路。念及于此,我从腰包里掏出一把手里剑,可是还未来得及挥出去,就已经被身后的人一招制住——
“你是由沐人?”我艰难地侧过头去,只见身后站着三个蒙着面的男人,捉住我的那个很高大,声音却并不凶狠。
我回答道,“我是由沐人。你们是谁?”我打量他们的装束,试探着问,“你们是木叶的人?”
那人微微一怔,手上一加劲,说,“你怎么知道?”
我毫无反抗之力,说,“我只知道,木叶是正义的忍者村,不会这么粗暴地对待一个不会忍术的弱女子。”
那些人一怔,也有些诧异,其中一个说,“奇怪,都说浪人忍者由沐人虽然没有护额,却已具备了上忍的实力。可是她看起来似乎真的不会忍术。”
站在他身边的男人忽然竖起双手的食指和中指,喝了一声,“白眼!”隐约可以看见他眼睛四周青筋迸出。
我刚好看过日向宁次出场的集数,忍不住惊道,“白眼?你是日向家的人?”
那人微微一怔,没有回答,只是端详我片刻,说,“她虽然不会忍术,可是身体里依然聚集着大量的黑色查克拉,与鸣人体内的查克拉有些类似,属性却是至阴至寒的。”
——关于这一点,我方才也听飞段提起过。也正因为我体内这种来历不明的黑色查克拉,才让我在这些年的战斗中积累了声名。可是这些黑色查克拉是从哪里来的呢?听飞段说,我们师傅是先收养他,然后才收养我的,他小时候曾听师傅提起过,我是出生在极北阴寒之地,也许那种至阴至寒的查克拉与这有关吧。
“队长,我们先带她回去吧。她既然已经看穿了我们的身份,就不能再让她轻易离开木叶了。”使用白眼的人回过头去,请示那个从一开始就安静地站在一旁的男人。
这时,忽听“啪”的一声,我颈椎一疼,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
远处隐约传来一缕饭菜香,还有一种柔和熏暖的味道……很像是,家的味道。
我坐起身,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床干净温暖的被子里,这个房间大而整洁。正中摆着一个木制的小茶几,上面放着一小瓶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