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优美的哲理散文(散文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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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有一种生活必需品叫婚姻

李光辉

是元宵节,冷清的平凉城华灯初上,满目溢彩,鞭炮声急,烟花正妖。我独自伫立在可摘星辰的楼顶,体味与热闹一线之隔的寂寥。夜风张起长发,像黑色的勾魂幡,烟花如妖,幻化成无数只如刀的眼,就像藏在杂物间的那只包裹,随时等待着喷薄而出,将我撕成碎片。

那件包裹是一个女人寄来的。女人声音很好听,很温和很有教养的样子,可字字句句,却偏偏刮肌切肤,震惊、羞辱、愤恨……太多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搂头盖脸的涌过来,我缩了身子蹲下,直发抖,浑身莫名的痛,连头发根儿都开始痛。她说,“这些是两年前我和你老公的情趣生活影像片,还有你老公写给我的情书,一天一封,算来也有五六百封吧?你是不是从来都不知道你老公的文笔特别棒?我寄来你看看吧,你应当看看这些东西的。”

“我不认识你,不要寄东西给我。过去就是过去,你不是没留住他吗?”我挣扎着回了话,最后一丝儿力气就被抽干了,人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瘫在墙角。直到——直到他的脚步声远远地传来,我才像一只从好眠中醒来的兔子,仓惶逃窜以求躲开猎人。

十二楼的天台上有个出口,原本一直是锁着的,可不知怎么地,稀里糊涂地却就上来了。夜真黑,天台真高,人仿佛是烟尘,在空中飘飘摇摇。此时此刻,也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安放我,才适合我……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捅天的鞭炮声此起彼伏,艳丽的烟花把夜空染的媚态丛生。我的宁静没有了,繁华的尘世离得近了,家里的餐桌上,等我的碗筷还在等吧?那斟满的酒杯,也还在等吧?是元宵节呢,这样的节日,该与老公孩子一起的。一家人欢声笑语,推杯换盏,看电视,放烟花,这才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