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在山峦屏蔽的深谷内,和着轰鸣的水声谷底不时传出美妙动听的琴音。
在直泻而下的瀑布旁,一块突起在潭面的巨大岩石上耸立着一座精致的石亭,亭内有位高束着黑发身穿洁白长袍的美貌男子正神情安祥的抚琴自愉,小亭外数两只灵禽停在一旁优雅的梳理着翼下的羽毛。
突然一声尖锐的惨嚎穿透深谷,“啊……!”小亭外的灵禽似乎习以为常也不飞离,仍旧自顾自的梳理着羽毛。亭内的美貌男子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揉着自己略感疼痛的额头:“哎!又来了!”,接着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亭内。
北侧悬崖的半空中,一个银发少年不断的哀号着,“啊!……忧,你这个臭小子,还我的酒啊!”美丽的凤目中蓄满了泪水。感到身后熟悉的魔力波动,银发少年将身子依在了凭空出现的美貌男子的身上。手指颤动的指着已经空荡荡的小石穴,泪流满面地对美貌男子哭诉:“呜……单单,人家藏了整整三百年的醉忘忧,呜……忧,臭小子……!”。
美貌男子宠溺的看着把眼泪鼻涕全都擦在自己前襟的银发少年,心道再不出声只怕又要向上次那样连续哭上三天。一想到被两个超级破坏狂搞得七零八落的药蒲,心里还真有些后怕。看着怀中的银发少年美貌男子柔声劝说:“晾儿,当初把忧小鬼检回来时,我就同你说过别用酒来代替奶水。现在好了养出一个小酒鬼跟自己抢酒喝,尝到苦果了吧”。
“呜……!人家不是故意的啦!”想到自己的美酒被洗截的悲惨命运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便越想越心痛,更重要的是:“这个臭小子,竟然连一坛都没留给我。”“呜……不要啦!把我的洒还给我。啊……!我的酒啊!”银发少年干脆把头埋进俊美青年胸前号啕大哭。
对爱人的嗜酒如命美貌男子无可奈何,一想到了罪魁祸首,便不由气得脸色发青。“哼!”这小鬼倒是机灵每回闯祸后就不知钻到那躲起来,非得等到风平浪静了才出现。美貌男子轻哄着怀中的银发少年,暗想:“忧,再不滚回来收拾残局,你就等着到寒冰洞里面壁一年吧。”
冠树林内一棵粗大的冠树横卧着,枝杆斜伸压在灵泉清澈的水面上。从树上传出阵阵酒香,一个娇小的身影正一手提着比自己个头还高的酒坛坐在上面,白皙的小脚顽皮踢着水面。
“呃!”忧满足的打了个酒咯,稚气的脸上涌上一层红潮,衬得额前的泪形胎记有如胭脂般鲜红。蓝色的的双眸微眯着,眼波流转间瞬时闪过紫色的幻彩。金色的及腰长发懒散的洒落在树干上,随着忧的摇头晃脑柔顺的舞动着。
一只漂亮的仅有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白色小鸟,在忧的肩膀上不停的左右跳动,想引起陷入陶醉中的忧的注意,一双贼眼死死地盯注忧小手上提着的酒坛。
“精灵族酿的醉忘优,的确是酒中极品”说罢忧将手中喝得仅剩下小半坛的酒抛向岸边:“小白,你也尝尝。”小鸟闻声发出一阵欢呼,化做一条白色光影,接过飞出的洒坛稳稳地落在岸上,迫不及待的窜进敞开的坛口内。
“啊……”听到林外隐隐传来的惨叫声,忧淘气的用白皙的小手揉了揉耳朵,对着喝完酒飞落在自己身旁摇摇晃晃的小白笑道:“听声音,晾一定气疯了”。
忧皱起秀美的鼻子,“不过晾真的好小气,都把好酒藏了起来。每次都让人家找得好辛苦。这次要不是小白,我还真的找不到他藏醉忘忧的地方呢。”忧打了个呵气,将双手枕在头下跷着小腿,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林外银发少年哭声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