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今这么个情况,自己又该如何是好?拒绝的话,难保今夜自己不会生出些意外来。钱爱爱此刻当真希望徐毅能够在自己身边,即便徐毅不能做些什么,但是多多少少,会有安全感的存在吧?
钱爱爱想到徐毅,眼神暗了暗,明明说好要离开,可是为何还是会忍不住地想起徐毅呢?难道说,自己并未对徐毅完全忘情?
摇摇头,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如今最重要的该如何是要将这些人应付过去。
当下收拾心情,低下头,将眼中的情绪掩去,道:“女儿自幼一直都只知道自己只有一名爹,如今突然告诉女儿,这一切都是假的,这如何让女儿信服?”
钱员外素来了解钱爱爱的个性,在这个时候,如果钱爱爱一口应允下来怕是会引起钱员外与蒙面人的怀疑,再加上钱爱爱与钱员外关系素来单薄,如若此刻钱爱爱痛快应允,怕是会引起怀疑,为自己带来不幸。
钱爱爱的态度似乎已在两人意料之中,尤其是蒙面人亲自主动走到钱爱爱跟前,握住钱爱爱的手,迫使钱爱爱不得不抬起头细细打量着蒙面人。
那男子年纪约莫五十上下,但是双鬓却已布满华发,眼角的皱纹已经遍布。但是凭借着五官的轮廓,钱爱爱依稀能够判断出,该男子年轻的时候,必定仪表堂堂。
钱爱爱看着那男子握住自己的手,却意外地看见他手上有一道蜿蜒的伤疤,一直从手指处延伸至手腕,直至没入衣袖。
这道伤疤甚至有些狰狞,让钱爱爱看的有些心惊肉跳。那男子似乎发现了钱爱爱的异样,用着平稳的声音说道:“爱爱,这些伤都是仇人给我的!我们不可以忘了身上的血海深仇!”
钱爱爱听着这声音,心里却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后脑。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在这句话里极力隐忍的恨意,那股恨意似乎化成一团烈火,要将钱爱爱吞噬。
“这些尚且不谈,我只想知道,究竟如何证明,你才是我的亲生父亲。”
钱爱爱努力将心里的波澜抚平,极力用着平稳的声音说道。
男子听到钱爱爱如此回答,眼神平静无波,没有任何波动,似乎早已知晓会有如此一问一般,道:“他不可能生出孩子,因为他是从小伺候本王长大的钱公公。”
钱公公?钱爱爱的心里更是再次卷起万丈波澜,究竟怎么回事?钱员外,是个太监?那么自己的大哥和大姐,又是谁的孩子?而且那男子自称为本王,难不成自己还是个郡主什么的不成?
可是如果自己的身份当真是郡主,而这男子为王爷的话,怎么可能会落魄到如斯田地?
难道说,他口中所谓的仇人,是皇上?仔细想想,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可能了。
钱爱爱对于这个答案,却是有些心惊,自己还想在这里朝好好待下去,若真的惹上了皇上,自己该如何收场?
这些震撼,远远大过钱员外是太监给予钱爱爱的震撼,使得钱爱爱久久回不过神来。
那人见着钱爱爱久不出声,后催促道:“爱爱,这些血海深仇,本王怎能不报?!若是当初本王能够胜利的话,你今天的身份,又岂会只是普通女子?!本王应承你,只要本王能够拿回本王所拥有的一切,定当不会亏待于你!”
钱爱爱此刻想得却不是以后的荣华富贵,而是自己身边隐藏的危机。
如果自己的对手是皇上,自己该如何?眉间拢起几道褶皱,道:“权当我信了这一点,徐毅那边,怕是很难让他同意我的要求了。”
钱爱爱想将这事推托过去,毕竟自个现在同徐毅之间的关系如此僵硬,自己以此为借口,说不定能够脱身。
然而钱爱爱的想法却是成了空,那男子听出了钱爱爱话语里的婉拒之意,猛然伸出双手,握住钱爱爱的肩膀,强劲的力度通过手掌传递到钱爱爱的肩膀上,钱爱爱一阵吃疼,差点喊出声时,却发现自己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想必是自己的哑穴被他点了吧?钱爱爱只能如是想道,但是肩膀源源不断传来的疼痛,却让她的额头有豆大的汗珠不时地冒出。
“爱爱,难道你忘了那些血海深仇吗?这些仇恨,难道你不准备报了吗?你忘记了你娘是怎么死的吗?如果本王当初能够登上帝位,你娘又怎会凄凉死在这小小的庭院中?”
那男子语气有些激动,却让钱爱爱更是皱起了眉头。
娘亲死在庭院之中,难产自然是一部分因素,更重要的因素是因为长期以来在钱府被忽略,以及并没有受到良好的照顾。但是如今这男子却将所有过错算在当今皇上头上,实在是有些可笑了。
若这男子当真看重自己娘亲的话,自己又怎会在钱府备受欺凌?说到底,这男子眼中只有权势而已,如今之所以要自己帮忙,不过是看中自己的堡主夫人之位吧。
只是徐毅又能够给他提供什么?除了金钱,钱爱爱实在想不出来了。
难道他当真如此天真不成?光凭金钱上的支持,如何能够敌得过当今天子?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钱爱爱几乎想笑出声来,但是如今这个场合,钱爱爱只能按捺住心里的思绪,道:“但是我同徐毅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如斯境地,他又怎肯轻易出手帮忙?”
男子摇头,道:“爱爱,你错了。那徐毅心中必定对你有情,不然的话,他必定会杀了你!”
钱爱爱被男子这话说的莫名不已,为何徐毅会杀了自己?自己与徐毅之间的纠葛,尚未到生死地步吧?
“难道你还不知道,徐毅已经知道他父亲死亡的真相了吗?”男子幽幽的问句,却让钱爱爱的心里更生疑惑。
难道说,他知道徐天死亡的真相?徐毅已经查到了这些事情吗?
钱爱爱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开始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