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商额头沁出冷汗,看着肩膀上刺入的朱砂钉,一咬牙,抓着钉尾圆弧,用力拔出来,玎琅一声,朱砂钉打在地上,孟清商用力攥住溅血的伤口。
“你果然不是白老先生!”孟清商怒道。
“当然不是!”这假的白无忧微微一笑,蹲下身子,伸手触向孟清商脸颊:“七年了,这种疼痛,你应该不会忘记!”
孟清商疼的双唇咬出血来:“你究竟是谁!”
“哈哈!哈哈!”假的白无忧起身笑道,手一扯,将一张沾着胡须头发的人皮面具摘了下来,面具后依旧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胡须微白,头发束起,脸庞消瘦,一双目光锐利深邃。
孟清商愕然:“你!”
老人弯腰道:“瞧来你还记得为师,我的好学生!”
孟清商突然咳嗽起来,吐了一口鲜血,勉强道:“你……是你把朱砂钉给了沈鞭仆,是你从沈鞭仆口中得来的烈山氏一族的过去,是你在七年前,带领六个示源流的杀手潜入湘西腹地,趁机控制白无忧,夺了他的铜阴寨。还有……还有,我父母的事情,都是你一手策划的,是与不是!”
那老人侧目,手扶向孟清商额头:“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这般聪明毓秀。可惜啊!”老人低头凝视孟清商,手沿着他的脸颊慢慢滑下:“当年在RB你可是为师最得意的弟子之一,聪慧秀逸,纯净的就像那枝头的樱花,圣山上的白雪,可如你这般聪明的孩子,却不懂为师所说的话,修书一封不辞而别。你以为你可以走得了吗?”
老人目光突然变得阴狠:“既然不听为师的话,为师自然要让你长点教训,只是为师没想到,你身上竟有如此多秘密,烈山氏,宝物,谶语,宝藏,当初你若能明明白白告诉为师,也不会受那七十二枚朱砂钉之苦,也不会被沈鞭仆那小人像狗一样拘在铁笼里囚了三年,你……!”
“住嘴!”孟清商怒道:“不要再说了!”
“看来你没有忘记,很好!”老人阴森道,扭过孟清商的脸颊:“告诉我那二十四字谶语的意思,宝藏藏在哪里!不然,为师会让你再次品尝一下百肢节内,悉下长钉的滋味。”
“哈!”孟清商冷笑:“沈鞭仆囚我三年,百般折磨,都不曾得到半分,你以为你可以办到?”
“你别忘了!”老人掐着孟清商的脖子,“你可以忍受,你身边的人却不一定!”
孟清商脸色一白,又是剧烈咳嗽起来。
眼瞧三个黑衣杀手向大殿方向走来,我忙躲入帘幕后。
那老人突地叫道:“谁!”眼前影子一闪,韩松平一身天青色长衣,阻在那三个黑衣杀手跟前,剑鞘向外一扫,将三人逼退,微笑道:“示源流的源相川大人,传说七年前便已去世,原来是隐匿身份,做了铜阴寨寨主,在下韩松平,有礼!”握拳一辑。
这源相川的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只听老人回道:“归墟四公子之一的韩松平?倒是少见的人物!凭你一人也想把孟清商劫走!”
“老先生一定误会了!松平可不是来劫人的!”韩松平微笑:“松平想跟老先生打个赌,如果松平赢了,请归还我们山主,如果松平输了,松平甘愿束手就缚!如何?”
“赌什么?”
“这么嘛!”韩松平手放在下颌侧头思考的样子,“赌什么呢?不如这样,就赌这铜阴寨有多少人!松平来的时候粗略数了一下,为了公平起见,老先生也可以派人去数一下,我们各自把人数写在手心里,看结果究竟如何!”
老人拧眉,示意四个黑衣杀手去古寨内查看,只一会儿,便又归来,向着老人摇头道:“没有!”
没有人吗?爹爹、承影、赢汲、赢商可都在寨子里。
只瞧韩松平微笑看向孟清商,目光中带着暗示,转而向着老人道:“源大人准备赌多少人?”
老人看向韩松平,又看了一眼孟清商,突然笑道:“好算计!”一掌掠上,拍向韩松平肩膀,谁知竟是虚晃一招,逼退韩松平,一步踏前,掌风掀起帘幕,向我肩膀抓来。
我转身逃跑,一人突地房梁跃下,长剑疾如风转,刺向老人头顶百会,老人一惊,侧身躲避,那人剑势凌厉,劈碎布条,跟着刺向老人心口。
招招毙命的攻势。
韩松平突地叫道:“肃戎,我来帮你!”右手一抬,发暗器的姿势,身形一动,却向着扣押孟清商的四个黑衣杀手点去。
声东击西。
老人隔退梁肃戎,一掌劈向韩松平!
韩松平身子一溜,从孟清商身边滑过,长剑一撩,上了墙头,哈哈笑道:“后会有期!”闪身而去。
老人急忙转头,梁肃戎捡起躲入柜子后的我,闪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