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美丽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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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我们对幸福的追求

赵德斌

我们四处追逐幸福,而幸福其实就在我们身边。一天,我问哥哥伊恩:“你感到幸福吗?”他回答说:“可以说幸福,也可以说不幸福,这要看你指什么了。”

“那你告诉我,”我说,“最近一次你感到幸福是什么时候?”

“1967年4月,”他答道。

我真不该对一个游戏生活的人提出这么严肃的问题。但伊恩的回答却给了我一个启示:我们想到的幸福时刻通常是一些非同寻常的事,一种纯粹的快乐——旦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快乐好像越来越少了。

对一个孩子来说,幸福有着梦幻般的色彩。记得我曾在新鲜的干草丛中捉迷藏;在树林里玩“警察与小偷”;在学校的戏剧里扮演有台词的角色。当然,孩子也有情绪低落的时候。但是,因为赢得一场比赛,或得了一辆新车,他们会毫不掩饰地快乐到极点。

到了青少年时期,幸福观逐渐转变。突然间,幸福就建立在激动、爱情、名气甚至是脸上的青春痘能否在晚会前消失这样的事上。我清楚地记得,大家都去参加一个舞会,而我未被邀请时的痛苦。但也记得,在另一次活动中,我意外地与一个貌似约翰·特拉沃尔塔的人共舞时的兴奋。

成年后,心灵深处最令人喜悦的是生育和爱情,婚姻同时也带来了责任和安逸。爱情可能会消逝,性爱也不总是如意,心爱的人可能会死去。对于成人来说,幸福很复杂。

字典里幸福的定义是“幸运”或“好运”,但我认为幸福更好的定义是“感受快乐的能力”。更多地享受我们拥有的一切,我们就能更多地享受幸福。但是,爱与被爱,友人相伴,简单的生活,甚至健康的体魄,这些细碎的快乐却很容易被我们忽视。

我合计了一下昨日的幸福时光,首先我盖上最后一个饭盒,独享整个房间,感受无比的幸福。然后,整个早上,我都在写字而无人打扰,这是我乐于做的。孩子们回到家,我又享受着寂静一天后的热闹。

不久,再次恢复宁静,我和丈夫享受另一种快乐——亲热。有时候只要想到他需要我,就能给我带来快乐。

你永远不会知道幸福下一次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当我问起朋友,什么能给他们带来幸福时,有些人会提到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我讨厌购物,”一个朋友说,“但有些健谈的售货员的确令我很开心。”另一个朋友喜欢接电话,“每次电话一响,我就知道有人想我了。”

我喜欢开车的刺激。一天,我停下来,让一辆学校班车拐到路边。那个司机咧嘴一笑,会意地竖起大拇指。我们都是这个世界上的飚车一族,这让我很高兴。

我们都有过类似的经历,但很少有人能意识到这就是幸福。

心理学家告诉我们,幸福既需要愉快的休闲时间,也需要满意的工作。我的曾祖母让我很疑惑,她养育了14个孩子,还要给别人洗衣服,做其他一些家务杂活。但她有一个亲密的朋友和和睦的家。或许,这已使她很满足了。如果说她因自己拥有的一切感到幸福,或许是因为她并不希望生活是另一番样子。

另一方面,我们因为有太多的选择及想在各个领域成功的压力,让我们把幸福变成“必须得到”的一种东西。我们自私地以为我们有“权”得到它,这也是我们痛苦的根源。所以我们去追求幸福,并将它同财富和成功联系起来,而没有意识到拥有它的人并不一定更幸福。

对我们来说,幸福是复杂多样的,但获得幸福的方式却相同。幸福不是发生在我们周围的事——而是我们如何去看待周围发生的事。这是变不利为有利,化挫折为激励的秘诀。幸福并非是乞求我们未得到的,而是享受我们此刻所拥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