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穆彻说。
然后，他看到胡小涂臀部肌肉猛的绷紧。
他叹了一口气。
“起来吧。”穆彻伸出手。
他本来想狠狠教训她，本来想过无论如何让她永远记住这次教训，可惜到底，他舍不得了。
胡小涂以为自己听错了，如此雷声大雨点小让她有点不敢相信，她扭头看看他，不敢动弹。
穆彻：“还想挨打？”
胡小涂连忙翻身起来，不小心臀部碰到沙发，龇牙咧嘴，弹起来，又慢慢坐下。
好像，也没有那么疼。
哭得太丢脸了。
“其实，我就是个爱哭鬼，从小就爱哭，没那么疼……”
看着穆彻面色复杂地看她，胡小涂擦把眼泪，连忙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第三条，我其实想说，不是你的错。只是我很生气，你没有想过，我会，”穆彻看着胡小涂的眼睛，一字一顿清晰地说，“我会吃醋。”
胡小涂看着那真诚又伤痛的眼睛，一时无言以对。
“你不是我的女朋友，我没有立场吃醋，可是，我还是吃醋了。”穆彻继续说道，“而且，我觉得我该告诉你。找不到你的时候，我想过最坏的情况，我担心得快疯了。可是，当我知道你和向梓澜在一起，在酒店，我虽然一万分相信，什么都不会发生，我还是嫉妒得发疯。”
胡小涂：“大叔……”
穆彻伸手示意，打断她的话：“这一条，现在我没有资格惩罚你。可是我从不怀疑，我会有的，记下好了。”
胡小涂：“……”
“现在去洗澡，然后睡一觉，上午的课我帮你请假。”穆彻不带商量口吻说，“那边是你的房间，柜子里有衣服，下面抽屉里是内衣。”
胡小涂：“……”
“快去！”穆彻把树枝在茶几上重重敲了一下，把胡小涂吓得屁股一紧。
“大叔，对不起，谢谢你。”
胡小涂鼓起勇气，一口气快速说完，不敢看穆彻，快步跑到穆彻指的房间里。
穆彻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三两下折断了树枝，扔到垃圾桶里。
胡小涂关上门，背靠着门，捂着胸口平息了半天。
真是戏剧化的一晚。
她打开柜子，里面挂了满满的衣服，各种材质，各种颜色的连衣裙、短裙、衬衫、裤子……玲琅满目，五光十色，尺寸无一例外，都是她的。
拉开抽屉，是摆放整整齐齐的bra和小**。
胡小涂捂脸。
“内衣和衣服都洗过了，可以直接上身的。”
穆彻的声音传来。
胡小涂脸红透了，蚊子一般“嗯嗯”了两声。
洗过澡之后，她使劲拧干了头发，穿上样式很保守的睡衣走出来。
穆彻拿起准备好的干毛巾，把她拉过来按在沙发上，给她擦头发。
“大叔，那个……”
“闭嘴。”
“我是说……”
“不准说。”
“可是，”胡小涂都快哭了，“你薅我头发很疼……”
穆彻：“……”
半晌，他咬牙切齿地说：“忍着。”
手上的动作却放得更轻柔了。
吹干了头发，穆彻催她去睡觉，胡小涂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噜”一阵响。
从昨天晚上折腾到现在快天亮，吃夜宵的时候她一直在劝霍桑桑，什么都没吃，肚子现在就唱起了空城计。
穆彻拿出手机打电话让人送餐。
胡小涂很不好意思，捂着肚子憨憨傻笑。
“这么晚了，还有外卖啊？”她没话找话说。
“还疼吗？”穆彻问。
“啊？什么？”胡小涂反应半天，不好意思地摸摸臀部，“不疼。”
她说的是实话，刚挨上的时候确实火烧火燎地疼，总共打了那三下，还是控制了力度，现在只剩下些微感觉。
“皮糙肉厚。”穆彻毫不留情地耻笑她。他自己大腿还隐隐作痛呢。只是他全然忘了自己挨的力度更大。
胡小涂见他脸上露出笑意，跟着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睛闪闪发亮。
“对不起，穆老师，”她找到了正确的称谓，“给您添乱了。下次保证不会了。”
“认错倒熟练。”穆彻嗤了一声，看她眼睛红红，神色也疲倦不已，想着还是逗她再说几句，吃完东西再去睡。
“小蘑菇。”
“嗯？”
“恨我打你吗？”
“恨？为什么？你是老师啊……”胡小涂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们小时候，小学，初中时候的老师都会打人。”
“你挨过打？”穆彻不高兴了，却不动声色地问她。
“好像有过几次，不过我都记不清楚了。”胡小涂傻乎乎地笑，“我妈妈还说小时候打过我，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傻子。”
穆彻评价道。
“才不是。我这是不记仇。”胡小涂不服气，“他们打我肯定是为我好，我为什么一定要记得。”
“看来打都白打了。”穆彻看她气呼呼地嘟嘴，不由出口打趣她。
“那都是太小，不懂事嘛！我妈妈说，她只打过我一次，因为我去河边玩，抓回一条水蛇，把我妈妈吓坏了。她怕我以后看到毒蛇也敢抓，我以为那是鱼……不过太小了，我一点不记得了。我现在反正不会去抓蛇，我知道害怕。也许就是那时候记住的呢。”
“你妈妈很严厉？”穆彻看她打个哈欠，继续问。
“没有啊。我妈妈很温柔，手很巧，给我织毛衣，上学了女老师都围着我看，琢磨是怎么织的。不过，妈妈对姐姐有时候有点凶，有时候，有时候会打她。姐姐不生气，我有时候挺难过的。”
胡小涂说着，不知道想起什么，神色有些黯然了。
穆彻心说，乔简一看就是个欠收拾的。不过他聪明地没有说出来。
胡小涂接着说：“有一次，我不肯睡觉，非要挤到姐姐床上。我们家很小，我俩的床都在一个类似于仓库的储物室，放了很多东西。床很小，我嫌姐姐书包碍事，就扔到一边，不想扔到妈妈才买的五斤鸡蛋上，鸡蛋碎了好多。”
“乔简替你背黑锅了?”穆彻一百个看不上乔简，但是从不怀疑她对胡小涂的维护。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