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批黑衣人紧接着跟进来，那医生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只得连连点头。
“……”
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纪言在手术室外面坐立不安，焦躁的踱步。
这样等待的时间对他来说，每一分都是煎熬。
当纪世琛带着茶小叶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只有纪言一个人，他坐在手术室外的等候椅上，双臂疲惫的叠加在膝盖上，把头埋得很低。
外面的西装外套被他随意的丢在一旁，身上的白色衬衫上染着大片的血渍。
“我妈呢？”纪世琛明知故问，语气里有着明显的恨意。
“……”
纪言依旧没有抬头，也没吭声。
“她跟了你有一天好日子过吗？除了折磨她伤害她你还会干什么？”纪世琛上前一步，为自己的母亲感到不平。
他在外面招惹了多少仇家是他的事情，秦书桦只是一个安安分分，以他为天的妻子，这份危险本就不是该她所承受的。
这句话无疑刺中了男人的要点，纪言猛地站起来，身上带着的肃杀之气冷冽万分，抬枪指着他，“我是你老子，要怎么跟我说话你自己不知道吗？”
“呵”纪世琛冷笑一声，并不惧怕，“她为你挡了一枪现在还躺在里面生死不明，你现在就要以同样的方式杀了我吗？”
“你以为我是不敢？”
纪言也是被这小子气急了，本来秦书桦这件事就够他急躁，让他来只会是火上浇油。
子弹上膛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听得清晰，父子俩一见面就是这种剑拔弩张的态度，茶小叶也跟着紧张起来，“叔叔，你别……”
纪言冷声喝止：“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
也是，茶小叶本来就是个外来户，跟他的交情也实在是浅薄得很。
“开枪啊！打死我！”纪世琛将她揽在身后，语气笃定。
纪言暗眸翻涌，怒火中烧，纪世琛这小子今天是非要把他气死是不是？
“砰——”
兀的一声枪响，只是子弹故意打偏了些，擦着他的头发射入他身后的空地，打碎了一窗的玻璃。
随着碎玻璃噼里啪啦应声落地，他冷声吩咐：“来人，把她们两个给我关起来，手术结束之前不许放出来。”
在场的每一个人心里都清楚很，那一枪是他故意打偏的，以他的本事若想取一个人性命，真的太简单，不费吹灰之力。
几个黑衣人上前将他们两个带到就近的一个空房间，门便被立即上了锁。
纪世琛一脚狠狠踹在门上，直呼他姓名：“纪言！你锁住我，就代表你什么也没做了对吗？！”
茶小叶也不知道给怎么办，现在只能默默祈祷，祈祷她没事。
纪言走到走廊边上推开窗户，点燃一支烟，白烟袅袅的升腾，窗外还零星飘着几朵雪花，寒风吹得很冷，他却毫不动摇。
如今的纪世琛，不管是长相还是一点就着的脾气，真是像极了他，他不知道该是欣慰还是生气。
他的儿子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