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爱爱全身已经被河水浸湿,太过耗费力气的她,几乎没有说话的力气,只能冲着徐毅笑笑,而后晕了过去。
徐毅急忙上前抱住钱爱爱瘫软下来的身子,让她晕倒在自己怀里。而钱爱爱的头颅,恰好倒在徐毅先前的伤口上,疼痛袭来,他却只能咬紧牙关,因为他担心他此刻出声,会惊动她。
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温度不高,仅仅只是昏厥过去而已。心中的大石总算是放下,却一直想着那些人的身份。
南方人大多熟悉水性,而从他们落水后的动作看来,他们也不熟悉水性。而且他们呼救的声音,似乎带点北方口音?自己来扬州一事,虽不隐秘,但是也不至于大张旗鼓,且路线是中途由陆路改成水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些人,一直从苗疆跟踪他们直到现在?
倘若不是南方人所为,那么钱府的嫌疑,是不是可以就此消除?想到钱府可能没有嫌弃,徐毅的心仿佛如释重负,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一般。
钱爱爱依旧躺在徐毅手臂上的伤口上,似乎因为躺着不舒服,眉宇中浮现出几道褶皱,而后转过身子。徐毅低头,恰好见到这一幕。
从未见过如此安静的她,他不由得有些愣怔。钱爱爱与青青的样貌,几乎没有任何共同点。若不是因为钱爱爱管着钱员外叫爹的话,徐毅几乎不能相信,钱爱爱会是钱员外的女儿。
青青总是喜欢安静地在一旁做着针黹手艺,而自己则在一旁看着账目,偶尔时,两人会相视一笑。但是如果是她在自己身边,一定会耐不住的这边走走,那边看看吧?假设着那样的情形,徐毅不禁笑了出来。
但是一阵黑暗袭上徐毅的脑中,徐毅只觉得浑身乏力,似乎眼前的景物也开始旋转,整个人已经晕了过去。
感觉全身骨头都要散了一般,钱爱爱用双手撑着脑袋,才缓缓地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世界。除了郁郁葱葱的树林之外,实在看不到半点人烟存在的痕迹。
再看看倒在一旁的徐毅,先用手指试探了下他的鼻息,还好,尚有鼻息存在!但是在推搡了他两下,却仍旧没有醒来的痕迹时,钱爱爱有些慌了,他是怎么了?
看见他身上已经干涸的血迹,立刻用右手抚上他的额头,好烫!钱爱爱将伸出的手反射性的收回。
如今在这荒山野岭,他又高烧不退,自己该如何是好?看着这里的情形,若想找大夫,怕是不可能了!钱爱爱只觉得自己脑中混成一片,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行,自己必须冷静下来!
看着徐毅脸上因为高烧而泛起的红色,对了,若要退烧,首先得降低体温!
她把徐毅因为潮湿而紧紧贴在身上的衣服一一解开,毕竟是头一回看到男子的光裸模样,钱爱爱仍旧不免有些羞窘,就在帮他脱下亵衣时,钱爱爱几乎是闭着双眼才能够脱下。
将徐毅平放在一处离河边不远且较为平坦的土地上,先用刚脱下的衣服浸湿了河水,再将他伤口上的血迹一一擦拭干净。好在伤口不深,已经开始结疤。再将其余的衣服,慢慢地擦拭着他的身体,好让他身上保持着较低的温度,慢慢将这烧退下。
因为擦拭的地方太过敏感,钱爱爱将视线转移至别处,却恰好看见了一种绿色的小草在树林里显得不起眼。但是钱爱爱的双目却因为这不起眼的小草,而燃起了希望!
那种小草只有简单的两片叶子,但是那叶子确实锯齿状。钱爱爱记得曾在钱府的书房里看见过这种小草的作用,除却能够促进伤口愈合之外,还能够消除炎症所引发的高烧。
而徐毅,如今就是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