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特烈国王没有想到,自己签署提案的短短七天后,俄国使团就已抵达柏林。强忍着病痛折磨的腓特烈亲自接见了使团,同时委派首相张天一以最高的国宾规格招待俄国使团。
终于,在1857年10月1日,普俄签署了《柏林合约》从法律的角度上规范了普俄两国在经济方面的全领域合作。普鲁士从而得到了更廉价的煤、铁、铜、铝等工业原材料和小麦、牛、羊等农副产品。价格接近欧洲市价的一半。而普鲁士向俄国输出资本、高附加值的机器设备、农耕器具,帮助俄国修建铁路、公路和大量的基础设施。由于俄国有着丰富的人力资源和物质资源,这些大型基建项目的成本将被大大缩减。对于普俄两国都是十分利好。
张天一出使俄国的任务圆满完成,使他在普鲁士国内的声望再次提升,尤其是越来越多的得到国内新兴资产阶级者的拥护。免去官僚作风,只注重实干,是越来越多普鲁士人民对张天一的印象。普鲁士皇族渐渐从威廉亲王叛逃的阴影中走出,号召力慢慢得以恢复。
而对于玛利亚皇后,在合约达成后的唯一想法,就只剩下回到自己的家乡,看望自己的父母。
张天一更是准备了一个厚礼献给玛利亚,两人在一起的十几天里,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可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张天一最终还是在玛利亚从故乡启程返回俄国的时候与之告别。一个月,就在这一个月中,张天一体会到了从心动到行动,从接触到不舍,从相爱到相思的过程。这种丰富而浓缩的感情经历,让张天一觉得好似如梦一场,却又那么真实,那么难以忘怀。
阔别月余,终于回到家中的张天一,没有见到约瑟芬,留下的字条说是约瑟夫生病,需要照顾,去了不莱梅。
张天一只好到俾斯麦的家中蹭饭吃,虽然是粗茶淡饭,却十分温馨,俾斯麦的一家人都没有把张天一当成外人,关系十分融洽。
俾斯麦汇报了张天一离开柏林的这段时间的大致情况,各部门运转良好,柏林的情况也十分平稳。唯独腓特烈国王那里,据寝宫的一位侍从内线传出,说国王的身体越来越差,行为举止已经不受控制。
张天一听后,低声说道:“国王的情况以后要格外关注,弄清每天和他接触过人的身份和背景。这种情况,难保腓特烈会做出些什么跃格之事。”
俾斯麦点了点头,尽管此举有些以下犯上,但是出于对普鲁士王国的全局考虑,此时张天一是可以振兴普鲁士的唯一人选。只要能强大普鲁士,其他都不重要。从大处着眼并且坚定不移的执行,是俾斯麦一向的风格,一旦认定,就绝不犹豫。
张天一接着说道:“过两天我会请求国王陛下准我出使英国。我要尽快打开普鲁士的海上通道,打开这经济发展的另外一扇门。”
俾斯麦从一旁的公文包中拿出一道公文递给张天一说道:“阁下看看这个回执可否合乎您的要求。”
张天一接过一看,原来是腓特烈已经签署的出使英国的外交草案。说道:“这个你是从何而来,能未卜先知?”
俾斯麦说道:“阁下在前往俄国之前不是说过第二个出访的国家是英国嘛,我只是遵照您的安排,提前准备了一下,这个回执是同俄国合约同时进行的。陛下并没有多看。”
张天一说道:“好极了,我明天就动身,你真是给我省去了很多时间和不必要的麻烦,太谢谢了。”
俾斯麦说道:“份内之事,何来感谢。再说如此利国利民之举,必须得到优先发展,这是国策。”
张天一说道:“眼下国内发展,最大的问题是什么?资金?”
俾斯麦说道:“资金是一部分,而市场是更大的一方面。俄国的购买能力毕竟有限,原材料的成本虽然被大大压低,但是工业产品很可能因为他国的进口保护而造成积压。所以,尽快同各国建立稳定的贸易体系,才是长久之计。”
张天一说道:“以眼下的情况,我看发展的方向先有所侧重,首先将轻纺工业和设备制造也提到优先发展的位置。通过廉价而优质的纺织品和日用品占据俄国市场,同时凭借设备输出,打开销路。同时大力发展本国的基础设施建设和重工业,尤其是军工业。别人是不会心甘情愿的欢迎咱们去他们家里赚钱的。拳头和身板一定要硬。”
俾斯麦点了点头道:“我会按照你的意思尽快草拟一份发展规划,指导接下来的发展。”
张天一说道:“很好,就这么办吧,你我分头行事。我希望在我从英国返回的时候,这份草案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
俾斯麦说道:“没问题。”
当天夜里,张天一和俾斯麦聊到很晚,提出了很多对普鲁士未来发展的设想,而他们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些设想,在不久的将来都被一一实施了。
在前往英国前的上午,张天一特意去了军部一趟,签署了几份重要的命令,同时行使了权限范围内的权力,再次明确了总参谋部在军中的绝对位置,弱化了之前卡尔任命的施贝茨将军的职能。同时批阅了近期的军情汇报之后,才登上前往不来梅的火车。
再次出访英国,与之前的一次不同,这次是以公使的身份前往,所要达成的目的远超之前。开辟海上通路和海上贸易。如何达成呢。
普鲁士能拿出什么作为交换呢?坐在火车上,张天一不停地思考着这些问题。
当张天一刚刚抵达不莱梅火车站的时候,就收到了来自柏林的电报。发送者是俾斯麦,内容是:维多利亚女王为她丈夫阿尔伯特亲王庆祝生日的名义,邀请各国有亲属关系的元首王公齐聚朴茨茅斯港,参阅海上阅兵式。但是由于威廉亲王叛逃奥地利,他唯一的儿子的妻子正是维多利亚的长公主。故此次受邀国家的名单中没有普鲁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