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在纳闷,朱元璋的信使不是已经来了吗,怎么转眼之间他又派来了第二个人,难道说和州城发生了什么重大变故?众人满腹狐疑,室中的气氛不由得又紧张起来。但是,杨逸之却表现得非常镇定,他不以为意的挥挥手让那信使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矮小的村民打扮的汉子在卫兵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他的脚步非常的从容,一点没有胆怯的神态,显然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要不然在这些威风凛凛的将领面前,任谁都会胆寒的。他走到离杨逸之一丈远的地方站定,挺直身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说道:“在下洪天旗,奉朱元帅之命有要事向杨大人传达,希望能单独和杨大人说。”说着,他边县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向在座的诸位将领看了一眼。
众将被他的傲慢激怒了,胡大海第一个站起来,指着那洪天旗说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吗?难道朱元帅还信不过我们这些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对啊,为什么?”其他一些将领也纷纷附和,只有李善长、徐达等少数几个较为冷静的在冷眼旁观,其实他们也充满疑惑。
洪天旗似乎不曾料到胡大海会如此激动,一时间想不出措辞,涨红了脸,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这下,胡大海更为恼怒了,他猛的走过去,一把抓住洪天旗的衣领,喝道:“你快说,不然的话,小心我扭断你的脖子!”
洪天旗使劲挣扎,但是他根本就不是胡大海的对手,竟然不能动得分毫,于是只好可怜巴巴的望着杨逸之,希望他能救自己。杨逸之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了,他呵呵干笑两声,走到胡大海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也许真是什么机密大事呢,他也是奉命行事,此事怪他不得,把他放了吧。”
“哼,看在杨元帅的面上就放你一次,下次再敢狗眼看人低,可没人帮你说好话了!”胡大海把洪天旗朝地上一扔,心有不甘的回到了座位上,毕竟杨逸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洪天旗一屁股坐到地上,疼得呲牙咧嘴,差点叫出声来。
杨逸之把他扶起来面向众人说道:“既然如此,就请大家暂时回避一下,等来使将事情说完,我再和大家商议大计,如何?”
众将有的无奈的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座,有的刚想开口阻止就被杨逸之的眼神瞪了回去,杨逸之忽然发现常遇春和花云都在朝他使眼色,似乎在提醒他要小心来使。他暗自高兴,假装没看见,然后和洪天旗开始寒暄起来。众人看他的架势分明是在逐客了,纵然心有不甘,也只好一个个告辞离去。
杨逸之看到众人都已离去,于是笑呵呵的对着洪天旗说道:“这下你可以放心将朱元帅要你来的使命说出来了吧?”
洪天旗脸上闪现一丝阴险的笑容,他慢慢凑近杨逸之,手向怀中掏去,说道:“杨大人请看,朱元帅让属下给你带来这样一道命令------”
杨逸之急忙伸出手去,说道:“快给我看!”
二人正要靠近时,忽然从室中的两旁跳出来两个身影,同时大喊着:“大人,小心暗算!”
就在这变故突起之时,那洪天旗也变了脸色,他将怀中掏出的东西迅速朝杨逸之抛洒过去,只见纷纷扬扬的****带着一股呛人的味道在室中弥漫开来,原来他扔出来的竟然是石灰!洪天旗紧握手中匕首,向着杨逸之站立的位置猛扑过去,想要给他致命的一击!但是当他一击扑空之后,才发现自己上了当,那里哪有杨逸之的身影啊!再回首一看,却见杨逸之正背负着双手,正朝他不断冷笑着。
原来,就在刚才那两声惊呼时,杨逸之就飞快的离开了原地,洪天旗正大吃一惊时,那两个出声提醒杨逸之的人影已经扑到了他的面前,他还没有来得及抵抗,就见两把尖刀早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他哪里还敢挣扎呀,急忙乖乖的丢下了手中的匕首。
“不要杀他,留活口!”杨逸之大声提醒道,他已经看清了这两个出手的人正是常遇春和花云,这时,在外面等候的众将领听到打斗声也急忙冲了进来。
“这是则么一回事?他不是朱元帅的信使吗?”李善长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你们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洪天旗的嘴巴看上去很硬。
杨逸之缓缓走到洪天旗跟前,打量了他一眼说道:“我好象从未见过你,想必我们也没什么私人恩怨,但是朱元帅是绝不可能派你来杀我的,他没有这个必要和杀我的理由,那么,难道你是蒙古人派来的?”
“哼!不要将我和蒙古人扯在一起,我绝不会替他们卖命的!你也休想从我的嘴里套出什么来,大丈夫敢作敢当,既然失败了,也认命了,头一颗,你们拿去好了!”洪天旗将头一扬,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胡大海可看不下去了,他气呼呼的抓住洪天旗的耳朵说道:“你若再不回答大人的问题,我就割掉你的耳朵下酒吃!”
杨逸之故意把胡大海拉开,劝道:“其实你也不必替你的主子保密了,他派你来此做这种事之前已经放弃了你的性命,你想想看,即使你杀了我,难道真的有命逃出去吗?如果你说出指使你的人的名字,也许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洪天旗低下头沉默不语,似乎被杨逸之的话打动了,李善长见状,上前趁热打铁说道:“机会难得,既然我们元帅给你一条路走,你就该好好把握,否则的话,脑袋落地可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洪天旗忽然猛的抬起了头,他咬紧嘴唇,摆出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好吧,我就相信你们一回。其实要我来行刺杨大人的人就是朱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