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着种种束缚的人们没有一个敢踏进舞池,伊丽莎白见自己孤立的站在舞池中央,有些羞涩的也想一同退去,而快步走到近前的张天一一把拉住伊丽莎白的手用力一拉,一个招牌式的探戈舞姿伴随着众人的一声唏嘘开始了。
由于当时女子所衣着的长裙很不利于探戈这类舞姿,张天一极力的收敛了那些太过火热的接触性舞姿,但两人目光相对又同时转向一个方向上的动作,依旧一次次爆炸性的震撼着在场的每个人。
舞池中唯一的一对,跳出了很多人心中想跳而不敢跳的心声,虽还是无法迈出那勇敢的一步,但是鼓掌的节拍的鞋底随着舞曲有规律的敲击让场面一度火爆起来。
此时看着自己女儿跳着如此激情澎湃却又有失礼节的舞蹈,这位亲王放弃了停止音乐的想法。原因是他再次看见了伊丽莎白脸上难得的笑容,不是应付,也不是作作的礼仪,而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自从伊丽莎白母亲去世后,亲王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女儿像此时此刻一般的开心,或许是继承了她法国母亲的浪漫与热情被自己这个英国亲王的古板教条所约束,今天这个难得的机会下让女儿放松一下也好。
终于,舞曲停歇了,张天一和伊丽莎白在众人的注视下完成了当时算得上震撼的舞姿,从方才的尽情释放中清醒过来的伊丽莎白见到众人这样或那样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所适从。
而此时一个坚强的手臂将她托领到角落的窗口之处,绅士的地上丝质手帕让伊丽莎白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张天一感觉自己一夜之间仿佛变成了风流倜傥的情圣,而或许这才是真实的自己吧……
此刻,几名高级军官簇拥着为了过来,其中一个金发碧眼,长相英俊的年轻军官站在张天一二人近旁说道:“你是什么人,受谁的邀请?”
伊丽莎白首先认出这年轻军官道:“安德鲁,别这么无礼,这位是……”
有些酒气的安德鲁没有和往常一样恭敬的听伊丽莎白把话讲完,就打断道:“我在问你,是谁?”
张天一知道此时说出那个邀请自己的军官是给他添麻烦,于是说道:“请宽恕我的不请自来,为此我想表演个节目以抵偿我的冒失。”
说着,走到一个满满放置酒杯的桌旁,掏出了怀中装着的金币口袋。以迅捷的手法用一枚金币配以一个酒杯的规则搭设了一个足有一百个杯子构成的香槟塔,而让在场的人们吃惊的是,酒杯组成的形状竟然是一个倒金字塔,下面只有一个酒杯支撑着其他99个玻璃杯。这种情况在当时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其实关键的诀窍的是张天一利用金币的重量中和了杯子向外掉落的重量,将整体重心维持在中轴线上。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其中也包括那个安德鲁,张天一绅士的向着亲王深施一礼道:“普鲁士史密斯。冯。布伦蒙塔尔伯爵,愿亲王殿下永享安康。”
此时亲王适时的出面打了圆场道:“哦,原来是布伦蒙塔尔伯爵阁下,幸会幸会,好了,舞会继续。”
众人都散去各寻舞伴,唯独留下那金字塔倒立在那里,无人靠近。
亲王近距离的观察着这个让自己女儿高兴且出手技压全场的年轻人,英俊的脸庞有着些许东方美,高挑匀称的身材配以大方得体的服饰,彬彬有礼的谦虚谨慎之风,亲王对眼前这个小伙子好感倍增。说道:“可否愿意随我楼上一叙?”
张天一自然不想自己的这一百个金币白花,满口答应下来。
就这样,亲王和张天一坐在城堡顶楼房间中圆桌旁,四名侍从和一个管家于旁服侍。一瓶产自1750年波尔多的白兰地成为的唯一的主角。张天一将白兰地倒入郁金香杯内约1/3满,然后用手指捏住杯脚底部,拿起酒杯对着光源,观察白兰地的色泽及清澈程度。
亲王见此说道:“你是个很懂酒的人。”
“晚辈略知一二。”有意放低身段的张天一将杯身倾斜约45度,慢慢转动一周,再将杯身直立,让酒汁沿着杯壁滑落,此时,杯壁上所呈现之宛如美女玉腿舞动的纹路,(即为所谓的“酒脚”越好的白兰地,滑动的速度越慢,酒脚越圆润。)将酒杯由远处移近鼻子,以恰能嗅到干邑白兰地酒香的距离来衡量香气的强度与基本香气,再轻轻地摇动酒杯,逐渐靠近鼻子,最后将鼻子靠近杯口深闻酒气,以便辨别各种香气的特征与确定酒香的持久力。(白兰地的香气有淡雅的葡萄香味、橡木桶的木质风味、青草与花香的自然芬芳等,要享受这些不同香气,必须深深地吸气,用鼻根接近双眉交叉处的嗅觉来感觉。)
终于,张天一入口品尝了这难得的佳酿,从舌尖开始先含一些醇酒在舌间滑动,再顺着舌缘让酒流到舌根,然后在口中滑动一下,入喉之后趁势吸气伴随酒液咽下,让醇美厚实的酒味散发出来,再用鼻子深闻一次,将所有的精华消化于口鼻舌喉之间。
从品酒中就看得出张天一贵族的品质,对于当时人人号称伯爵、子爵的年代,这种试验的方式行之有效。亲王在好感的基础上更增添了些许信任。
借着酒的助兴,二人谈的十分投机,亲王深渊的阅历和良好的修养配以张天一渊博的知识和广泛的兴趣,让二人谈天说地,说古论今好不快活。
四个小时转瞬即逝,客人们都已慢慢散去,城堡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而此时顶楼的灯光依旧亮着。
张天一看出亲王的酒力已达极限,适时的说道:“亲王殿下,这酒虽然极品,但晚辈不胜酒力,实不能再喝了。”
深谙酒道的亲王看得出张天一酒力的非凡,由此一说无外乎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不过,这么善解人意的谦虚必须接着,亲王笑着道:“好吧,我们用点甜点。”
看着这亲王如此热情的招待,张天一真觉得自己何来如此亲和力能让他如此对待?
答案是金钱。这种东西有人花得优雅且高贵,有人却花得牵强与卑微,那种没有条件和目的的一掷千金,可不是每个腰缠万贯之人所轻易做到的。亲王正是看出张天一那份洒脱而不吝啬,这背后的与生俱来的胸怀尽显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