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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贝尔瑙之战(一)

当天夜里,张天一就督办了炮兵阵地的建立,亲自动手挖掘掩护战壕和交通沟,如此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普鲁士官兵。

到了第二天凌晨,炮兵阵地奇迹般的完成了,而且张天一亲自布置了射击诸元和火力配备。一夜未眠的张天一没有休息,带领着骑兵军官们勘察了附近的地形,对着身边的军官说道:“约瑟夫,你带领一个排的兵力埋伏在贝尔瑙东部的丛林中,指示我炮兵部队的攻击。科勒,你带领一个连的兵力隐蔽在贝尔瑙的左翼,目的是在交战之时迂回到敌军后翼对其指挥系统发起攻击。我料定敌军的指挥中心就是设在这里,79高地。贝曼和肖恩,你二人率领各自的连队部署在贝尔瑙正面战场的左右两翼,目的是对混乱的敌军发起决定性的攻击。而我带领一百人会在炮兵阵地前二百米处布置雷区,同时担任最后一道防线的守备。没有异议就下去准备吧。”

一百人拱卫主阵地,迎战三万人的军队,这在战史中从未见过,但是对于统帅的绝对信任和对所下达任务的坚决执行,让一切没有任何阻碍,当即实行。

第二日上午,刚刚小憩一下的张天一就被士官叫醒,说道:“司令,毛奇上校带领五百名士兵前来支援了。”

张天一听到援兵抵达,喜出望外的跳了起来,径直迎接上去。

此时毛奇上校却是率领着整齐的队伍在炮兵阵地等候,张天一上前说道:“毛奇大人,这五百人来得真是太及时了,我正为正面防线的薄弱而担忧。”

已经观察过阵地布置的毛奇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更加刮目相看了,阵地布置得很有章法,炮兵火力发挥到最大,骑兵的运用和雷区的设置天衣无缝,完全的战术专家,这是此时毛奇的第二次印象。

毛奇说道:“司令阁下,这些是1848年平乱后退役的伤病,很多都是罗恩和我的老部下,此国家危难时刻应召入伍,我将他们组织起来前来支援,请您安排。”

张天一说道:“如果我想将他们布置在雷区的前方,你会同意吗?”

毛奇:“司令阁下,您的决定也是我以为可行的布置,将敌军吸引到我军前沿的战术思想十分高明,我完全赞同。”

张天一说道:“毛奇大人,现在我认命你为副司令,在炮兵阵地指挥,我率领着五百步军至前沿指挥。”

毛奇惊讶于身为司令而身处前线的做法,出声反对。

而张天一说道:“论实力,我军处于明显的劣势,恐惧和怯战即便是富有经验的老兵也在所难免,身为战场指挥官,我觉得自己有责任和战士们并肩作战,激励士气。况且这雷区和其他布置我了如指掌,完成临场指挥我更加得心应手。执行吧,我们没有太多时间犹豫了。”

毛奇说道:“莫非司令以为亨利亲王的部队会失败吗?”

张天一说道:“难道你不是这么以为?轻兵冒进立功心切,焉能不败,或许他们唯一的作用是将敌军主力引至于此。”

毛奇没有言语,虽然料到失败在所难免,但还是不想看到失败后普鲁士更大的危机。

就这样,张天一将原本负责防守的一百名骑兵布置在前沿阵地的两翼,和战士们一起再次构筑阵地,并设立了反攻击点和两道后备阵地。土方的挖掘量大的惊人,已经达到了士兵们的极限。

旁晚时分,罗恩也赶到的贝尔瑙,输送了库存和生产的全部火炮、枪支和弹药。在主阵地听着毛奇的简短述说后担忧道:“毛奇,如此布置的危险性你没有发现吗?为什么没有阻止?”

毛奇沉色说道:“罗恩,此战以常规战法绝难取胜,或许他的战法会有一丝胜机,看着吧,我总感觉这家伙身上奇迹的发生。”

罗恩说道:“毛奇,威廉亲王的大军正在同法军作战,估计十日之内难以抵达。”

毛奇说道:“罗恩,我知道你同威廉前往的亲密,但我提醒你,我们是普鲁士王国的军人,而不是某个人的卫兵,在此次仓促对法军交战,之前我就提出了严重抗议,可是总参谋部一意孤行,才造成此时的危局,而现在你不觉得这次危机的诸多可疑吗?”

罗恩说道:“莫非你怀疑是威廉亲王幕后策划这一切吗?”

毛奇说道:“我没有怀疑,但我只看事实,现实如此,还需狡辩吗?罗恩,之前你和我提到的去做威廉亲王的副官,原本的犹豫在此刻我可以明确的答复你,绝无可能了,我不会同一个为了一己私利而不过国家利益的人为伍,我劝你也好自为之吧。”

罗恩没有应答,心如明镜的他其实早有自己的看法,对于毛奇的质问,罗恩也有怀疑,而一直以来,腓特烈威廉三世的懦弱和无为让罗恩十分失望,在镇压了1848年革命浪潮之后,腓特烈的保守和裹足不前让德国远远的落后着西欧其它国家的发展速度,国力的羸弱和军力的弱小让他这个充满德意志情节的高级军官认为威廉亲王,才是普鲁士未来的出路。所以一直以来,罗恩的整治倾向倒向威廉,直至此时,这坚定的信念有了些许的动摇,因为眼前张天一这个年轻人的所作所为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激情和豪气,配合老友毛奇的忠告,罗恩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也有了些许期待。

就在罗恩思考之时,一匹快马从东北方向疾驰而来,见到此处驻军后,这个传令官递交了消息给战场的指挥官张天一。

此时返回炮兵阵地的张天一和罗恩、毛奇共同打开了前线的战报后,罗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战报显示,亨利亲王的部队在同敌军在埃伯斯瓦尔德的战斗中惨败,乱军将在十二小时之内抵达贝尔瑙。

看着张天一和毛奇并未吃惊的模样,罗恩问道:“怎么,你们料到了这结果?”

毛奇幽幽的说道:“说实话我料到结果,却没有料到会像史密斯阁下所说的如此之快。”

张天一说道:“事不宜迟,罗恩将军,你接下来的任务是将残军阻止在柏林城外,避免让这哀号传递给柏林城中的百姓,同时收拢败军,在柏林城郊布防,这里、这里要重点防御。”在地图上明确指出后接着说道:“毛奇大人,你的任务是在我可能的兵败之后作为第三军团的接替指挥官,组织柏林城的防御,记住,千万阻止陛下产生撤出柏林向西躲避的想法,我们已经无路可退,后退必将亡国。可以向丹麦、比利时求援,对奥地利做出让步,并将消息放大扩散。制造外交上的声势。诸位,为了普鲁士,战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