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他们选完了徒弟,就会带着他们到不同的修殿教教授相应法术和知识,在榣山大殿的四周都有布置有修殿。其实大殿外就是举行各种大会或者是仪式的地方,三尊中的两位尊者都时常在大殿之内,处理各种突然事务。
花重跟着黄衣老师走出殿来,一旁的夕纷飞看到了,在花重背后喊了她几声,花重无奈一耸肩,嘴巴一撇,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一天就被带走了,好像预示着自己之后的日子可能有些不平。
一群人趴在门框边上看着他们走远,都在议论着花重是不是会倒霉,之前跟着夕纷飞那几个女孩子总算是不粘着她了,都相继被领走了。几个老师喝走了那群看热闹的弟子,都纷纷去了新的修殿,只有火系弟子和土系弟子一起留了下来,因为刚刚那个长胡子的黄衣老师是土系老师,他现在不在了,所以土系弟子暂时由火系老师带着。
夕纷飞想想,她应该尾随上去看看,于是趁着混乱从后门逃了出来,一直跟着他们两,快到榣山大殿的时候,一转弯,他们就不见了踪影。
她走进大殿外面不远处的树丛里面,也不敢靠得太近,毕竟他们都是神仙,很容易被发现,她还没有藏好,身后就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还想往哪里藏?”语气冷淡,似乎还有一丝讥诮。夕纷飞一激动,倏地站立起来,忘了她刚刚是弯着腰钻进树丛里面的,正好头顶上有一棵长着倒刺的藤蔓。倒刺毫不留情地勾住了她的头发。
“我没有藏,这是光明正大的!”夕纷飞什么都好,就是跋扈和嘴硬这两点不好。藤蔓还缠住她的头发,她气急败坏,拉着自己的发丝使劲一拔,嚓嚓嚓几声,发丝直接被她扯断了。
也没有发觉人在生气的时候力气有多大,要是换做平时,以她的力气更本就扯不断,夕纷飞踉跄着后退几步,转身看着她身后那个男人,她认识这个人,他就是玄洪殒的徒弟,人唤大师兄的那个人。
朔月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还真看不出来她是方壶掌门独苗子,碰头乱发,好像还有一揪是断的,的确是这样,她刚刚才拔断,那根藤蔓上海残留着她的一卷头发。扫过她通红的脸,因为愤怒,下巴都有些颤抖,朔月笑了笑,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笑她如此狼狈。
“有什么可笑的?”夕纷飞看着他半天不说话,还站着笑她,一揪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她也懒得弄它,毕竟她也不是很介意自己的发型。
“鸟窝!”
朔月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因为夕纷飞自己看不见,实际上她的两个小角发髻其中一个已经被勾得不成形了,用鸟窝形容已经是很雅观了。其实朔月是感到大殿附近有人骚动,没想到会是她。
夕纷飞一时间气得居然说不出话,冷哼一身从朔月身边经过,还狠狠地撞了朔月一下,不过没走几步她就后悔了,感觉自己撞他就像是撞在石头上似的,真是自讨苦吃。
回去的路上没少招人异眼,都被她狠狠一瞪就瞪回去,也没人说她,没有人敢笑,估计那天在生生池边她和那几个师兄顶嘴的事没有几个人不知道,因而都不敢惹她。
花重被带去榣山大殿,殿门一开,她就看到了殿中台阶顶上的三个人。最显眼的是一个衣裳红白相间的人,因为他是跌坐在地上的,身边放着一把琴,说实在一点,应该是半做半躺的,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样去描述他的姿势,其余两个都是站着的,站在中间的是一个淄衣仙人。不知为何,花重只是晃眼一瞥,身上一个寒颤,让她有些不舒服,他表情很冷。
至于另一个白衣仙人,他忍不住看了两眼,他的衣裳很奇怪,袖子底下都有一些墨色,裳底也染了一些墨色。像极了渲染在水中的墨,墨色只是点染,而水才是缱绻主调!
但目光刚刚触及他的脸时,照样是面无表情,然而这样的脸,这样的表情,那种冷漠和遥远,却让她心尖狠狠一颤。
“跪下!”黄衣老师呵斥一声,花重一吓,扑通一下跪下去。
花重低下头,只一转眼,她便马上忘记了他的样子,就在这一瞬间,一点印象也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禀报掌门,此女有异,伯垚不敢妄加定夺,因而请示掌门!”伯垚对玄洪殒说道,显然他一眼就看出了她已经拥有仙身不老,但是奇怪的是,既然拥有仙身,她却是新入弟子,而且没有丝毫法力。
玄洪殒显然也看出来了,一瞥身边面无表情的千羽墨,心中了然,定是他这个好师弟为了救她才这样做。
玄洪殒心里轻叹一声,花重呀花重,你何德何能居然让千羽墨和你有了这一丝的联系?玄洪殒只是拿她作一个赌,惊讶千羽墨居然会救一个和他非亲非故的女孩儿,诧异的是这个女孩儿居然在他的冰魄术下还能留一口气,不可思议的是千羽墨居然会再次救她,甚至不惜赐予她仙身。
这简直就是榣山千年奇闻!
