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商要保护杜红稀?为什呢?我抬头看着孟清商,狐疑着。离开香山别苑之前,已经从音绣容口中得知杜红稀并非杜氏茶庄老板杜笠泽的亲生女儿,而是后来抱养。可重要的是,杜红稀现在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子,难道有人会害一个孩子?
记得在柳清音坟前时,孟清商为防止季乘黎因为杜红稀也是柳清音女儿的事情,而去杜家影响杜红稀,特别嘱咐了杜红稀的事情,他会处理,请季乘黎不要枉送性命。
在离开时,孟清商曾跟赢商说过,柳清音是烈山一族的灵女,而杜红稀是柳清音亲自选定的灵女的继承人,而孟清商也说过,“灵女血脉,不可断绝。”难道是因为未来灵女的身份,所以才会特别保护。
“我要的人,有线索了吗?”孟清商突然道。
“都在这里!”叶扉隐枕头下抽出纸张递给孟清商,“这第一幅画像,你还有印象没?蒲靖源,蒲家现在的当家人,就是今天马车里的人!你大伯早几年已经去世,老爷子不认人,住在西边一处偏僻院落。你大哥只有每个月的月初会去探望老爷子。”
“下面一张,蒲靖源的妻子毕雨蘅,还有他们八岁的儿子,蒲瀚飞。毕雨蘅非常善妒,因为有娘家雄厚的财力支撑,在蒲家说一不二。但现在不行了,两年前毕家的石矿发生坍塌,造成三十多名矿工被埋,百余人受伤。那些被埋的矿工,曾经挖了一次,只挖出一副散架的白骨。矿山坍塌,不至于直接将人压成骨头,周边便开始了奇怪传闻。从此以后,再也没人敢去接触那片矿山。被埋得矿工,也一直还在里面埋着。由于这件事情,毕家财富锐减,毕雨蘅也因此气焰有所收敛。”
“再后面一张,是蒲靖源的二房妻子,韩清寐!”叶扉隐说到韩清寐时,抬眉看了一眼孟清商,继续接道:“去年腊月刚进门,至今无子嗣。”
“清寐嫁给了大哥吗?”孟清商拿着韩清寐的画像,微微失神。
“都说本门主一表人才,深的姑娘喜爱。却不知,跟你归墟山主人比起来,可真是小巫见大巫。想想,你都误了多少姑娘啊!”叶扉隐玩笑道,“国子监大人的千金,让你一举成名的日本姑娘。还有订了亲,新郎却不见了的清寐姑娘。这些债,可怎么还。”
“后面这位姑娘是谁?”孟清商打断道。
“蒲家唯一的小姐,蒲奚未。你不记得她了?”
“奚未吗?当时不过七八岁的小丫头,想不到长这么大了!”
“哈哈,你别说,奚未姑娘现在般阳的名声,不次于当年的‘月仙子’韩清寐。各种大户人家都想迎了去做媳妇。可是蒲靖源手中的好牌呢。今天急匆匆出城,就是为了给奚未姑娘相亲。据说对方还是京城探亲归来的官员之子。”
“算起来,奚未今年也有十五岁了,到了该嫁人的时候!”孟清商继续低头看画纸:“没有了吗?蒲家老三蒲洗源的资料没有?”
“没有!蒲洗源在前几年重病去世,一生从未婚娶。也无子嗣。”叶扉隐答道:“我曾去寻过当年给他瞧病的大夫,也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么说,当年煊赫一时的蒲家,现在就只剩下蒲靖源和蒲奚未了!”孟清商微微失落。
“嗯?”叶扉隐抬头道,“可别这么说。现在的蒲家,在蒲靖源的治理下,可比老爷子那时候兴盛多了。现在已经是般阳四大家之首。般阳城里发生什么事情,县丞和其他三家的老头子都要跟蒲靖源商议一下才做决断呢。蒲靖源为人做事可是滴水不漏,找不到半点破绽。也从不吝啬钱财,每个月中都会带领其他三大家族一起施粥,哪怕有一家腾不出钱,蒲靖源也会自己掏钱邀请。”
“所以啊,现在的般阳城,乃至周边府第,上到商贾世家,下至平民乞丐,可没有一个不记他的好。更奇特的是,蒲靖源每年的佛诞辰日都会在城南的普照寺举行超度法会和鬼道施食呢。恐怕这世上的恶鬼们,都觉得他是个大好人吧。”
“是吗?”孟清商淡淡应道,语气中有些不屑,将那些纸张放在烛台上点燃,看着纸片化为灰烬,方才抬头,刚才风起云涌的眸子已经淡然一片,微笑道:“扉隐,谢谢你!”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叶扉隐拍了拍孟清商的肩膀,“明天我要去西域寻药了。会留一部分人手在般阳,万一发生紧急情况,你可以用单线暗号联络他们。对了,三日后,蒲靖源会在蒲家牌坊前施粥,你可以去看看。”
“嗯,一年了,一块中秋节了。”孟清商略略沉吟,低头看了我一眼,“这次需要两份的药量,麻烦扉隐大哥了。”
“两份?”叶扉隐惊讶,看孟清商的神色,又扫了我一眼,“难道……!”孟清商看向叶扉隐,没有回话。叶扉隐却自惊讶道:“一次发作就要命了,你竟然……你这身子骨,可怎么担得起。”
“只是没办法的办法。我会想办法解开的!”孟清商淡淡道。
我听不明白他们说的什么,叶扉隐要去西域找药,孟清商让他找两份药,难道另外一份是给我的。解开什么东西?我和孟清商之间有什么东西连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