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宋华南正站在话筒旁边致词,说的无非就是一路来的成长少不了各位的支持,今后会更加努力之类的云云。
余瀚蛮不在意地听着,他今晚之所以会来,完全是因为自家老爷子的逼迫才不得不来的。
余瀚家中也经营着一家公司,虽比不得宋氏这么强大,但也算是一直都经营地不错的。可是这两年来却渐渐被宋氏排挤,越来越边缘化,越来越没有市场了。
公司一直都是老爷子在管理着,余瀚是家中独子,老爷子本想等以后老了,让余瀚来继承管理。
谁知,余瀚从来都志不在此,他只想当警察,老爷子没办法,一把年纪了还在上下操心着公司里的事。
这一次,老爷子病倒了,死活逼着余瀚来参加宋氏的酒会,余瀚怕武逆了老爷子的命令,别又气出其他什么病来,只好答应了。
这家酒店也是宋氏的,内部装修地富丽堂皇,豪华高端。
余瀚的眼神微微在人群中扫过,有些若有所思。
位于宋华南的右手边,有一道楼梯缓缓延伸直至二楼。
楼梯宽敞,二楼也宽敞,一眼看去,似乎摆了几个组合沙发,几件复古个性的装饰品。
余瀚猜测,二楼可能是一家咖啡吧。
然而这些都不是他注目的重点,重点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二楼楼梯往下两三阶那里,突然站着一个人。
那人一身女服务员的装扮,头发却微微披散着,余瀚一时间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知道她一直在死死地盯着下方的宋华南看。
转头一看,发现叶萍萱也看到了,她同样也一直盯着那人看,现场除了他们俩,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小插曲。
过了一会儿,那女服务员渐渐抬起头来,与此同时,叶萍萱这才看清楚那人的长相——与孙蕴含长得一模一样!
她倒吸一口冷气,望着那个女服务员几乎半晌说不出话来:“那、那个人是孙蕴含?她、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这一瞬间的冲击对叶萍萱来说是极为巨大的,因为她知道孙蕴含已经死了,这是事实。
而孙蕴含,是没有兄弟姐妹的!
她记得上大学那会儿,她和孙蕴含做过一段时间的舍友。有一回就听见孙蕴含跟别人聊天:“像我们这些独生子女啊,根本死不起。我们要是死了,我们的父母该怎么办呢?”
孙蕴含的父母该有多伤心叶萍萱已经无从得知了,但她知道的是,这一刻,她有多恐惧!
身旁的余瀚无声地睨了她一眼,她煞白的脸色分毫不差地落入了他的眼中。余瀚若有所思着,没有说话。
那人还在盯着宋华南看,用一种近乎愤怒到癫狂的眼神。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间不看了,一下子转头,目光直指余瀚和叶萍萱的方向看来。
对上眼的那一刻,她冰冷诡异的眼神让叶萍萱从脚底冒出来彻骨的冰冷,一下子延伸到了脊梁骨,最后直达心脏,脖子后面也跟着凉凉的,似乎飕飕地刮着阴风。
连她身边的余瀚也有些微微不淡定了。
那人看着他们没到三秒钟,突然,只听见一声巨响,“砰!”的一声,女服务员的胸口立马溅出了血花,隐隐还有一个黑洞。
听见有枪声,众人慌了,连忙四下逃窜,场面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凌乱中,余瀚根本来不及看清谁是凶手。
叶萍萱还一直死死盯着楼上的那人看,只见她中枪以后,往扶手这边缓缓倒了过来,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都从二楼坠下来了。
脸先着地,刚好掉在了宋华南的面前,死了,一双眼睛还死死瞪着宋华南!
宋华南僵在原地,手中拿着一份致词念稿,此时已经被他紧紧攥成一团,面上表情虽然没有崩裂,看起来一脸平静,但是他手上的青筋已经全部出卖了他。
保安最先反应过来,有人在维持秩序,也有人在打急救电话,更多的是到场的人,乱哄哄地一团糟,个个都拼了命地想往外冲。
剩下一两个胆大的还留在现场,因为保安拦着,只能在外围看着。相互之间评头论足,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听得人心烦。
有个人说:“是被杀了吧?活该,一个女的,服务员不好好做,打扮成这样子,被人记恨上了,能怪谁?”
又有人接话道:“可不是嘛,看模样倒还有几分姿色,想必平时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做什么事情招人烦了,这时候被人给解决了。”
听得叶萍萱只想爆粗口,又见宋华南还在现场,她忍了!
转头去看,只见是两个肥头大耳的暴发户,全身上下穿戴得珠光宝气,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钱似的。
留意到叶萍萱在看他们,又见叶萍萱长得如此漂亮,两人一下子兴奋起来了,就差眼睛里面没冒星星了。
还未接近叶萍萱身边时,便被余瀚给拦住。
其中一个肥头说:“你是谁啊?挡道了你看不见吗?”
另一个大耳也跟着附和道:“就是,你眼瞎了吗?这大厅这么宽敞,偏偏挡在中间,你存心的是不是?”
余瀚没什么表情,深邃的大眼睛微微一眯:“是你们俩挡到我的道了。”
语毕,抬手一推,两个大胖子居然被他轻松一下子就推开了,还差点摔倒在地上,等再次站稳,只见余瀚已经大步走远了。
叶萍萱站在原地,冷眼看着这一幕。
刚才她差点就要以为他会好心帮她了,没想到,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