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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梦之船

李秀红

大声朗读雨果的演讲词《纪念伏尔泰逝世一百周年的演说》,不由得被铿锵语言中的伟大的精神所深深感染。

“他受到诅咒、受到祝福,受到过去的诅咒,受到未来的祝福”,诚如雨果先生所说:“这是荣誉的两种最美好的形式”。“在他弥留之际,一边有同时代人和后代的欢呼和赞美,另一边有对他怀有深仇大恨的旧时代洋洋得意的吁叫和仇恨。伏尔泰不仅是一个人,他是一个世纪。”

读书时代对伏尔泰的了解远不如今天诵读这篇演讲词来得深刻。因为这篇文章,我萌生了更多的了解伏尔泰的念头,去书店买了题为《伏尔泰》的传记。

中饭后,带着早上诵读雨果演说词的激情,投入到《伏尔泰》的阅读之中。

“在自由的国家里有一百金币,

比在专制的国家里有一千金币更有价值。”

伏尔泰的话犹如一道闪电,

划过整个18世纪法国的天空。

过去文明服从强权,

现在文明将服从思想。

新的世纪从伏尔泰开始。”

整整一个下午,伏尔泰这位思想和行动的巨人紧紧地把我吸引,我随着他在三个世纪前的欧洲游历了一番。

我不得不承认世界上有天才的存在。从3岁开始伏尔泰就能绘声绘色背诵关于摩西的圣诗《摩西亚特》,读书时所写诗作经常得到同学的传诵、赞叹,1710年的圣诞节,伏尔泰获得了法兰西文学院举办的中学生诗歌竞赛第一名的好成绩,坚定了他将来要做文人的信心。

然而,生而为天才,还需要奋斗的毅力,才不至于成为庸才。伏尔泰,他是一个不知疲倦、精力充沛和积极工作的欧洲伟人。他被人们称之为“科学和艺术共和国的无冕皇帝”。在宗教和迷信布满天空的18世纪欧洲上空,在自由和思想被权利和专制侵犯的时代,他愤怒的控诉:“这些小花脸!吃人者……你们从跳舞的篝火边唱遍,和从演滑稽歌剧的格雷弗广场赶来;你们车裂卡拉,烧死这可怜的青年,我简直不愿意同你们呼吸同一种空气!”他用利如钢刀的语言为人民说话,用犀利的笔锋战斗,他的自由、平等、科学的思想如匕首刺向腐败的政权,如投枪投向污秽的教会。

伏尔泰的一生颠沛流离,为了倡导自由的思想,他多次被攻击、流放、坐牢,可是他的信念始终没变,坚定如一的奋斗着,宣传着,并且实践着。

是的,他是一个伟大思想的实践者。

他认识到,一个文人,如果没有雄厚的经济基础,他将是一个被人看不起的文人,他讲的话没有分量。很早的时候,他就凭借父亲身上遗传下来的精明能干,和见习律师的见识、学到的法律知识开始经商,并得以成功,为他的写作打下厚实的经济基础,不至于像一般的文人在生活线上挣扎。在晚年的时候,在日内瓦的费尔内这个经济落后的村子,他办起了丝织、制表、花边工厂,让当地贫穷的农民富裕起来,把这个荒僻的村子改造成了一个繁荣的小城市。这不禁让我想到与“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中国文人的区别,他们有着共同的无私的理想,不过他们实现理想的方法是不同的,中国文人骨子里的“生可以践志,死可以明志”令人高山仰止,但在同样的环境里伏尔泰以更现实的头脑和微笑征服了落后、征服了贫穷,征服了人心、征服了世界,他用他商人的头脑,用中国文人所轻视的名利富贵成就了一个伟大的实践者。

他利用自己的名望、财富、能力努力爱护弱小者,去拯救宗教压迫者。

伏尔泰抚养并教育上一世纪著名剧作家高乃易先生的一个亲戚玛丽·高乃依,不顾宗教狂热分子的阻挠,坚持履行自己的诺言,并为保证玛丽未来的经济收入,他赞助出版高乃依著作的豪华版。为所有剧本都详细地写了评注,伏尔泰一直关心着玛丽·高乃依,后来为她举行了婚礼,让她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而骇人听闻的卡拉案件,这个令人发指的宗教迫害事件,通过伏尔泰四年的奔走努力,沉冤大白,而在这过程中,许多法国人也因此受到了教育,人们走上了街头,汇聚到巴黎广场,庆祝理性和正义的胜利,如伏尔泰所说:“在法国,除了佛勒龙和其他敌人外,没有一个灵魂不兴高采烈。”伏尔泰为被压迫者仗义执言的行为,在全欧洲的范围内,都引起了极大的反响,人们都称他为“卡拉的恩人”。

他还写了大量戏剧、诗作反对政权、教会,倡导民主、科学。

在他82岁的高龄,他还在为农民奔走,他反对封建土地所有制,主张把教会的土地分给私人占有,他强烈要求取消名目繁多的税收,他与农业大臣达成协议,使当地人民从苛捐杂税下解放出来,他为这个目的去市政厅开会,发表演说的时候,聚集的群众振臂欢呼:“伏尔泰万岁!”

他是一个身体力行的伟人,他也是一个普通人。在费尔内,伏尔泰养了千只猴子,他用他的4个论敌的名字给猴子命名。他高兴地对前来观看的朋友们说:“我没有一天不亲手喂它们,不赏它们一顿拳脚,不拧它们的耳朵,不用针刺他们的鼻子;也没有一天不踩它们的尾巴,不给他们戴神甫的高筒帽;也没有一天不用最难以想象的卑劣方式,对待它们。”伏尔泰这个思想的伟人,就是用着这种幽默的方式,如普通人一样发泄自己对那些“败类”的仇恨。

掩卷沉思,渺小如我们,既无天才的智慧,又无伟人的魄力。我们能做什么呢?但是,我从伟人的一生中得到一种精神的力量,普通人也可以在平凡的生活中奋斗,如伟人般“痛,但快乐着;苦,但幸福着。”

是的,奋斗者是美丽的,是快乐而幸福的。

亲爱的朋友,我愿与你们分享这种美好的精神力量,愿我们的一生在奋斗中充满着激情,如伏尔泰似在愤怒中还是微笑地面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