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浅酌议婚事
“唉!”
一声长叹,甄淮回身来到台阶处,举目四望,幢幢高楼处处商铺片片户户居家,竟无我立身之处?
“回家?”
怅怅然,心中默念。
或许是心游神移的缘故,甄淮抬脚下台阶,一个踏空,身子栽了下去,随着一声闷哼整个人不醒人事。
“哦,哦。”
悠悠醒转,甄淮睁开眼,刺眼的阳光就倾斜在房内。
游目四顾,甄淮迷茫了“我这是在哪儿?”
“你这孩子,在哪儿,在医院呢!”
甄成金很是心疼的道:“又做梦了?你到底在哪儿喝的酒,不是和菜墩一起的么,怎么整宿未归,回来后就是好一个昏睡,又是一天一夜了,到现在才醒,哦。对了,脸上的牙印是怎么回事?”
哦?我还在医院?这一觉竟然是一天一夜?
甄淮觉得头跟裂开似的疼,听老爸这么说才努力睁大了眼。
这床铺,这小桌,这吊瓶架,可不是在医院么,我又做梦了!
看来我还真有了离开这个城市的想法?梦中我不是在火车站,想买票远走他乡的?难道曾珠真把我逼疯了,承受不了了?
渐渐想起了昨晚的事,曾珠说的话“你愿意背我么,背我一辈子?”
唉!
本来打算出院的,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什么事也没办啊;本来说好出院就去报道上班的,谁知睡了个一天一夜,上什么班报什么道?
无论如何今天也要把所有的事都办了。
“我睡了一天一夜?”
觉出身上还是酸酸的,甄淮坐起来,望着老爸道。
“可不,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刚刚好就出去喝酒,喝点酒喝点呗,也没什么,可你怎么喝那么多,而且你瞧瞧你,脸上的那几个牙印,跟狗啃的似的,这就是出了院,你怎么去上班?”
又心疼又生气,甄成金抱怨着。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甄淮委屈的道,装作一脸茫然“和菜墩他们喝完酒,我就回来了啊,看到您在睡觉,就没进来,出去自己转转呢,谁知道进了一个黑胡同,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晕了过去,醒来就是在这儿了,不会是鬼打墙吧。”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甄成金很是惊讶,一脸关切。
这样的事没少听说,可是甄成金始终不信,今天听甄淮这么一说,他还真信了,并且有点怕,万一真是的话,就得去找神婆“化解”,不然晦气可是去不掉的。
甄成金望着甄淮发青的脸,忧心忡忡:这去哪儿找神婆啊,以前也只是听说,没当回事,可是现在你瞧这孩子脸上,那么多牙印,肯定是喽,唉,好在工友们常说,问问他们或许能找着呢。
呵呵,老爸还真信了。
甄淮暗暗笑,下了床。
“爸,时候不早了,咱们去办出院吧?”
“哦,哦,是的,该去办出院了,可是,我看你还是先找医生看看脸上的牙印,要不要紧啊,究竟能不能好啊,去问问吧。”
甄成金想起来,连忙催促着甄淮。
“先去办出院吧,顺路问问就是,没什么大不了吧。”
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甄成金很是生气:“没什么大不了,那可是晦气啊,必须去问问医生这是牙印还是什么鬼打墙留下的,人的牙印好说,要真是鬼打墙那就麻烦了。”
“好好,听您的,办手续的时候,我去问就是,看把你急的,有什么大不了。”
边收拾东西边对老爸说,甄淮心里自己清楚是怎么回事,还问医生,问什么。
“好了么,好了咱就走?”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简单一拾掇:饭盒、毛巾肥皂之类的零碎东西,再就是老爸的那个躺椅了。
“你拿着这些。”
甄淮随手把拾掇好的零碎东西递给老爸,自己拎起那把躺椅,出了房间。
下了楼,来到结算部,报了名字后,把帐结了,然后来到大门口,伸手拦了个出租,上车回了家。
进了家,打开房门,唉!
甄淮不由的叹口气,这才七八天的时间,家里的东西上竟都蒙上了一层尘土。
“爸,你进屋歇歇吧,我把房间打扫下。”
把东西放下,甄淮对老爸说。
“不慌,你也歇歇,打扫这还不容易?不费事的,歇歇再说。”
甄成金还是不放心甄淮的身体“哦,对了,儿子,上次我跟你说神婆的事,是什么时候来,那神婆是哪儿的?”他竟然还是念念不忘。
“谁记得那事啊,怎么你还是不放心,俺问了,医生说像是人的牙印,没事的。”
甄淮安慰老爸,其实也是在哄骗着他。
“不行,我总觉得心里不安稳,下午干活的时候,我得问问,问清楚了就好办了。”
自言自语着,不再理会甄淮了,转身进了房间。
看老爸进了房间,甄淮把东西归置好,出门打水洗抹布摆墩布,把房间彻底打扫了一遍,时间也就到了中午。
“爸,就咱爷俩了,中午就不做饭了,走,咱爷俩出去吃点。”
甄淮兴冲冲的进了屋,叫道。
“呼,呼”的鼾声响着,甄成金睡着了。
“哦,哦。”
尽管如此,甄成金还是被甄淮的叫声惊醒,揉着眼坐起来“你说什么?”
