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新的开始
“恋爱是恋爱,婚姻是婚姻。”钟离镜堂先生如是说。
恋爱与婚姻……这真是一个难倒全人类的伟大命题。但我才18,这么高深的问题还是留给无数学者去解决好了,我就去选择实践感悟人生给全人类做贡献。
我爷爷无比沉痛的对我说:“雅雅,你都18了……”
我:“……”
三毛曾经说“爱情犹如佛家的禅,不清不楚。”
有时候我也不明白,但又真的放不下,我可以不去想它,但它忽然之间就来了。我甚至欢喜不及,恍然去想念。
他们估计还以为我是刚陷入恋爱,却不知道,我曾经是暗恋着他,只是觉得他高不可攀。一个谢尔顿似的天才,理应被高高的举在天上,被世人所膜拜。据说他十四岁时就可以演算复杂的微积分,凭此几个世界一流的大学都向他抛出橄榄枝,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留到了16岁才去了大学。那一年秋后,我刚刚初二入学,听说他去隔壁的高中做演讲,我甚至破天荒的逃了半天棵。
我不敢上前,流连在抠门的学校终于敢大出血摆放着大片的迎宾菊花丛中。却因为来的过早差点被冻感冒,我万万没想到,他——一个被举校欢迎的绝世天才也会在清晨的小石径上漫步,我们之间隔着一丛金菊,那少年一愣,拨开菊花,问我“小姑娘,大早上的你怎么的在这儿?”我心想着他还真是老成,也不过比我大四五岁那样,自己也未成年,居然叫我小姑娘。我胡掐道:“我在这儿采集些花露,做花露水驱蚊不行么。”他又是一愣,旋即笑了:“唔,这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我来帮你,瓶子呢。”我:“忘拿了……”也不知道怎么度过那尴尬的瞬间。那少年说:“算啦。这些东西也没什么用。”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些金黄色的纸,叠成一个容器。还真帮我收集“花露水”了。
然后他说“今天有我的专场,怎么样,要不要给我捧捧场。”就二话不说把我送到了观众席的前排。
那个少年,站在礼台上,言笑无忌,挥斥方遒。底下坐着的不仅仅是几个学校上万的高中生和老师,还有一些专家、学者、政府官员和一些投资商。边上到处是安保人员。那个少年意气风发的样子我至今都记在心底。
台上,我也不知道他说的什么,只是他说到一半突然说:“最近研制出来的X-B合成材料再搞其他的实验,我没带过来。”
底下的专家们、投资商等一片议论。
他又说:“正好不是有记者怀疑是否由我完成和材料合成的真是性。我想如果大家不嫌浪费时间的话,我现场合成一次吧。”
底下的瞬间掀起了一波接一波的声潮,他们都乐见之至。专家们更是恨不得把头凑上前,旁边的一位甚至在骂助手为什么不带望远镜。
少年又说:“我需要一位助手。”
专家们都不淡定了。纷纷表示自己老当益壮。
在一片毛遂自荐声中他遥遥的点了我,笑着说:“各位,毕竟秘密不能泄露,抱歉了。但我点这位小姑娘做我的助手大家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我稀里糊涂的就上去了。
他冲我笑了笑,走过来拉我一把时错身对我耳语,“刚才把东西给你了,你得陪我在做出来一个,否则我今天下不来台。”
……
时隔多年,他估计也记不得当年那个小姑娘了。我却记得他的英文名字:Zain
以至于在游戏中他居然无聊到刷钱发传音表示无聊久了想找一个共度余生的,我毛遂自荐。问题是到哪他都能招惹一堆的狂蜂浪蝶,明明是和那一堆钱多烧得慌的富几代骂战,到后来对面的一个女孩居然想“交个朋友”……
他说他喜欢我也估摸着是从游戏中,从游戏到现实多少有些捉摸不定,哪怕是这样,我也非常满足。
有时候决绝的不去想,却不得不说上天这样给我这样的安排已经实属不易。一生中能遇见他一次我都高兴的不行,能够时隔多年再遇见我简直高兴地要疯掉了。何况他还说他喜欢我。
我又岂会不懂的珍惜?只是他们不了解其中的曲折,一心想着我是小女生情犊初开,却不知道我虽然还是小女生,却已经开了很多年……
我就在想,命运如果是一个人的话肯定喜欢玩旋转木马。兜兜转转一大圈,结果是又回来了。但比以前更好,不是么?
