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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
公鸡啼鸣,彻底将黑夜驱散,天色朦亮,新的一天又到了。
天边的一抹亮光照映着大地,也将主苑厢房照得微亮。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陈靖元三魂立即丢了七魄。
怎么会这样?
竟然是——杨太后!!!!
他现在脑中千转百回,数十个念头在脑中盘旋,一闪而过。
如何应对?
要不趁着杨太后现在没醒来,直接爬窗户跑路?反正没被抓到现行,小哥打死也不承认。
就在心中肯定了这个念头之后,陈靖元蹑手蹑脚坐起。
就在他准备爬起来之时,突然,一声惊叫炸响。
“啊……..来人,护驾,护驾!”
不用问,活该陈靖元倒霉。
这么叫还了得?惊动了燕王府府中人,那更是要出大事。
于是,陈靖元一个猛虎扑食,将杨太后压在身下然后用手紧紧捂住她的嘴唇,他不知道自己下了多大的手劲,反正杨太后被他这么一捂嘴,别说喊话,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陈靖元不敢松开手掌,而是紧盯着杨太后的双眼,急声解释道:“太后,你听我解释,我昨晚喝醉了,我根本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杨太后哪里会听他的解释,只是闻听陈靖元的声音之后,空洞的眼神瞬间化为冰冷,怨毒地盯着陈靖元。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估计陈靖元早已被秒杀数万次,尸骨无存。
见着杨太后如此状,陈靖元继续说道:“太后,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能说这只是一个误会。”
误会?
突然,陈靖元心生一计,对着杨太后说道:“太后,我知道你也有话说,有话要问,如果你能够不喊不叫不闹,我就放开手掌,你我心平气和的对话。”
杨太后继续怨毒地盯着陈靖元,没有反应。
陈靖元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捂着她的嘴巴,她怎么回应自己?
于是脸色凝重地劝道:“太后,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要你答应我不喊不叫,我就松开手掌。太后,你想想,这是燕王府,如果你大声嚷嚷引来别人,让外人知道了你我昨夜之事,您如何解释?毕竟太后夜宿臣子家,本就是不合礼制的。您如果答应我不闹,就点点头。您想好了,再回应我。”
陈靖元这话一下子就戳到了杨太后的软肋。
她现在酒醒之后,也想到了昨夜的一些片段,特别是自己要强行夜宿燕王府之事,记忆犹新。
唉,杨太后心中哀哀一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没有因,哪里来得孽果?
如果不是哀家昨夜的一意孤行,哪里来的今日一笔孽障?
于是眼神依旧怨毒,脑袋却是不甘心地点了下去。
呼……
总算是让杨太后答应了,下面就要看如何解决这笔风流账了。
陈靖元忐忑地松开手掌,松开的那一霎那,一股寒意,冰凉剔骨的寒意从杨太后嘴中冒出:“陈靖元,哀家要抄你满门年,诛你九族,你这个畜生。”
声音低沉而又决绝,容不得半点商量的余地。
到底是谁?
杨太后已经无暇关心这个,只听她语气森然地问道:“即便这是一个阴谋,那你为何,为何昨晚要对哀家做那不知廉耻之事,难道这也是别人硬逼着你去做的吗?”
混账!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事已至此,还能再说些什么。
杨太后聪慧之人,怎能听不出陈靖元的话外音,现在见到他如此不要脸,顿时心中的屈辱与怒火被掀到了至高处。
右手怒指陈靖元喝道:“哀家要将你五马分尸,燕王府满门抄斩,陈家上下株连九族,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你麻痹,好狠的女人。
听到杨太后要五马分尸自己,陈靖元倒是心中没有波澜。
但是一听燕王府满门抄斩,陈靖元立马就想到了自己的那几位娇妻,还有刚满月的六个女儿,一个儿子。
她们都是陈靖元至亲之人,都是他的逆鳞,任你是天王老子,谁都不好使。
既然杨太后如此决绝毫不留情,陈靖元岂能就范?
于是嘴角一样,不由冷笑讥讽道:“太后果真有如此赶尽杀绝?”
杨太后依旧怨毒地看着他,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不用说,此事没得商量。
于是乎,不顾杨太后铁青脸色怨毒杀人的眼神,不屑地摇摇头,哼道:“太后要杀我,臣还能说什么?不过,太后在杀臣之前,还是先问问我手中两百万弟兄肯不肯吧。”
什么?
此话一出,轮到杨太后喉咙梗塞,仿佛一根鱼刺扎在嗓子眼儿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陈靖元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明显,他在向杨太后宣战,他在告诉杨太后他不会任人鱼肉,不会人宰割。
他帐下猛将如云,雄兵两百万,你杨太后能耐我何?
只要你今日敢动我燕王府中人一根手指,明日城外百万雄兵就会踏进燕京城,改朝换代,改天换地之日就在眼前。
杨太后那颗杀戮之心动摇了。
心中无限的后怕渐渐奇袭心头,脸色忽白忽红,显然内心在挣扎万千。
陈靖元见状,趁势轻声说道:“太后,即便你不顾自己的名声,也要想想你一心想匡扶的大宋江山,更要想想端坐龙椅少不更事的官家啊!”
砰!
这话就如九天云端中的五雷正法,彻底击碎了杨太后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她,输了!
输了的代价就是妥协!
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委屈浮现心头,委屈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强忍中心中那份委屈,佯装坚强地扬起妩媚的脸颊,轻轻一叹:“滚,你给哀家滚出去!”
陈靖元乍听,心中庆幸,总算是躲过一劫。
即便如此,他脸上也不敢表露心中的窃喜,不悲不喜地爬下了床,缓缓下了床榻,穿好蟒袍准备离开房间。
突兀,杨太后抱腿盘坐在床上,语气依旧森冷地说道:“昨夜之事,哀家希望仅你我知道,如果让哀家听到第三个人提及此事,纵是拼得玉石俱焚,哀家也不会放过你。”
纵然语气依旧森冷,但是却比之前多了一分妥协的味道。
陈靖元没有回头,只是蓦然地点点头然后走出了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