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维泽还在央求毕雨蘅说媒,将蒲奚未嫁给他做妻子。蒲瀚飞一个人蹲在荷花池边玩耍,我站在旁边道,“你在玩什么?”
蒲瀚飞抬头看我,又低头道:“没什么!”想了想,将那香囊拿出道:“谢谢你的香包,但我不能收!”
“为什么?”我惊讶道,他都收了,现在又要退回,难道我的香包很糟糕吗?
“刚才那婆婆说,在我们这儿,香包是信物,你送给我,就代表……代表你喜欢我!”蒲瀚飞说着,脸上竟然微微一红,“将来……将来长大了是要嫁给我的!”
“嗯?!”我惊讶看着他,“我才不要!”脑海中突然想起宋楚榆,“如果这样,我应该送给宋楚榆才是呢!”
“宋楚榆是谁?”蒲瀚飞抬头惊讶道。
“我的好朋友!”我欢喜道,侧了侧脑袋,“你瞧,这是他送给我的冰蓝色五瓣梅花琉璃簪,好看吗?”
“这是信物吗?”蒲瀚飞抬头认真看着,“我家也做琉璃生意!”
“嗯,我知道啊!你家的鼻烟壶比他家的漂亮!”我应道,前几日跟蒲瀚飞去他们家的琉璃馆,里面还有专门的鼻烟壶画师,画的可漂亮了。
“真的吗?”蒲瀚飞惊喜问道。
毕雨蘅招呼我们回去吃水果,我正在沉吟送出去的这个香囊要不要收回来,门外突然传来吵闹,一个小厮跌跌撞撞跑来,直接大呼道:“当家的,不好了,府衙的人闯进来了……!”话未落,两个守门的小厮被摔进院子,毕雨蘅霍然起身,竹影里,蒲靖源快速赶到。
“你们干什么!”蒲靖源叱喝,看向人群中走出的张修嗣。
“搜捕令!”张修嗣身后的祁翊舟上前一步道:“有人密报,三年前蒲家三少爷蒲洗源死亡蹊跷,而蒲当家蒲靖源却谎称病死,草草埋葬,至此案不了了之,疑点众多。现县令大人下令,特委托我们张大人前来协助重申此案!蒲当家,看好了,当年的死亡现场,请带路!”
“你们!”蒲靖源怒道。
“莫非蒲当家心中有鬼,不敢带路!”张修嗣冷冷道。
“爹爹,他们要干什么?”蒲瀚飞叫道。
“没事!回屋等着!”蒲靖源看向张修嗣,“这边请!”
“我个乖乖啊!”毕维泽看着他们进了内院,啧啧道,“没到啊,我姐夫身上还有命案啊!我的天,奚未的事情还是算了吧,算我没说,先走了!”直接溜之大吉。
“你给我闭嘴!”毕雨蘅大怒,携着蒲瀚飞恨恨离去。
一下子场中只剩下我自己,只能去找哥哥,回到院子,孟清商正在和梁肃戎下棋,我便将前院的事情说了一下,孟清商沉吟道,“如此,我们明天离开吧!”
次日一早告辞,因为昨天晚上张修嗣的人并没有在鬼屋里搜出什么线索,便把当日目击到蒲洗源死亡时的小厮和后来处理后事的相关仆人提了去,只在鬼屋问了蒲靖源几个问题,限制蒲靖源最近不得出府,随时传唤外,别的也没有什么。
蒲靖源却被张修嗣闹的不甚其烦,我们离开时,只派了管家相送,正要下台阶,院子中蒲瀚飞突然大声叫道,快速跑了出来,将一个盒子递给我:“这是我家的琉璃簪!”打开盒子,十一根与宋楚榆送我的冰蓝五瓣梅花琉璃簪相仿的簪子。
“送给我吗?”我吃惊道。
“嗯!”蒲瀚飞应着,又拿出一个鼻烟壶道,“这是那天你很喜欢的那个鼻烟壶,也送给你!”
“谢谢!”我忙道谢。
“那我们可以做好朋友吗?”蒲瀚飞问道。
“嗯,可以啊!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我答道,他该不会因为昨天晚上我说的宋楚榆送我的簪子,宋楚榆是我的好朋友,他才也送我相同的簪子,问我是不是好朋友吧?瞧他腼腆的样子,我心中一笑,伸手道,“我们拉钩,蒲瀚飞永远都是我的好朋友!”
蒲瀚飞怯怯的伸出手,我们拉钩,只听蒲瀚飞轻声道,“谢谢!”低下头去红了脸。
找了一处客栈暂住,傍晚吃过晚饭,孟清商拿了好些糕点给我,瞧我正在摆弄两个琉璃簪,便笑道,“我们阿落很受欢迎呢!”
我便回头道,“哥哥,你觉得哪一个好看?”
孟清商一笑,“阿落觉得哪个好?”
我在那沉吟着,抬头一笑道:“阿落还是喜欢哥哥送给阿落的白鹤玉佩!”说着拿起腰间的白玉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
有人敲门,梁肃戎进来道,“张大人来了!”
孟清商沉吟,“有请!”客厅里,梁肃戎引着张修嗣进来,孟清商将刚沁好的新茶,递给张修嗣道,“这是店家刚刚打来的泉水,甚是清洌,张大人请!”
“先生知道我会来?”张修嗣问道。
“当日说到沈鞭仆的事情,清商便知张大人一定会来!”孟清商应着,低头细细品着茶水。
“先生对蒲洗源的死有什么看法?”张修嗣问。
“据说是被鬼杀死的!”孟清商淡淡笑道。
张修嗣一笑,“先生也相信这世上有鬼?”
“嗯?”孟清商沉吟,“有时,人心比鬼更可怕!”
“先生可曾听过般阳城七年之前发生的狐妖杀人案?”张修嗣突然换了话题。
“大人是为此事而来?”孟清商抬头道。
“还要麻烦先生跟我们去一趟蒲府。如果说正常的杀人案,衙门自会办理。现在的案件牵扯到鬼怪,相比孟先生应该比较在行!”张修嗣微笑的邀请,眸子中却闪过不可捉摸的笑意。
孟清商抬头看着他,飒然一笑,“张大人过奖了。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