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气晴朗,中午时分,若桑想去对面的言寒的画廊去瞧瞧。
一进门,言寒就热情地让若桑坐下,满脸喜悦。
“言寒,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我们应该有一次这样见面的机会!”许久,若桑才和言寒说道,手指不停地转动着咖啡杯,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言寒猜也能猜到若桑想说什么,只是很多时候他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在他内心深处他对若桑早已不是亲情那么简单,他希望他们离婚,毕竟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是多么的痛苦,但是另一个方面他实在是太同情自己的哥哥了。他现在和linda也算是找到了爱,但若桑毕竟是他心里的一块病,只不过是个良性肿瘤。
“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总有一种为微妙的感情,不知道为什么,言寒你觉得呢?”
“呵呵!嫂子!”言寒不知道说什么,难道说我曾经爱过你吗?那不是很可笑吗?
“有的时候,我觉得我们不是嫂子和弟弟的关系,那样是不是更好,有的时候你就像是我的一个朋友,我能和你说心里话,但是有的时候我想到你是言冷的弟弟,很多话又不能说。”若桑一直微笑着,淡淡地笑意。
“嫂子,我早就把你当做我的朋友一样。”
“是啊!linda也是,你也是,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亲人一样,在我孤独在我无助的时候你总在第一时间出现。Linda真的是个好姑娘,我第一次看的她就是这样的感觉,言寒,你真是有福气的。”
“是啊!我已经和她父亲见过面了。”
“那真是太好了!”若桑抿了抿嘴,眼神飘忽不定,不知从何说起。
“嫂子,我想今天你是想和我说我哥的事情吧!”
“是啊!”若桑故意表现得很轻松,“我和你哥……我已经给他离婚协议书了,但是他不太愿意!”
言寒一点也不觉得惊讶,说:“那您是想我帮你劝他吗?”
“不!”若桑抬高睫毛,高高的说了一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言寒,你信吗?我很尊重你哥哥,一直以来都是,虽然我不怎么懂他,但是我知道你和你哥的感情是什么也改变不了的,你哥他……他一直以你为荣。我也是,不管我和你哥未来怎么样,我也一样很是欣赏你。我一直很佩服你,你的才华你的坚持你的理想,都让我觉得你会是个有作为的人。”
“嫂子……谢谢你!”
“恩!言寒,我知道你的个人画展会在下个月开展是吗?”
“是!linda的爸爸赞助的,其实我太年轻,这么早开画展我觉得实在是……”言寒苦笑道。
“Linda爸爸是好意!也不见得是坏事,你哥知道吗?”
“还没有!”
“恩!言寒……以后替我好好照顾你哥吧!”若桑回到话题上,“我不想言冷和我之间是这样不愉快的结束。”
“是因为韩睿韩总吗?”
“你信吗?不是”若桑反而坦然的笑了,喝了一口咖啡,有些苦涩,便加了点奶精,举止优雅。
“我信!”
若桑停了下空中的手臂,看了一眼韩睿,又加了点糖,说:“呵呵!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言寒你很了解我!”
“不是了解,是感觉到!韩总是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若桑轻叹了一口气,向窗外望去。
“我不知道我和韩睿会怎么样,也许我和他也不会有结果,但是我曾经努力过,这就足够了。”
“难道……”言寒觉得很奇怪,若桑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呵呵!我明白你的意思……上天有它的安排,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幸福!”说到这里若桑的眼神变得柔和,轻垂下黝黑的睫毛,微蹙起眉头,一脸忧伤,轻轻的说了句,“只有我不可以!”
言寒听得出来若桑的哀伤,不免有些难过……
等到天黑,言寒来到了哥哥家,言冷正坐在沙发上,满脸邋遢,屋里很暗,家里砸的乱七八糟,很久没人收拾了,透过灯光都能看到灰尘,言寒可怜地看着言冷,轻轻带上门,走上前到沙发上坐下。
“她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言冷的手上都是血,还在滴着,刚刚打破了镜框上的玻璃,镜框里是言冷和若桑的结婚照,若桑灿烂的微笑着,那笑容让人遐想。言寒帮言冷包扎着伤口。
“哥,放了她吧!”
“什么?”言冷抬起头来,一楞。
“若桑不是应该和你在一起的人。”
“什么是应该?啊?”他没想到言寒会这么说,激动地站起来,怒吼道。
“若桑不属于你……”言寒心疼的看着言冷。
“呵呵!”言冷冷笑道:“属于我,难道属于你?”