玄洪殒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皱起眉头。这时候千羽墨总算是有动作了,他只是转头看看玄洪殒,随后广袖以挥就往殿外走去。
他看到千羽墨这个小小的举动,已经明白了,千羽墨对于自己伤害这个女孩儿的事可能有些生气,他救她只是想为自己减少一些罪孽,可能并没有其他意思,不过这个已经足够了,足以让玄洪殒改变主意,为这个女孩儿除掉在榣山的一切障碍,好好看一场戏。
千羽墨从花重身边急速走过,连扫都没有扫她一眼,感觉到一股细细的微风从自己身边掠过,她知道这是他带起来的。
她还想抬起头看看他,又想到刚刚心里那种震颤,让她有些害怕,甚至比起跪在地上还要恐惧,就像她犯了滔天大罪一样,而这种罪孽是不可饶恕的,这种罪孽可以毁灭一切,甚至万劫不复。
“此事本尊早有知晓,不必作究,一切如常!”玄洪殒掌门发话了。于是,伯垚只好带着她下去,心想着丫头埋得那么深,这事儿连掌门都已经知晓,居然不作追究,看来以后得好好照看着她。
花重起身临走时,又忍不住看了那个半躺着的仙人,他好像睡着了,从他们进入大殿到出来大殿,那个仙人好像都没有改变过姿势。
出来殿门,花重好奇地问伯垚老师,伯垚只告诉她那是音尊太子长琴。她又问些关于那个黑衣掌门的事,伯垚也一并告诉了她,并且警告她,在玄洪殒面前不可随意,玄洪殒平时比较严肃,又喜欢计较小事。
“花花,你没事吧?”在大殿拐角处遇到了个陌生男人,紫邪居然在他手上,她一直没有注意到,不知道这小家伙什么时候从她袖子里面溜出去的。
“我没事儿,你是谁?”花重问他,他表情有些僵硬,没有说话,这时候紫邪先开口了。
“花花,你也把他忘了,他是朔月呀!你们见过的···”
紫邪嘴里包满了食物,也不知道这个叫朔月的男的怎么引诱紫邪了,都帮着他说话。伯垚看二人说话,给花重递了个眼色,就独自走了。
不过朔月也不奇怪,毕竟他可能猜得到她失忆的原因,还好她活过来了,还拥有了仙身不老,她的生活可以重新开始,既然她忘了,没关系,可以从新认识。
“我叫朔月,你可以叫我大师兄,你以后就是我的师妹了!”朔月笑笑,对她温和说道。
花重没说话,看了他两眼,又望向紫邪,没想到紫邪一把抱住朔月的手指。
“花花,我可不可以和大师兄玩两天···”紫邪投来祈求的目光,不过花重一听,心里就火了,才多大一会儿,这朔月到底给它灌了什么迷魂汤,它居然不跟着自己回去了。
“紫邪,你要我还是要他?”花重这话说得有些让紫邪为难,再三权衡,还是不能跟着朔月。
“我要花花···”紫邪把它吃剩下的食物都抱在手里,跳到花重手里,挥着手给朔月道别。
“花花,你怎么一点也不近人情,就让紫邪留两天吧,我又不会吃了它!”紫邪闻言点点头,赶快看向花重,希望她会改变主意。
“不行!你休要引诱紫邪···”虽然看着朔月一脸和善,她就是不放心把紫邪一个人丢下。
于是,花重呆着耷拉着脑袋的紫邪走了,朔月还在她背后说了几句什么话,她没有听清。
“紫邪,你就那么喜欢大师兄?”花重问它。
“其实也不是啦,我最喜欢花花了···”一听就知道这是口是心非,不过花重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跟在自己身边的紫邪,一下子那么喜欢朔月,她好像感觉紫邪在离她远去似得。
没走多久就遇上了伯垚老师,他居然还在等她,这让花重生出一种罪恶感。一起回到修殿,她也就和土系弟子一起上课。第一天都没有什么事,无疑就是交待注意事项,一人发一本书和一把桃木剑。书的纸张很奇怪,但是没有内容,全是一片空白,后来才知道,这些书都会根据弟子的修为,渐渐显现相应适合学习的法术。
老师交待明日第一节课就是御剑课,要大家回去以后都可以先行练习。
回到休殿,几乎所有弟子都已经回来了,花重一踏进门,她们都停下了手中的事,看了她几眼,又转过去做手中的事,后妍却还没有回来。
花重坐到自己床上开始翻书,一翻之下,上面出现了好多的字,奇怪的是,这些字她都认识,但是记忆中却搜索不到自己读书识字的信息。
第一页居然显现的是御剑术,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是好奇地看看相应的口诀和动作。
试着念念口诀,比划比划动作,看手里的剑没有任何动静。她想着是不是口诀的停顿停错了,毕竟一句长长的口诀没有停顿是不对的,先背熟了口诀再说。
旁边很多弟子都开始摆弄起手中的剑,好像都没有什么起色。
她在心里回忆着这句口诀,想象着把书上的字刻在自己脑海里,谁知这时候她手里的剑轻轻抖了一抖,花重欣喜如狂,再来一次,果然,脑海里面的字眼越清晰,手中的剑就抖得越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