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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010 入狱⑵

010

完了,彻底完了!方言只觉脑袋一嗡,差点就没站稳。这百花恨明明就在自己房中,怎么成了那什么刺客了呢!不过有这个借口,恐怕就是武亲王再世,也百口莫辩了吧!全城搜捕,这不是说整个京城都在搜捕范围内吗!齐大强更是一脸惨白,他怎么也弄不懂,堂堂京都第一花魁百花恨,怎么一夜间就变成刺杀皇上的刺客了呢?

齐洁见圣诏不假,脸色微微泛青,十分明白皇上遇刺那可不是件小事。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齐大强,这劫持百花恨一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本来还以为他昨晚只是出去寻花问柳,宿顾青楼!却不想捅出如此大的祸端,还和刺客纠缠上了,心中异常恨怒,冷冷地重哼一声。

“另外,还请武德公大人随卑职去大理寺一趟!刑部,大理寺,御史台将会审此案!”

什么?齐大强差点吓得软倒在地。他的本意不过就是大闹百乐楼一番,最好是能把那百花恨请到府上,以提高自己在京都勋贵里的声望。他可是记得,当初父亲受封讨虏大元帅,统领全国兵马,出征北狄。府上车马云集,前来拜贺的官员接踵擦肩,那叫一个风光。可自从父亲阵亡沙场后,即使王府皇恩圣眷仍在,但早已不日辉煌了。在他心底,他是极为渴望引起人们的注意,重复王府昔日的光芒。可是赵子仲那个混蛋竟然给他出了这个馊主意,结果竟然闹成这般。

齐洁脸色越来越冷,忍了半晌终是没有发作,“好,好!既然洪大人是执行公务,而且叔皇遇刺这等大事也不得马虎!大强,你就随洪大人去趟大理寺吧!姐姐先入宫看望叔皇,不知他老人家是否无恙!”

洪海背后冷汗直渗,齐洁话里有话,显然是在威胁。不过职命在身,他也没有办法。既然有圣诏这个挡箭牌,日后也会有回旋余地的。出身没落士家的他非常明白这些皇亲的能量,所以暗暗打定一旦齐大强无事出狱,定要第一个备礼上门请罪!此时却只能咬了咬牙,假装没有听懂齐大小姐的话,重重一挥手,“带走!”

一队禁卫军押着齐大强和方言迅速走出王府。虽然是押着,不过齐大强的待遇就比方言好上不止百倍。他前四后六,大队禁卫军包围押送,看上去更像是在贴身护卫。而齐大强虽然内心也很是慌乱,不过表面上却显得较为镇静,终究没有丢他父亲武亲王的脸面。

“郡主……郡主……这……这……”牛管家何曾遇到过这般状况,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大小姐。

“摆驾,进宫!”

“郡主,万万不可。避嫌,此时不但不能抛头露面,还应呆在府中哪也不去,极力避嫌!且不说皇上刚刚遇刺,会不会见你。而且皇上身体沉疴已久,近来更是卧榻不起,连政务也交于太子、文平公主与诸大臣公议。郡主此时入宫面见圣上,势必会引起风言,反而对小少爷不利啊!”管家闻言,连连极力劝阻道。

齐洁当然明白管家的担忧,牛管家原是父亲的第一幕僚,身受父亲重恩。父亲死后,他身受遗托,前来王府担任管家之职。不过被禁卫军带走的可是她唯一的亲弟弟,她又如何能冷静地去避什么嫌。况且她也不认为,凭王府现在的态势,会引起其他觊觎皇权人物的注意。

“进宫!”齐洁丢下这句话,就转身换衣去了。

“唉,王府数年来的平静,将不复存在了!王爷,牛大有负您之托啊!”牛管家伤痛地喃喃道,叹了口气转身去准备人轿。

大理寺的监牢并非方言想象的那般阴森,也许是借齐大强的光,就连菜食也颇为丰盛。而齐大强可能是因方言被自己连累心下内疚,对方言极为客气。二人对坐而食,同榻而眠,短短三天,就变得极为亲近起来。

三天里,即没有人来提审,也没有人来探监。齐大强倒也不愁,知道连方言也不知百花恨的下落,就更是不担心了。

哐!沉重的狱门缓缓推开,走进二名禁卫军兵士,却面生的紧。径直来到牢门前,狱头赶紧打开牢门,一禁卫军喝问道,“谁是书童,跟我们走!”

书童?那不就是自己!方言赶紧站起,陪笑道,“二位军爷,不知可是要上堂?”

“少废话,快走!”

“是是是!”方言连连道,心下却不着底,怎么负责提审的变成了禁卫军,那这会审的规格有多大?

“等下,等我穿鞋!”齐大强见有终于有人前来提审,兴奋地一跟头从床上蹦起。似乎早就等待这一刻,丝毫没有为即将的会审担心!

“你留下!”那二兵士口气依然僵硬。

“留下?为什么我留下?他只是个书童,我才是主谋……”齐大强话还未说完,狱门哐当一声被关上了,急的齐大强连鞋也不穿了,赤着脚冲过去大吼道,“喂,你们……混蛋,带上我,喂,我是主谋,你们……小言子,别怕,不会有事的……”

方言苦笑不得,不过他还真的很担心。他非常明白,如果必须有人要为此案负责,那么他这个小小的书童就是牺牲对象。况且当时自己是一人带回百花恨,最后她又在自己房中神秘失踪,这里面有众多难以解释的地方。任何一个一点,都足以把他与刺客挂上勾!

三人一直走出大理寺,路上不见一人拦截。直到走出门外,方言才赫然发觉有些不对劲。不过二军士什么也没解释,就把他往马车上一塞,驾的一声驱车直奔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长乐郡主用家将化妆假冒禁卫军,救出自己?不可能啊,要救也是要救齐大强的才对啊!难道是有人秘密把自己弄出监狱,制造成畏罪越狱的假象,然后把一切罪名推到自己身上?不太可能吧,当时牢中可是有人亲眼目证的!

就在方言的胡思乱想中,马车缓缓停下。车内一军士推了自己一把,喝道,“下车!”

下车后的方言立马被震住了,只见眼前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迴,檐牙高啄。不远处水光浮翠,倒影林岚,一汪碧水清潭处,几座假山环拱出一座凤亭阁。楼阁之间,站满了侍立着的禁卫军。皇宫?方言脑海中浮现这二个字!

二人押着方言走上亭阁,一人行礼道,“禀报公主殿下,武亲王府小书童带到!”

风亭阁上极为宽敞,亭中似是一座血白玉棋桌,桌上摆放着象牙镂雕罗汉炉,散发着缕缕袅娜淡雅的烟气。亭边凉榻上,倚靠着一位衣着华贵的女子,正出神地望着亭下的风景,定是那公主无疑。榻旁侍立着二名带剑侍女,瞅那姿势,八成不是花架子!

闻听禀报,公主缓缓转身,却把方言吓了一跳。这……这公主……好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