“呵呵,我说咱爷俩出去吃点吧,家里也没什么可吃的。”
“哦,也是啊,这么多天你妈没在家,家里肯定没什么了,既然你说了,走,咱爷俩就出去撮顿?”
一时高兴,甄成金也用上了时髦的词语。
“走勒。”
爷俩一起出了门,来到离家不远的一个小饭馆,进去坐下。
“咱吃点什么?”甄淮问老爸。
“你看着点吧,我也不知道吃什么好,这儿的菜可是够贵的啊。”
看着墙上挂着的菜谱标的菜价,甄成金有些心疼,却又想让甄淮吃点好的,那样能增加营养,所以一狠心,不看了,低着头自顾喝茶,由着甄淮了。
甄淮怎么会看不出老爸的意思,他也不想太破费,可是老爸天天在外面打工,干的都是体力活,哪有时间下馆子,也舍不得下馆子啊,所以甄淮还是点了四个菜:油菜排骨,酸辣土豆丝,干煸鸡,一个凉拼。
“爸,喝点呗。”
“还喝酒?”
甄成金真舍不得了,这些菜怎么也得几十或者近百吧,还再喝酒?可是看到甄淮热热的目光,他又心动了,儿子高兴,高兴就好,就破费一次呗。
“喝点酒喝点,可是咱不能再喝多了啊,下午我要去干活,你也该去报道了吧。”
“瞧您说的,跟您在一块,我还能喝多了?”
“也是,你这孩子啊,什么时候能让父母省心哟。”
甄成金微微一瞪甄淮,又要唠叨。
“好了,好了,您打住,咱说点别的。您说我这满脸的牙印,怎么去报道啊,难不成我还得戴个口罩?”
无意中摸到自己的脸,甄淮有点犯愁,怪不得刚进来时,别人都看自己,原因在这儿呢。
“不去怎么办,还能再请假?”
“也是啊,可是您说,就是我去报了道,上了班,这牙印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啊,这天天上班戴口罩,是个什么事啊,别人不笑话?”
菜上齐,酒上来,爷俩各自喝了一口。
“不去怎么着,你不想上班了?不上班怎么找媳妇?”
甄成金翻一下眼,看着甄淮不满起来。
“媳妇?嘿嘿,这你就别愁了,您说什么时候办,咱就把她领进门,成么?”
“你小子在忽悠老爸我吧,你有那本事?”
还别说,甄成金一听甄淮这么说,两眼放着光,紧盯着甄淮问,一脸的不相信。
“你怎么那么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你倒是不说假话,可是你什么时候说过真话呢?”
喝口酒,甄成金撇撇嘴。
“唉,你是知道吧,以前我可是没少往家领女孩子吧,不过,嗨,人家不都是没看中咱家境么,走了,那能怪我?”
听甄淮这么一说,甄成金还真不好说什么了,的确,儿子以前是没少往家领女孩子,可是现在的小女孩个个都是那么现实,到家里一看不止家徒四壁啊,什么像样的摆设都没有,那就更别想会有存款了,跟着这样的人过日子,还不得累死,得嘞,走了,您别送。
所以甄淮至今还是光杆一个司令。
其实,甄成金暗地里也是挺羡慕自己儿子的,这领女孩子的本事跟谁学的?可不是我遗传的啊。
当初看到儿子往家带女孩子的时候,说实话,甄成金和妻子是那么的高兴,想尽一切办法伺候着,可是最终呢,一个个都走了,不肯留下来,再后来,甄淮也不往家领了,也领不来了,甄淮也一年年大起来,全家犯起愁来。
如今听甄淮这么说,你想甄成金能相信,敢相信?
不过这次这小子不像说假话,你看他满脸的认真,而且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语气也是很硬气,难不成住院这几天,这小子又迷住了哪个姑娘?
嗯,该不会是那天被他搂在地上狂亲了人家好一会的那个护士吧。
要真是这样,嗯,就好喽,那是个多美的姑娘啊。
甄成金美美的想,伸手端起酒杯美美的喝了一口。
“成,既然你这么说,等你妈回来了,咱们好好合计合计,今年看能不能把喜事办了,你小子可别骗老爸啊!”
犹不自信的再次追问甄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