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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高粱河败徒扼腕

辽景宗耶律贤闻知宋军正四面围攻南京,暗骂耶律斜轸、萧讨古等无能,急忙命令南府宰相耶律沙率兵救援南京。耶律休哥自荐请缨,耶律贤便以他统帅五院精兵,驰赴前线。

七天之后,耶律沙大军抵达幽州。赵光义命令军队停止攻城,与耶律沙大军在“高粱河“展开会战。

双方大军接战没多久,耶律沙表现出不支,领兵撤退,赵光义令大军追击。赵德昭见辽军看似战败,然而撤退时队形不乱,便谏言说辽军多半是佯装落败,不可追击。赵光义却说:“辽国援军来此,死伤这么多将士,怎会是佯装落败?若不一举击溃,幽州城便攻不下来。”仍是命令大军追击耶律沙部。

宋军自征伐北汉以来,没有休整,又是连续二十多天猛攻幽州城,士卒疲怠自不必说,此时已是强弩之末,从中午追击耶律沙所率军队,直到傍晚也只追出十余里地。

令太宗赵光义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耶律沙竟然愿意用数千名士卒的性命换取诱敌深入。

夜幕降临下来,耶律沙所率军队已不是在溃逃,而是井然有序地缓缓回撤,赵光义一再回绝诸将领的劝说,坐镇中军,还是命令大军追击。后来的人民领袖******便说他“不知兵!”

夜,黑得出奇。

风,刮得猛烈。

突然之间,宋军左右两翼火光耀天,数不清的火把同时燃了起来。跟着,鼓声雷动,喊杀之声,响彻夜空。

是耶律休哥率领大军冲杀过来了。

与此同时,耶律沙部转向回杀,宋军登时陷在三面受攻的境地。

宋军见了遍地火光,先失了胆,又听得辽军喊杀声震天价响,更是心生畏惧。

更不妙的是,幽州城中的耶律学古知道援军已经到来,当即打开城门,命守城军队摆开列阵,四面鸣鼓,急忙奔赴战场,要阻断宋军退路。

赵光义知道此时已被辽军四面包围,忙召集众将领商议对策。

开了个短暂的军事会议之后,决策出来了,总指挥潘美率军迎战左翼敌军,殿前都虞侯崔翰赞率军阻击右翼敌军。“武功郡王”赵德昭挥兵转向,迎击幽州城守军耶律学古部,以便给大军撕开突围口子。至于先前洋装败退的耶律沙部,赵光义则命傅浅、孔守正带兵抵御。

这样一来,四面都是刀兵相接。

高粱河畔,在这个夜晚成了“兵卒冢”。

左翼战线,辽军在耶律休哥的率领下,作战异常凶猛。潘美挥枪与耶律休哥对战,激斗良久,耶律休哥身负三处创伤,被左右救了回去。辽军攻势稍缓,潘美便领兵后撤。

耶律休哥受伤不轻,昏死过去,不能骑马,左右用轻车载着他,代替他发号施令,继续追击。

右翼战线上,殿前都虞侯崔翰赞部经受不住辽军的猛攻,死伤大半,不住溃退。然而,辽军正在势头上,一路追记下来,宋军在溃退时仍是不断伤亡。

潘美找到太宗赵光义,提出集合兵力回向攻击前来阻击的幽州城守军。太宗早没了当初的“风发意气”,让潘美全权指挥战事。

在潘美的指挥下,宋军于混乱中组建集结,转向朝幽州城守军发起进攻。人人都知道,这实际上是在做最后的突围了。眼下已成敌军的“锅中之饺”,要么拼死突围而出,要么被煮难,别无他途。也许这因为如此,宋军个个奋勇,全力杀敌。

经过血战,宋军终于击退幽州城守军,突围出来,朝涿州退却。耶律休哥不顾伤势,坐在车中,指挥大军一路追击。

天刚趋明,宋军回到涿州城外,潘美命各将领重整军队,严阵以待。他想的是,身后便是涿州城,辽军断然不敢轻易来攻。

不出他的意料,耶律休哥率军追到近前,眼见宋军队阵严整,果然下令安营扎寨,重待时机。

宋朝众将领集会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办,却让他们大惊失措的是,太宗赵光义不见了。

皇帝不见了,这是什么事?这是天大的事!

“武功郡王”赵德昭要带兵出去寻找,被将领拦住。众将都道:“此刻,辽军正在眼前,若是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赵德昭道:“大伙儿都是我大宋良将,向来受到朝廷重用。皇上有难,我等为臣为将者,岂能不顾?”

殿前都虞侯崔翰赞道:“郡王不必心急,待辽军退去,我等自会前去寻找皇上。”

赵德昭道:“辽军已在前面安营扎寨,一时半会,怎会退去?大伙儿若念皇上的恩惠,便与我领兵杀将过去,分别寻找皇上,诸将可愿意?”

潘美道:“我军才吃了败仗,此刻出去硬拼,必败无疑。郡王,咱们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罢!”

崔翰赞道:“正是!以败阵之军去攻得胜之师,实非明智。咱们应当再思良策。”

赵德昭道:“何为良策?”

崔翰赞望了望潘美,又看了看赵德昭,想要说什么,却又缄口不语。

赵德昭道:“眼下唯有拼死而已!”便即点将点兵。

崔翰赞上前阻拦,说道:“郡王万万不可!末将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请郡王且先听一听。”

赵德昭扼腕叹息,说道:“兵败至此,皇上失踪,还能有什么法子可想?”

只听崔翰赞转朝潘美叫道:“潘将军,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