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挑明了身份还是好处多多啊!梦石听着马车外面那整齐的马蹄声,一阵疲倦袭来,让他进入了梦乡。刚刚的“子午气行驱”耗费了太多的精力了!
叶慵奇看着梦石犹带着疲倦入眠的样子,不由得感到有些心疼。他才多大啊!
从昏迷中醒来的梦石身上寒气逼人,据他说这是压住那蛊发作的唯一法子。然后就开始为旒金堡主治伤。
“刀剑无双”周瓿郱是听说穆尔思山(天幕山脉西边的一个死火山)有千年火蜥出现,然后来寻。想那周氏兄妹就是借此机会来玩的。
周瓿郱是有过一次奇遇才有了这么一身功夫,才有了现在的旒金堡。他来找那千年火蜥内丹必是给他的儿女练功用的。可他在重伤那千年火蜥后本就受了伤,接着又被人偷袭,后来出现的人越来越多,乱成一团,最后得手突围的好像是某个北方知名人物。倒是周瓿郱还是有些忌讳当时的事,没说出那人是谁。
还好这次梦石来了,叶慵奇他自己可是对治内伤不擅长的。他最拿手的是外伤,接骨,动刀子。在医林中
都被称为一绝的“六震整骨”手法正是叶慵奇背后绰号的由来。虽然他认为那“神手”两字更适合他的大师兄“阎王恨”。或者应该给他啊!叶老头看了梦石一眼。
“子午气行驱”是叶慵奇的师兄所创针灸治伤中最难的一种。行针之时,不但要计算此时的天干地支,配合所对应的穴位,最主要的还是通过进入的金针对伤者体内那微细的气动波动予极为精细的手法调解,在不伤经脉的情况下行气、祛淤。要是没有对那细微丝毫不露的觉察和对经脉穴道透彻的了解,是不可学会的。就算是他叶慵奇,手够稳,对经脉穴道的研究也不少,但没有那天赋的精细感觉,也没能学会他师兄这手绝活。想来师兄对于“适应效应”的吹毛求疵还得了个传人,真是歪打正着啊!
“人,总是要活下去的!”
梦石再次想起了花伯的话,也记起了花伯说的“怀璧其罪”,在目前情况下费了三个多时辰行“子午气行驱”来给人治伤,虽说累的他疲倦若死,也没有把他自己那先天元气疗法再现。
倒是还被那醒来后,知道如何了的周大叔感激个不停,不但把那拉车的好马要送人,连成叔也被“借”了来赶车。最好玩的还是哄那个总是对阿卡有图谋的小丫头时,先一声轻叱,接着两句哄骗,三下承诺。那张满是影响气的脸上表情让成叔都不停垂头丧气。
“嘿嘿,这手法次序是没错,可你的表演才能实在是烂。估计要是见了阿狄力江大叔,你这先天高手都要向他拜师学艺!”想到阿狄力江的梦石立刻叫人,开路回山。
不过,知道了梦石是仁济堂的小少爷后,那个什么莫卡图雄的脸变的好搞笑。
“单外三堂的就足以救人救命了!”梦石对叶老头说完后,发现自己越来越有做那从前鄙视中人的潜质。这让他感到有些世事无奈。
“你一定要来我们家玩哦!”周刀凤对梦石说着话,眼睛死盯着阿卡那一幕又出现在叶老头的眼前。没有说话的周家少年那依依不舍的眼神,偏又有着誓斩情丝的味道。
“要知道这感情如水,抽刀断水水更流啊!”叶慵奇看着梦石,像是在他的脸上回忆着什么。
不过,周瓿郱也感到有些伤心吧,他自己动不了,便让儿女代为送行,可怜他堂堂先天高手疗伤闭关,等在门外的不是自己的亲爱儿女,而是那个傻傻的吴小子。还好有海哲在,安全没问题。
可为什么连海哲都依依不舍地看着梦石呢?他可是第一次见这小子啊!莫非梦石的吸引力超乎常人?不对,以前也没发现啊!听说,在山上几乎个个都和他有仇呢!
仁济堂的病人遍及三教九流,这辆巨大的马车就是一位某部落王族送给叶老头的。阿卡和梦石趴在车中那软塌的一边,阿梦躺卧在另一边。叶老头则坐在马车前部的软靠座上,这大概是因为阿卡的个头太大了,一条顶三个人啊!
嘿嘿,这辆马车真大!阿卡趴在梦石的旁边想到。不过,它和他隔了一段距离,“废话,梦石又变成冰疙瘩了!”聪明的阿卡道。
坐马车的阿卡完全没有了往日那种威风的姿态,懒洋洋的趴在那里。只有埋在一团金光中两颗滴溜溜的眼睛忽闪忽闪地转着。
阿梦看着梦石那坠入睡中的脸,这是个怎样的人呢?少年的脸上有着饱受风霜之色,谈吐举止不想个正常的毛头小子。不断出现那些令人惊奇的事让她连续的出乎意料。她的选择对么?还有他脖子上挂着的那个东西很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了。
梦中的梦石张了几下口,舔了舔嘴角。那梦中事好像让他放开了心,很是高兴,他的嘴角慢慢有了一点弯曲。这时在阿梦的眼中,正是一个轻松、单纯、无邪,甚至有些可爱的微笑。
“真想就这么下去,不在理会从前的人和事了。”这瞬间,突如其来的念头让阿梦感到有些彷徨,她的心房感到一丝的颤抖。
叶慵奇喝着清茶,他这些年来很少在这个时间喝茶了,因为老年人的睡眠越来越少。可等下,他要和外面的程晨成(即成叔)换手,尽早赶回山上才是重要的。梦石身上的东西还是越早收拾的越好。只是他看着阿梦的眼中有了一丝玩味,一抹寒光。
阿卡越来越感到跟着梦石出来是最正确的事,不但好吃的多多,好玩的事更是连番上场。只是现在的它并不知道,有一出高潮即将拉开帷幕。
今天是个晴天,万里无云的。
都氏父子的心情都很激动,不仅仅是高兴,那还夹杂着各式各样说不清的滋味。
他们互看了一眼,好像这样子在山下等人的感觉有十几年未曾经历过了。
身上新衣新裤,被亲亲老婆打扮的一派仙风道骨气息的都沧海摆了一个靠背椅在这约定的大树下。他自己却站在树巅之上,整个身体随着那细细枝条有节奏的起伏着,更添了几分出尘之意。只是这常年不停的大风吹的他头发有些凌乱,不少银白之物显露了出来。
都祥儒在大树下绕着圈子,手中还不时取出一本书来翻一翻,他身着一身白衫,衣角有些乱。不同平时的是他没把头发全部扎起,留下了半边的黑发遮住了脸颊。
“嘿嘿嘿,哈哈哈~”他们不时发出的怪笑声被这里那强健的风儿吹到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