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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02 三等小书童⑵

002三等小书童⑵

“少爷放心,小人一定会好生陪着少爷您的,绝对不会让小姐生气的!”本来连那小姐的面也没见过,想让她生气方言也做不到啊!

齐大强也不笨,当然能听明白方言话中的意思,闻言昂首大笑拍着方言的肩膀高兴道,“好,好,只要你帮少爷我今晚一举成名,一定有你好处的!哈哈……!等过了今夜,我齐大强再也不是躲在我爹背后的无名之辈,而是名震京城的风liu人物了。”

一举成名?风liu人物?方言大感纳闷?难道他齐大强名气还不够大吗?或是还不够风liu?只是这成名和去风liu不必带着这么多士兵一起吧?方言越想越不明白!

炎炎夏日,朗月清风,正是一月中不宵禁的日子,所以大街上人流攒动,非常热闹。齐公子的马车直奔城南百乐楼,这百乐楼本是城南一不起眼的舞乐戏楼,常汇集四面八方的游浪艺人,顾客也大多数是附近中低收入的平民。自从去年出现个才色名贯京城的伶优,从此地位和名声陡增,成为京城公子王孙们趋之若鹜的地方。

说起这位伶优,还颇具传奇色彩。她的本名无人知晓,自起艺名百花恨。传说她身世离奇,自小被百乐楼的老板收养。十六岁时就已经出落的楚楚动人,貌若天仙。加之才华出众,尤其擅长器乐和诗词,很快名噪京城,甚至偶然引来了当今皇上的光顾。不想那老家伙一见之下,顿时被她那绝色的容颜迷住,就要把她纳入后宫。可百花恨宁死不从,老皇帝没有办法,最后不知哪根筋错乱,要和百花恨赌赛器乐。如果百花恨输了,那么她就要乖乖随皇帝回皇宫,如果老皇帝输了,那么就给百花恨一个赏赐!意外的是,百花恨竟然答应了老皇帝的赌约。

京城人都知道,老皇帝登基前可也是鼎鼎有名的风liu公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通。一支紫玉九节箫吹的京城待字闺中的少女如痴如颠,折煞多少青春年华的娇嫩花儿。更是吹来了西方楼沙帝国最美丽的公主,曼林兰的青睐。强大的政治联姻,让老皇帝有惊无险地坐上了皇帝的宝座,从某方面说那支紫玉九节箫可谓厥功至伟,由此也可以看出老皇帝在乐道上不俗的造诣。

亲眼目睹那场比赛的人不多,不过大家都知道最后是皇帝输了。因为百花恨没有进入皇帝后宫,而百乐楼上却多了一块老皇帝亲自书写的金字匾额,九天仙乐!可想而知自那以后,百花恨的名气更是如日中天,前来拜访的达官贵人络绎不绝,百花恨更是被人冠以百花公主和百花仙子的尊称。水涨船高,价随名升,自此后百花恨更是罕少出场,想见一面,没有金钱铺路,权势撑腰,那可比登天还难。

虽然方言来此时间并不久,但对于这样的明星人物还是略有耳闻。他毫不怀疑齐大强有能力进入百乐楼,只是为何带上众多兵士?一举成名?风liu人物?莫不会他想强行劫色?傻瓜也知道,百花恨之所以至今仍能洁身自好,随喜好心情行事而无人敢动她。除了有她无比的名气和成群的护花使者外,老皇帝的亲笔赐字更是如同尚方宝剑一般,谁敢轻易动粗。坊间传言,老皇帝对她从未死心过。那么你说与皇帝争抢老婆,那还不是老虎背上拍苍蝇,找死嘛!方言直感一个头二个大,可事到如今,也只好硬着头皮随齐大强钻进百乐楼!