觉得兴言做什么都好,在我的印象里,他就是当年那个的长大的少年。一个不出世的天才,还带着点小聪明和肆意不羁,能在数万人底下我行我素的撒个小谎,能将身段放得很低亲切的大哥哥。
他走了,隔着一个花期,我有点小失望,恨不得把窗外葳蕤的花儿一朵朵拔光。却动弹不得,令人恼火。
不过还好我的队友若雨同学来了。
她万分伤心的看着我,表示我怎么能伤成这样,她都不能再爱了。
我不理解我受伤和她爱不爱有什么关系。她说,从前我还是个漂亮的小伙儿,现在变成了残废的小伙儿,谁能把我领回家共度“残”生啊。
我神气的对她说,你不要有人要。
她嘲笑我,是哪个富贵门第的公子哥瞎了眼会来提亲。那都是电视剧里五百年前的穿越戏码了。倘若真有前世,容嬷嬷倒是很适合我……
真是恨不能跳起来掐死她。
我就绕开话题提点她一下,问她,小妮儿,你尘世那个小法师怎么样了。
她一愣,忽然想起来什么。亲切地蹦到我床前,对我亲热的说:“雅雅,看咱俩好姐妹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就教教我如何成为大神吧。”
我表示一直在打点滴,都没吃过饭。
若雨展现出十分勤劳能干的一面,分分钟拿来一袋麦烧,一瓶果汁,两个柠檬,还顺手牵羊把吧台男医生的泡面给端了。
实在是太无耻了。我果断拒绝了她的好意。
我对她说:“一时比划我也说不清,都是需要实战的不是。我叫我爸去让尘世公司特制游戏设备,他们自己送来会非常慢。你去催促他们直接拿过来。我分分钟带你刷BOSS。”
她高兴的说:“好的。马上。OK。”
搞得我没有一丝丝的把人支走的愧疚感。
我打开电脑,上面果然多了一封漂洋过海跨越半个地球而来的邮件。
“雅雅,想我没有?
我现在在华盛顿,和你正好隔了12个小时,当你看着下午的艳阳时候,此刻的我正看着漫天的繁星。整个大街上只有我一个人,寂静的唯能听到我带着思念的呼吸。”
短短的几句,像是随手而写的留言,像感慨的小诗。我看着这恼人的艳阳,就想飞到大洋彼岸看看漫天星空。
我胡写道:“太阳我打包包邮哦,亲!”就签上Yara的大名,发了过去。
想想还不够,追加一封“你什么时候陪我玩?还有,把星星照下来,发过来我帮你瞧瞧有没有外星人。”
隔了几分钟,他发过来一个猪头的表情。附赠着一组图片,我打开一看,照片上是宽阔寂寥的街,有几支无人的长椅,路口亮着昏昏的路灯,照着夏夜的萤火,远处的天上是一片无始无终的黑,中间点缀着小野花似的繁星,令人辗转炫目。
万顷星河,幽眇无声。
他还发一张自拍,冷夜的清晨,无人的街,他在悠闲的漫步,后面写道:华盛顿的清晨,在整个城市将醒未醒,黎明将升未升之时;满天星辰,寂寂无人,最是适合思远人。
怦然间心动,他才离开一天,我都已经这么想他了。恨不得有哆啦A梦的任意门,穿梭于时空之间,瞬间到达大洋彼岸,哪怕就是只看一眼也是好的。
他最后一封邮件上说,明天,下午五点他登陆游戏,陪我玩到晚上八点,我高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不知足的回复他,“今天不行么。”
他打过来一个大大的问号,“可以是可以,不过,新设备组装起来没这么快吧?”
我:“……”
真是一语秒杀我天真。
看着离西山还有一只竹竿长的太阳,我想象着华盛顿的黎明。他不会看到我天边大片大片的火烧云,同样也看不到余晖打在花儿上像美女喝醉酒的风情,就很想拍下来给他,但是我动不了。我想喊人,但是病房外只有不听我话的助理和保镖。
我懊恼的对他说:“我想给你看这个世界上最最漂亮的落日,但是我照不下来,聪明的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解救我被封印的身体与灵魂。”
“我陪你看朝阳,看大洋彼岸的曦光。”他边走边发一组组的图片,从黑夜到黎明,再到白天,而我这里的黑夜,却仿佛生了魔术般的狂想,从黑暗中长出了朝霞。
已经是7点了,他对我说:“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办事情。你照顾好自己呀笨蛋。”
我有那么笨么(⊙﹏⊙)
搞了好久,一口包在我身上的若雨才姗姗来迟,真是把皇上给急死了。
她拿着两份爆肚一路小跑到我的病房前。忽然惊讶道:“呀!我忘了你不能吃。”
“那可怎么办呢……”她自言自语道。
我想用眼神杀了她。都快二十年了,居然还是这么坑,从小把我坑到大。
门外的保镖哥哥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身子板却还是这么笔直,也真是难为人家了。
我以为,善良的小雨会分出来一份跟辛苦的保镖同志,一般情况下事情会这么发展,但我以为错了……她不愧是将门虎女,立即豪气冲天的说:“CAMEON,全部归我。”
这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了。反正我吃不吃都行,一直在被吊瓶维持着生命。真正算是我摊上大事的还是我爷爷那边。据说这老头子没事找旧友下下棋,偷偷酒,还无聊着批讲下他孙女的终生大事。来努力制造一种:我孙女没事,我孙女在家好好当大门闺秀,你们见不到纯属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高深意象。真是他死要面子我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