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死’字在厅内回荡,而所有人也看清楚了出现在大厅内的人,练家家主练云天,此时双目圆瞪,如同被惹怒的雄狮,可即便是胸中充满怒意,却依旧平息自己的怒意向站在一旁的昆仑老道双手抱拳,微微做揖,已示恭敬。
“道长前来,怎不差人通报一声,有怠慢之处还望海涵。”
“免了!是老道我冒昧打扰才是。”昆仑老道抚了抚胡须,怒瞪了一眼身旁的东方飞燕,而后摆了摆手,一副实在是没办法而已。
“这位想必就是你的孙女吧,果真是伶牙俐齿!”练云天话锋一转,看向东方飞燕,虽是褒奖,可任谁都听出了这话语之中的怒意。
“哼!”
东方飞燕不是傻子,刚刚对方前来心中已是一惊,已知自己失言,可对方的这话她自然是听出了画外之音,本为天之骄子得众人宠爱的她又何曾被人这般当众批评,一时之间却又无言以对,只得将所有的怒意皆集中在风华身上,狠狠的看着对方,却对风华之前的警告丝毫不觉,完全没有任何的危机意识,因为在她的心里,自己同爷爷在一起又怎么可能会有半分危险,只是存在着这般心思到底是天真了。
若是在别人面前,也许别人会有所顾忌,可惜,她面对的是风华,且风华已同这昆仑老道有过接触,当着对方的面给对方的孙女下毒,估计也只有风华敢这般做,而且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
“师妹,你,你的手这是!”
白南飞的声音适时的打断了原本尴尬的气氛,众人也因他的话语而看向东方飞燕的双手,却见对方的手掌,正一点点的变红,由红转紫,由紫转黑,而后知后觉的某人此时才感受到了掌中传来的刺痛以及奇痒无比。
“啊!爷爷,我的手,痒死了,痒死了!”东方飞燕无法忍受手掌内由内而外传来的痛痒,用那只无碍的手不停的抓挠着已全部变黑的手掌,只是,越挠越痒,这种痒是从骨头里传出,仿若是有无数只蚂蚁在骨头内穿行。原本修长的指甲已将手掌抓出一道道血痕,可东方飞燕却依旧无察觉到半分疼痛般,只是一个劲的挠着,口中不停的念叨着:
“爷爷,爷爷,好痒,好痒,肯定是她,肯定是她下的毒,让我的手变成这样的,爷爷,你快将她杀了,她的身上一定有解药!”
此时奇痒万分的她也已是口无遮拦,看着手中流出来的黑血,后知后觉的她已经知晓自己手掌中毒,且回想起刚刚自己的手也只是碰到过对方的衣角,那么在场唯一可能下毒害自己的便也只有眼前之人。
练云天看着对方已血肉模糊的手掌和不断从手掌内渗出的黑血,眉头微微一皱,再看看风华依旧淡定的站在那,冷眼看着对方,眼底唯有冷意却无半分吃惊的表情,心已知对方所言不差,可即便是心中知晓可这面上却是:
“还请东方小姐之时慎重的考虑考虑,需知祸从口出,我家风华又怎会无缘无故毒害于你!”
说话是要讲究技巧的,练云天抓住风华不可无道理的对你投毒这点,便让对方无话可说。
“明明就是她下的毒,这里除了她没有别人,至于为什么,你不去问问她,问我干什么!难不成这毒还是我自己下的以此来栽赃不成。”
“爷爷,爷爷救我,快救救飞燕,飞燕快死了快死了。”一双眼睛求救的看着昆仑老道,虽昆仑老道已点了她周身几处穴道,只是暂缓了毒性的蔓延,可却止不住手掌中的奇痒,若是再不止痒的话,恐怕这只手都会被她给挠废了。
昆仑老道也不忍自家的孙女受如此罪过,心中不忍,面上却平静无波的看向风华:“飞燕已为她的言行受到了该受的惩罚,还请练小姐息怒,看在她不韵世事的份上,饶过她这一回吧,老夫保证,她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打扰到你。”
“爷爷,干嘛要求她,直接杀了她取了解药便是!”东方飞燕此时已完全失去理智,无所顾忌。
“混账!还不住嘴!还嫌不够丢人。”
昆仑老道没想到自家孙女一次下山居然如此不堪,平日里骄纵惯了,可昆仑山上的那些人皆会谦让于她,弄得她目中无人至如此地步,当着人家的父亲说要将人家的女儿杀了,这话也说得出口。一掌过去,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厅内响起,一时之间静谧无声,而原本一直在抓挠着手掌的东方飞燕已忘记了痒痛,唯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冲击着她的感官,脑海中久久不能接受。
“爷爷,你打我,你居然为了她打我,从小到大你连责备一句的话都不舍得说出口,如今我受了委屈,你不仅不为我出头,却还打我。”
而此时的昆仑老道却并未后悔扇了这一巴掌,若是今日自己不打对方,那么以后,依对方这般骄纵便是他人出手,也许到时并不仅仅只是一时之痛,也许丢失的便是整个性命。这一巴掌,算是对眼前之人有所交代。
“练小姐,还望你将解药给老夫,老夫这便领她回去。”
“没有解药!”
风华只是冷眼看着,一巴掌而已,对方可是口口声声要她性命,若是今日自己是毫无防身能力的女子,对方又会是怎样的态度,而自己的待遇又是什么,一如之前被沉塘吗?
再说对方手掌中毒,那可真是她自己自找的,她走,她何必拦住她,难道不知道她全身上下都是毒吗?连绿衣见了自己都不敢靠近三步内。