言寒听后怒视着言冷,没想到言冷还是这样说,言寒咬咬牙,压制着内心涌上的怒火,大喊了一声:“哥……”
“你到现在还对她有想法!”言冷的声音比言寒还要大,两人怒视着。
言冷坐下来,冷笑道:“可是她从来都不知道!”
一面是同情言冷这样的生活,一面是怒视着言冷如此对他,言寒的心被撕裂般拉扯。
“她现在不知道和那个姓韩的在干什么呢!她早就和他鬼混在一起了,哈哈!”
“哥,和她离婚吧!”言寒这时也冷静了不少,坐到了言冷身边。
“离婚?”言冷听到这个字眼眼泪一下子就落下了,却还笑着,看着地上的照片,拾起来,凝视着照片里的若桑,说:“不,我不会放过她的,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说到这里,言冷的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言冷转向言寒,说:“我被革职了,你知道吗?”
言寒惊讶的看着言冷,问:“什么?”
言冷按耐不住情绪,又愤怒起来,大喊道:“你知道这是谁造成的吗?是她,周若桑,她让我变成全医院的笑柄,言寒,你看看,你仔细看看!”言冷指着自己脑袋上,眼睛直逼言寒,“看到了吗?我戴了一顶绿帽子,看到了没?”
言寒无声地望着言冷,觉得言冷可怜极了,安慰着言冷,“哥,工作的事情总该有其他办法的。”
“周若桑,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绝不会离婚。”言冷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地说着。
“韩睿,希望你记得我们的约定!”韩母严厉道。
“妈,再给我点时间吧!我已经和若桑求婚了!”
“儿子啊!不是妈霸道啊!那位周小姐根本不会和你结婚,也不会和你去美国的,你怎么这么固执呢!”韩母越来越心疼起儿子来。
“不会的,若桑会和我在一起的,只要和她在一起,我愿意留下来。”
“你疯了啊?啊?韩睿?难道你要放弃自己的父母吗?”韩母的声音越发大声。
“妈,我想留在这里,我会定期去美国看你们的。”
“那也得她愿意啊!现在的问题是她根本不会和你结婚的,韩睿,你太不了解她了啊!我们说好的,一个礼拜的时间也早过去了,她和你走了吗?还是她离婚了呢?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让妈说你什么好啊!从小到大泥都是和让我们放心,怎么就这次……”
韩睿双手抱起头来,心撕裂般的疼,他实在不明白若桑了,他不想给她压力,所以从来没有和她说离婚之类的事情,他不喜欢这样,也知道若桑不喜欢,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起来,他开始恨自己来,原来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办到的。
“韩睿,我再给你半个月的时间,你去处理好,否则,我会亲自出马了,到时你必须跟我走,韩氏不可以没有主人,你父亲也该休息了,你不要怪妈!”说完,韩母甩门而去。
家庭和感情之间韩睿真的很难选择,他从小过着贵族般的生活,他一直很是优秀,但是自从遇到若桑以来,他的心才找到了一种归宿一种寄托,那是一种渴望,对生命的渴望,仿佛那是他生命的意义,他不曾想过自己会爱上谁,但是只要出现了这个人他就不会再放手。
韩睿从没这么不自信过,对若桑他算是遇到了难题,轻不得重不得。他很难理解若桑的想法。明明是和他一样深爱着对方,为什么不能展开胸怀接受这份爱呢!难道是哪里出了什么错呢?其实只要是若桑开口,他一定是会有办法帮她离婚的,但是这次他没有主动出击,他知道他不应该这样做,他选择去相信若桑能做好,可是现在看来……
那天,他拿出那条围巾的时候,他失望的看着若桑的表情,他是多么希望若桑能惊喜的笑着,可是……
他突然觉得如果若桑能像他一样爱,也许不是这样……
想着电话铃响起,是若桑……这还是若桑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呢,他掩饰着内心的喜悦,却还是装着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缓慢地接起电话。
“韩睿……”若桑电话里的声音好听极了,轻柔而有磁性。
“恩!”韩睿冷冷地说,装作没有任何表情。
“我……”
“怎么了……”韩睿问。
“只是想你了……”若桑轻轻的说。
是想你两字吗?韩睿脑中一阵轰鸣,她刚刚是这么说吗?刚刚还在怪若桑,此刻这句话即刻融化了他心里所有的痛楚,他仿佛能看到电话那头的若桑唇角染起幸福的笑容,暖意传遍韩睿的全身,凝结的血液顷刻如春天的花朵一样绽放。
“我也是……想你了……若桑……”
韩睿能听到若桑的鼻子嗅了一下,他能猜到若桑此刻一定是流泪了……
久久,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大概有半个小时,就是这样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却能触摸到彼此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