百乐楼座落城南烟柳巷,由于百乐楼的缘故,众多千里赶来却又无力一见百花恨的怨男痴少们纷纷在附近寻酒浇愁,把那怨苦的情愫发泄到别的女人肉体上。渐渐的烟柳巷青楼开始林立,人们慢慢地也忘记了这条街的本来名称,改叫它烟花巷了。而由于老皇帝的赐字,书生们则更愿称它为仙乐街。

百乐楼虽然名曰舞乐戏楼,但本质与那青楼勾栏之所并无不同。区别就在于这里的女人素质较高,一般都会一二艺乐技巧,并且惯有随己选客的传统,所以身价相对地比青楼妓女也高上不止数倍。

百花楼呈开放形围楼样式,三楼上搭有一座别致的礼台,那是百花恨出场专用的地方。三楼楼层只有十来张桌子,可以近距离‘欣赏’百花恨绝世之容姿,非家财万贯,权势通天之人不能上座。二楼和一楼的客人只能远远地仰视,一个时辰下来,那是看的腰酸脖子疼,可即使如此也一座难求啊。

由于今天是百花恨一旬一次公开出场的日子,百乐楼封门清楼,只接待预定的客人。三楼布置的格外清新雅致。从楼上的窗户望外看去,虽然已经夜色深沉,但大街上依旧熙熙攘攘,灯火通明。和这里似乎是二个天地,动静截然不同,却又感觉不到丝毫突兀。楼厅上早已坐满了数十名衣着华贵的达官贵人,大家彼此交头接耳,小声地谈论着什么。齐大强这桌却显得较为冷清,似乎有点另类。

“张兄,你听说了吗?前天小太子殿下来百乐楼,出价十万两要求百花公主陪侍,竟然被拒绝了!”

“这有什么希奇,我们的公主连皇帝老儿的帐也不买,更别提什么小太子了!不过太子应该才13岁吧,难道也懂……?”

“嗨,女人堆里长大的孩子,不足为奇。我只是好奇,假如公主真的答应了,你说凭小太子的那尺寸也可以……”

“嘿嘿嘿……”二人声音越来越低,传出阵阵猥亵的淫笑。

“记住,我们的目标就是百花恨,待会见我的眼色行事!”齐大强似乎有些揣然,捅了捅心不在焉的方言提醒道。

眼色行事?目标百花恨?喂,你到底要做什么,该不会真的是来劫色吧,总的先说清楚啊!方言刚想提问,就见礼台的屏风后涌出四名素装少女,搬出桌椅琴瑟,鼎炉檀香。伴随着袅袅的烟起,今天的主角,百花恨百花公主终于婉婉走出。

方言定睛一看,只见台上的百花恨身着一袭黑色的窄腰纱裙,长发微挽,淡妆粉黛。面容娴静,身材窈窕,神情飘逸,似乎满腹心事,又似古井无波。给人以一种她身处俗世,灵魂却早已飘荡在灵台仙境之中的错觉。仔细注看,隐约眉目间又含情脉脉,内蓄妖娆,不似仙子那不食烟火般清高无味。这种超然却又真实的气质,只在一瞬间,就把你的心神全部吸引。

“果然是位绝色美女,不但有着倾国的容貌,更有这种清灵般的气质,怪不得能让这么多男人如痴如醉狂呢!”方言暗暗赞叹道。不过这种美丽对于方言来说,就如电影荧幕中的那些明星般虚幻遥远。杂乱的尘世之中,可不少那些外表美丽,心肠却歹毒阴暗的所谓美女。所以在他的审美观中,更倾向于欣赏内里世界善美的心灵。也只是在微微的迷醉之后,方言很快恢复正常,却发觉其他人大多还沉醉在百花恨的美貌中无法自拔。

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呆呆地注视着唯一的焦点,似乎全被百花恨的美丽吸走了魂魄。百花恨微身行礼,优雅地缓缓坐下,也不言语,挥指就轻轻地弹起曲子来。似乎对众人的迷醉早已习以为常,毫无所动。

玉指飞舞,曲音渐高,忽如攀上云端,像琴丝被抛上天际一般,令人心潮澎湃。谁知在那音调极高之处,又来个回环转折,几啭之后,又高一层,接连有三四叠,节节高起,恍如由九曲峰上,攀登高山的景象……。就在众人完全沉浸在那气势恢宏的意境中,乐声又是一个猛变,犹如从云端跌落进森海林涛之中。音色犹如那涓涓溪泉,流入五脏六腑,又如微微清风,吹进七窍毛孔。珠落玉盘,幽咽凝绝,新莺出谷,乳燕归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