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着余瀚,他一脸严肃,眼神晦暗不明,紧紧盯着眼前的叶萍萱看。方立白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小心,余瀚会像饿狼扑向小兔子似的,把叶萍萱给活活生吞了。
现场气氛有点诡异,方立白有心想说话缓解缓解,却一下子接触到余瀚森冷的眼神,立马不做声了。
叶萍萱嘴角划过一丝浅笑,不看余瀚,对方立白说:“这些证据你要看好了,我现在就只能指望你了。
要是落到了别人的手里,肯定巴不得毁了它,然后一口指认我是凶手。你也知道,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这话说完,方立白没有做声,废话,他哪敢搭腔啊?
站在一旁的余瀚冷笑一声,趁方立白和叶萍萱两人都没注意,一下子揪起叶萍萱的衣领,一把将她给推到了一旁的独立办公室中。
一切都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快得连方立白根本来不及阻止。
等他反应过来时,办公室的大门已经紧紧关上了。
叶萍萱被他摁在墙上,他的右手用力地抵着她的喉咙,力气极大,弄得她差点喘不过气。
她瞟了一眼上方的监控摄像头,冷笑道:“怎么,心虚了?恼羞成怒了?”
余瀚紧绷着脸,脸色铁青:“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你父亲证据确凿,被判无期是他罪有应得。你要是再这么闹下去,阻碍了我办公,什么下场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叶萍萱狠狠瞪着他:“放屁!你敢说那件事情你没有掺和在里面?打量我不知道呢?我告诉你,那一晚在皇朝发生的事情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以为你抵赖就能抹平一切了?”
余瀚铁青地脸色渐渐变得阴冷起来,阴鸷地眼神一直死死盯着叶萍萱,目光中透露着点点杀意:“你看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
声音冷到极致。
叶萍萱心下一凛,她知道自己已经触及到余瀚的逆鳞了。之前就算他被惹生气,也只是脸色和语气不太好而已,但这一次,叶萍萱感觉得到——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有种你就杀了我!在警局里杀人,我死了、你照样完蛋!”
余瀚冷笑一声,微微低着头,淡薄性感地嘴唇轻轻靠近她的耳旁:“那个摄像头是坏的。”成功看到叶萍萱脸色微微一变,连身子都有些僵住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你认为我要是真的设计陷害你父亲,还怕对付不了你?”
说完,他缓缓收紧了右手,手下的脖子纤细无比,他一只手就能握住,光滑的皮肤如同凝脂一般,手感极好。
“别让我查到你跟这案子有任何关联,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的声音冷极了,像是尘封了上万年的寒冰,让叶萍萱的脊梁骨一瞬间冷到了极致,如同被人扔进了大冰窖中,彻骨地寒冷。
右手越收越紧了,叶萍萱只感觉空气越来越稀薄,肺部像是炸裂一般的疼痛。
她拼命挣扎,拳打脚踢。
男女力量上的悬殊在这个时候明显地体现出来。眼前这人如同一座高大巍峨的大山,狠狠地压着她,她的反抗在他面前,如同隔靴搔痒,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空气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她大张着嘴巴,猛地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难受却又说不出话来,喉咙里依稀冒出几个字眼:“瀚、瀚哥哥,救我,救救我!”
余瀚听了,触电一般,赶紧放手,叶萍萱体力不支,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她不停地摸着自己的喉咙,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眼泪都快冒出来了,心里既气愤又委屈,更多的是痛恨,痛恨自己的弱小,痛恨余瀚的冷酷。
余瀚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只见他马上弯腰,一把捞起叶萍萱,两只手死死抓住叶萍萱的两只胳膊,拼命追问着:“你刚刚叫我什么?你再叫一遍!”
叶萍萱却只是咳嗽,不忘用力挣开余瀚。
动静渐渐大了起来。
尤其是余瀚,他的声音极大:“你刚刚叫我什么,你倒是叫啊?”
门外站着的方立白渐渐感觉到不对劲,又想起叶萍萱的爸爸与余瀚以往的那些恩怨,心里面就更着急了。
连忙叫来值班室的小蒙拿钥匙来开门。
门一打开,两人俱是一愣。
只见刚才还好好地叶萍萱,此时泪流满面地坐在地上,白皙的脖颈间有一道非常明显的掐痕,一头秀发凌乱无比,整个人看起来都非常颓然。
唯一有点生气的地方,就是她的眼神。
红红地眼睛死死盯着站在她面前的余瀚,眼神中颇有一种誓死不休的感觉。
反观余瀚,却是一脸死灰,没有半点生气,目光恍惚虚无,表情悲伤无比。
方立白立马反应过来,弯腰扶起地上的叶萍萱:“……你先起来吧,地上凉。”
叶萍萱被他扶着,咬牙重新又站了起来,一双红红地眼睛仍然死死盯着余瀚,最后她撂下一句:“走着瞧吧!”
转身一步一步地慢慢走了,望着她娇小但却又异常坚定的背影,余瀚一直没有吭声。
她走后,方立白才敢问:“到底怎么了?”
余瀚不说话,幽暗的眼神明明灭灭,如同水中化开的墨水。
雾气弥漫、淡墨氤氲,层层叠叠,纵横交错,最后渐渐变成一股幽暗地漩涡。如同黑洞一般,能够席卷一切,吞噬所有。
“没事!”
简短地一句,再不愿说别的。
只见小蒙还站在办公室门口,眼神有意无意地往余瀚身上瞟,再不是起初一脸崇拜地样子,目光中有那么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是失望透顶,又像是难以置信。
“……”
方立白重新拿出刚才叶萍萱递过来的那份资料,细细一翻,跟他们查到的相差无几。
“要不是我们已经查到凶手是谁了,我是怎么也不相信,她真的会把凶手的资料拿到我们的面前。你说,她是怎么查到这些的?”
余瀚沉沉地回应一句:“你难道忘了?她是谁的女儿。”
脑中闪现出方立白还未打开门进来的前一刻,他双手紧紧握住她的两只手臂,不停追问:“你刚刚叫我什么?你倒是叫啊?”
谁知,那女人只是冷冷一笑,乌黑地头发微微凌乱着,白皙的脖颈上有着一圈红手印,看起来有种妖冶地美感:“怎么,你喜欢听啊?我叫你‘好哥哥’,好听吗?还是你喜欢我叫你‘情哥哥’?”
说话间,她还特意凑上来,温香软玉地身子故意凑上他滚烫健壮地体格,轻轻磨蹭着。
他心里一阵失落,同时又一阵恶心,更恶心自己居然有反应了。
立马推开她,像碰到了洪水猛兽,唯恐避之不及。
那女人被推倒在地上,连冷笑都没有了,紧绷着脸,一双通红地眼睛死死盯着他,仿佛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想到这里,余瀚冷冷一笑,可不就是不共戴天么?
她的亲生父亲都让他给亲手送进监狱里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