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当然不知道余瀚心中的想法了,他眨巴着大眼睛看了余瀚好几眼,目光充满怀疑:“叔叔你既然说你自己是男子汉,那叔叔你会什么呀?”
余瀚说:“叔叔会的东西可多了,小朋友你指的是哪一样呀?”
小男孩继续耸了耸秀气的小鼻子,说:“叔叔你会潜水吗?”
余瀚点点头:“会呀!”
小男孩立马就睁大了双眼,眼珠子亮亮的,显得格外神采奕奕:“太棒了!我爸爸也会。他还打算去挑战世界的潜水记录呢!”
余瀚笑了,冲小男孩竖起来大拇指,有意附和他:“你爸爸真棒!”
小男孩果然高兴了,连忙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我爱我的爸爸,我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
稚嫩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豪感。
叶萍萱看着面前一大一小的对话,一直没有作声。
小男孩看起来才五六岁的样子,一只手被挂在脖子上也不能阻止他的热情,在跟余瀚说话时,他一直保持着高涨的热情,像是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位知己一样,脸颊红扑扑的,双眼也泛着点点光芒,看起来兴奋极了。
看着看着,叶萍萱渐渐恍惚起来了。
脑海中猛地闪现出她怀孕的那几个月,那段时间她的情绪波动极大,整个人看起来不人不鬼的。
一方面无法接受父亲被宋华南亲手送进了监狱,另一方面又无法接受自己怀上了余瀚的孩子,再加上怀孕初期出现在她身上的一些奇怪的现象,让她自己将自己给藏了起来,只希望谁也找不到才好。
每天,每天都在纠结中渡过,好几次都要下定决心拿掉腹中的孩子,可最后却还是因为不忍心而放弃了。
没想到,到了最后要生的关头,她却还是未能保住孩子。
那个孩子自生下来,她甚至都没见过一面,就被医生给抱走了,说是已经夭折,怕她看了伤心,还是不见了为好。
叶萍萱每每想起这里,心里就蓦地划过一丝刺痛,像一根针,狠狠地扎在了她的心脏上面,看不到流血,却痛得不能呼吸。
侧头看了一眼余瀚,他还在逗小男孩玩,笑容温柔和煦。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孩子,在面对这个小男孩时,他一直很有耐性,认真地回答着小男孩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时不时的还能听到他在不停地赞扬那个小孩,小男孩听到他的赞扬,更加高兴了,笑眯眯的样子,美得鼻涕泡都快冒出来了。
叶萍萱心中忽然一动,冒出一个想法来——要是让余瀚知道,她怀过一个他的孩子,他会是什么反应?
他会很高兴吗?
会陪那个孩子玩,就跟现在一样吗?
叶萍萱盯着他看,心中暗想:很难说,余瀚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人,他虽然喜欢小孩,但也得看是谁生。估计知道是她生的以后,就连一眼也不想看到了吧?
毕竟在他的认知里面,她的父亲一直就是一个阴险狡诈的伪君子,是他余瀚的仇人。
也许是她的眼神一直落在他的身上,引起了他的注意,只见他渐渐转头看着她,目光非常平静,微微带着点笑意。
温暖地目光中投在叶萍萱的身上时,叶萍萱又一次地躲开了他的眼神。有时候,余瀚的目光会给她一种很可怕的感觉,就好像他已经透过了她的皮肉,看见了她的本质一般。
小男孩拉着余瀚说个不停,越聊越开心,就跟竹筒倒豆子一样,叽叽喳喳的,那张小嘴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闭上过了。
余瀚见他聊的开心,都不忍心打断他了。
最后,还是他的母亲从对门的房间里面走出来叫他,这才令他立马闭上了小嘴。他母亲的身材十分高挑,生得也是极美,竟然比叶萍萱还要美上三分。
如果说叶萍萱是冷艳妖娆的,宛如罂粟一般;那么这个男孩的母亲绝对是明媚娇妍的,像是春天晴空下盛放的桃花,娇艳美好,馥雅芬芳。
小男孩的母亲见自家的孩子调皮,轻轻呵斥了他一声,小孩立马就学乖了,马上跑到他的妈妈身旁站着,再没有多说一句话。
他母亲则是慢慢走到余瀚面前,对余瀚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啊,孩子调皮,总是喜欢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不管遇到谁,只要是他喜欢的人,他总能缠着人家一直说个不停,给你们添麻烦了!”
余瀚拜拜手:“没有!我跟这位小帅哥聊得很开心。他很懂事,知道的也很多。这都是你们父母教得好,孩子很棒!”
小男孩的母亲听了,微微一笑:“谢谢夸奖,没给你们添麻烦我就放心了。”
这么说着,她的眼神慢慢落到了余瀚身边一直静坐着的叶萍萱的身上。
自从小男孩的母亲从对面房间出来以后,她一直都没有吭声,只是静静坐着,看起来无声无息。
这时候小男孩的母亲无声地望着她,她也慢慢抬头与之对望,两个漂亮的女人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对方,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气氛慢慢变得微妙起来。
小男孩依靠着自己的母亲,清楚地感觉到母亲身上散发出一抹不安,深深地不安!
他不自觉地转头去看刚才那个拿着自己皮球的漂亮阿姨,那阿姨无声无息地,脸上也是一脸平静,却再没有了刚才与他对话时的温柔与和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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